「不用,你认识的人,我都认识。」
「……」可恶。
「快来一起吃啊,秋。」
「我没有胃口。」
麻生秋也觉得自己要在亚眠市停留很久了。
「你就这么想带我去巴黎?」儒勒·凡尔纳弄不明白,「其实巴黎也没有多么美好,就是人多了一点,建筑物古老了一点,他们的家庭粪便还经常往塞纳河里丢。」
麻生秋也被噁心到了。
好吧,他也是见证过十五世纪恶臭熏天的巴黎的人。
麻生秋也含泪说道:「我只是舍不得离开凡尔纳先生。」
儒勒·凡尔纳埋头苦吃,胃口大开,看到东方美人的忧愁,马上就听懂言下之意:「你有事要做?」
麻生秋也点头。
儒勒·凡尔纳苦恼:「我知道你很聪慧,也不忍心拒绝你,你能给我一个感兴趣的理由吗?我不是特别想要出门——」
麻生秋也沉吟:「每周二,马拉美的沙龙聚会?」
儒勒·凡尔纳摇头:「我跟那些年轻人们的话题有限。」
麻生秋也再次沉吟:「去巴黎的先贤祠探望大仲马先生?」
儒勒·凡尔纳立刻被戳到伤心点,吃不下东西:「大仲马先生的墓地在他的家乡维勒科雷特,他生前的作品不被法兰西文学院的主流认可,并没有迁入先贤祠。」
这就尴尬了。
当然,这是对于常人而言。
麻生秋也若无其事道:「以前办不到,不代表现在办不到。」
儒勒·凡尔纳的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
麻生秋也的眼神清冽,在文学方面不夹杂利益,「我认为,大仲马先生有资格进入先贤祠!」
在他上辈子的认知里,巴黎的先贤祠里有许多文人的墓碑,亚历山大·大仲马的墓碑室友是维克多·雨果,对面是爱弥尔·左拉,这足以说明法国后来承认了大仲马对法国做出的贡献!
麻生秋也的双手撑在餐桌上,站起身,语气激昂。
「让我们一起奋斗吧!」
对面。
儒勒·凡尔纳无意识地嚼了嚼嘴里的牛肉,咬到了舌头。
哎呀——!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嗯,我们试试。」
麻生秋也展开高效率行动,收拾完行礼,买好车票,拉着宅在家里的儒勒·凡尔纳奔向了前往巴黎的火车。
第一站,他们去买房子,地点:保罗·魏尔伦家附近。
这闪电般的购买速度,让儒勒·凡尔纳大惊:「你不打算多看看?」麻生秋也说道:「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一切!」
第二站,麻生秋也派人去装修布置,订好酒店。
儒勒·凡尔纳连连拒绝:「普通的街头旅馆就可以了。」
麻生秋也说道:「这怎么可以。」
第三站,放下行礼的两个人坐着马车,来到了小仲马在巴黎的落脚处,儒勒·凡尔纳都纳闷了:「你怎么确定他一定在这里?」
麻生秋也微笑:「我发电报询问了雨果先生,雨果先生说不知道,我又发电报问了马拉美,他替我去问了他的朋友,我们便很容易就确定了小仲马先生的行踪。」
儒勒·凡尔纳感嘆:「在法国,尤其是巴黎,你无所不能。」
麻生秋也莞尔:「过奖了。」
四十八岁的亚历山大·小仲马没有逃过法国男人的噩梦,两边头髮捲曲、中间谢顶,外表上有着混杂了黑人血统的特征。
他热情地接待了麻生秋也与儒勒·凡尔纳。
麻生秋也保持礼貌,没有一见面就过分殷勤,在吃着小仲马夫人烘烤的小饼干的时候,他主动提出了希望让大仲马先生进入先贤祠的想法,征询小仲马先生的意见。
亚历山大·小仲马愣住了:「我?我当然是希望的。」
当大仲马去世后,小仲马对父亲的所有不满随着死亡而释怀。
麻生秋也笑道:「这样我们离成功的希望又迈进了一步,获得了五分之二的机会!」
儒勒·凡尔纳的脑袋没转过弯:「什么五分之二?」
麻生秋也说道:「进入先贤祠的条件一,对法国有杰出的贡献,条件二,获得五位法兰西学院院士的推荐。」
亚历山大·大仲马和儒勒·凡尔纳瞪大眼睛,两个年龄加在一起快要破百的法国文豪激动道:「你能拿到五票?」
麻生秋也说道:「不是我,是我们要一起努力。」
麻生秋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仲马。
「小仲马先生,我觉得您非常有潜力入选院士,等您加入之后,我再联合雨果先生、其他三位院士一起投票。」
「五票,小意思。」
这个世界最大的财富之一是人脉啊!
把凡尔纳先生绑在身边当通讯器的麻生秋也,这回心安理得了。
——为了不社死,我尽力了。
【加布,看见了吗?要学我跟小仲马先生搞好关係。】
【他爱戴他的父亲,有强烈的占有欲。】
【你们一起吹大仲马!】
麻生秋也就不信了,让加布在法国搞好家庭关係,会比自己在阿蒂尔·兰波的眼皮底下保护中也要来得难?区区父子、兄弟关係,对于打过地狱副本的人来说毫无压力。
我虽然人死了,但是我的意志会传递到文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