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人通过雷加梅得到了法国其他人的线索,拜访了一个又一个的法国同胞,阿蒂尔·兰波的名声随之扩散开来。
出租房有一些狭窄,但是保罗·魏尔伦带的钱显然够用,使得他们在伦敦的生活水平没有太差。
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过上了一段自由的日子。
之后,他们找了一份教导拉丁语的文学工作,以至于王秋的消息传遍英法两国,阿蒂尔·兰波还是靠报纸发现了对方的情况,兴奋地大喊道:「维也纳世博会,我也要去!」
保罗·魏尔伦给他泼冷水:「我们的生活费不够。」
通过报纸也能知道,现在维也纳的住宿费和物价高的离谱。
「你看,王秋先生在那里!」阿蒂尔·兰波把报纸糊到魏尔伦脸上,要求对方掏钱旅游,魏尔伦不禁思念着远在法国的弱小妻子,委屈巴巴地去看报纸,然后,他的眼睛瞪大成铜铃。
「这是茜茜公主和王秋?」
报纸上有人为奥地利王后与王秋拍照摄影。
因为角度不好,只拍到了王秋的身侧,把东方人身着白色燕尾服、犹如画中人的修长身材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保罗·魏尔伦第一次见到对方不带脸部绷带的模样!
敢情这人没有毁容啊!
「你不想去吗?你不想看一看吗?」阿蒂尔·兰波不断跟保罗·魏尔伦做思想工作,一不留神说出真心话,「我超级想念他了,我来英国本来就是想见他的!」
保罗·魏尔伦收回对东方人的讚嘆,狐疑地看向兰波。
想念王秋?
你来英国不是跟我旅游?
保罗·魏尔伦问道:「兰波,我看他的年龄不是很大,最多二十来岁,你为什么会把他当成长辈?」
阿蒂尔·兰波用手指戳中魏尔伦的腰板,对方立刻绷直身体。
阿蒂尔·兰波邪恶地笑道:「你在怀疑什么?」
保罗·魏尔伦脸黑:「你跟他太亲近了。」
阿蒂尔·兰波马上嘲笑:「傻子,笨蛋!疑心鬼!我怎么会看上王秋先生,你这个老男人移情别恋还差不多!」
从阿蒂尔·兰波认识王秋到见识真容后,他就隐隐预感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那是离远了,会不甘心,离近了,会被套住的人。
为了自由与快乐,阿蒂尔·兰波对王秋先生保持敬重。
那是如同父亲一样保护自己的人。
「去,还是不去!」
「……去。」
保罗·魏尔伦被骂的气呼呼,回答的时候没骨气地同意了。
谁让兰波太凶。
阿蒂尔·兰波抱住他的腰,扑倒在床上,像个顽劣的小猴子,又把魏尔伦给逗笑了,魏尔伦嘀咕:「小心我们露宿街头。」
阿蒂尔·兰波咬耳朵:「不会,王秋先生租了有一家旅馆。」
保罗·魏尔伦:「?」
阿蒂尔·兰波欢呼:「所有作家免费,我们快去抢名额吧!」
退了房子,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就去了维也纳。
但是到了没多久,保罗·魏尔伦就因为饮食问题,加上身体素质不如兰波,患上了腹泻。阿蒂尔·兰波一开始担心是霍乱,怕得不行,后来经过医生的诊治,发现是旅途中吃了过期食品导致的。
这回换阿蒂尔·兰波照顾魏尔伦,拿出了在家里照顾妹妹的耐心,着实令魏尔伦感动不已。
阿蒂尔·兰波直白地说道:「我是在回报你对我的照顾。」
坐在床边上的金髮少年捲起裤腿,小腿处留下了一块无法消除的伤疤,腿部不便的兰波曾经被魏尔伦贴心地看护了许久。
保罗·魏尔伦笑呵呵:「能为我做饭吗?」
阿蒂尔·兰波马上就翻脸:「自己去吃医院食堂的!」
保罗·魏尔伦捂脸。
保罗·魏尔伦好不容易养了病,止住腹泻,阿蒂尔·兰波迫不及待地带人一起去王秋所在的旅馆,结果——人不在。
阿蒂尔·兰波呆滞:「王秋……走了。」
保罗·魏尔伦忍笑,拍了拍兰波的肩膀,世博会还是要看的。他们又买了门票,去参加世博会,对王秋留下的美名有了新的认知。眺望着维也纳的多瑙河,唉听着「蓝色多瑙河」,他们散去了烦忧,参观多国的展览品,被艺术、科技相继震撼了一遍。
「美国推出的电梯太方便了!不用爬楼梯!」
「兰波,我觉得电锅更实用。」
「武器也好厉害!」
「兰波……你为什么关注那些暴力物品,别摸枪枝了,维纳斯雕像不好看吗?」
「断了手的维纳斯才比较吸引我。」
阿蒂尔·兰波对魏尔伦摆鬼脸,跑去了亚洲那边的展厅。
日本的文化艺术十分有趣,然后是清朝的手工製品,阿蒂尔·兰波对这两个国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王秋先生就来自亚洲的国家,自称华人,是清朝以前的人吧。
保罗·魏尔伦被另一边吸引了目光,也无法免除乡下人进城般的惊异:「兰波,快来看!这些工程师们弄出了人工瀑布!」
阿蒂尔·兰波望去,只感觉自己身处于时代的浪潮之中。
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有新鲜事物冒出。
令人沉醉。
当七月下旬,麻生秋也被多次告上法庭,维也纳世博会里的多名作家气愤不已,纷纷发表了自己支持王秋的声言。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也不例外,两人甚至心有戚戚,保罗·魏尔伦惶恐地问兰波:「如果我们被告上了法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