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人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可耻的同性恋。」
「证据居然是我妻子提供的。」
「我的妻子信誓旦旦地告诉别人,丈夫喜欢王秋的脸,看过王秋的身体,发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伤痕,你以为用一句『我不知道』就可以没事了吗?」
「你知道这样的污衊会给王秋带大的伤害吗?」
「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立刻!你给我滚出去发报证明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出于嫉妒说出这些不实的话!」
这是托尔斯泰在气晕头脑前想出的唯一办法。
索菲亚停止哭声,怨恨道:「难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托尔斯泰难以置信地看向柔弱的妻子。
索菲亚把随身携带的一本日记丢到了地上。
「我承认我厌恶他,厌恶被你喜欢的人,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我的话,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你和王秋的名字,仅仅说了是一名东方人。」
「恶意揣测的人是记者,闹大事情的人是英国贵族。」
她仰起头,瑟瑟发抖,就像是一名自诩正义,却不肯对残酷社会低头的女刑犯。
「我没有错!」
「他在你的日记里就是浑身伤痕,不敢公布于众!」
「一个正常人会浑身有密密麻麻的伤痕吗?你为何非要与这样的人亲近?我无法理解!也不敢理解!你是怎样用文字告诉我的?你,托尔斯泰,年轻时喜欢过许多的男人——从此,我嫉妒所有靠近你的男人!」
「你爱每个人,可是我只爱你!」
「我要你也爱着我啊!」
索菲亚撕开两人之间的虚伪,渴望剖开心给予对方看,她的所有嫉妒都是源自于爱啊!
托尔斯泰气得脸色通红,心臟脉搏速度加快。
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索菲亚大惊失色,害怕刺激到托尔斯泰,上前想要搀扶对方,托尔斯泰狠狠推开了对方,逃离病房,却被索菲亚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绝望地挽留道:「不要走!」
走廊的尖叫声过于响亮,没过多久,医生护士连忙进来做检查工作,安抚了病人和病人家属。
屠格涅夫知晓了此事,嘆了一口气,对玛丽说道:「我不想回去掺和他们的事情,你带我去见王秋,我愿意为王秋作证一切是托尔斯泰夫人的恶行。」
哪怕这样做会毁掉他跟托尔斯泰夫妻的最后一点友谊,让两个家庭难以和好,他也势必要如此做。
这是他的良心。
俄罗斯作家绝不做他人的帮凶。
玛丽陪护屠格涅夫到公司,数天不见外人的麻生秋也接待了两人,他听见屠格涅夫的来意之后,那些被舆论指着脊梁骨辱骂的负面情绪忽然得到了一丝纾解。
有好人就有坏人,能青史留名的国家级作家绝对不缺公德心,那些反对封建独裁,反对贵族暴行的人,往往出自于社会上层的人们,他们发自内心抵触自己的阶级。
「屠格涅夫先生,首先谢谢您的到来,您愿意为我公开作证,是我的意外之喜。」
「您别着急,请听一听我说谣言的情况。」
「造谣者是以新闻媒体和背后的贵族群体为主,新闻媒体是为了製造噱头,可以说是帮凶,贵族们才是主谋,他们想要把我拉入尘埃有很久了,碍于我和侯爵的关係、以及在英国境内做出的贡献难以下手。」
「相似的泼污水行为,我在法国就经历过了,他们造谣过我跟男人发生关係,要求我上法庭被检查身体,所幸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让我躲过一劫又一劫。」
「换一个人,大概已经栽了。」
「我能顺利保护自己,安全的活到今天,靠的是与作家、与道格拉斯家族、与奥地利将军的关係。」
麻生秋也为屠格涅夫分析了自己的处境。
屠格涅夫胃里翻滚,深恶痛绝:「那些人永远表面光鲜亮丽,背后碎嘴,把生命的有限时间浪费在恶事上!王秋,我们不该坐以待毙,应该儘早澄清你的事情!」
麻生秋也为作家的天真嘆道:「没有用。」
屠格涅夫回答:「以我的名义发表,在欧洲还是有点价值的,我相信总会有站在我们这边的人。」
麻生秋也说出一句奇怪的话:「造谣我的那些人,往往是最相信我是『清白』的人。」
屠格涅夫在电光火石之间理解了,反而胆寒不已。
谁最喜欢调查王秋?
——贵族。
如果王秋是奴隶,贵族们早就走亲访友调查出来了。
查不出来,基本上说明王秋跟贵族的关係不大,手上没有证据,而且王秋的气质学识是长年累月熏陶出来的,绝不是受到贵族虐待长大的奴隶可以达到的境界。
麻生秋也说道:「当舆论势力出现的时候,那些人就不会善罢甘休了,他们不在乎真相,不在乎真假,他们要我低头认输,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
「太噁心了。」屠格涅夫羞于与贵族同伍。
麻生秋也被噁心习惯了,无奈一笑,这个社会到处都会有不公平,相比异能力者和非异能力者之间的差距,普通人好歹可以在十九世纪末一鸣惊人。
麻生秋也在英国的领土上客观地说道:「弱者服从强者,不想服从的要么在反抗,要么死了,这就是森林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