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饥渴的发言?
太宰治对外国人的思维模式头皮发麻。
金髮兰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跟我一起看他们打架斗殴吧,我对麻生秋也教导长大的孩子很感兴趣哟。」
太宰治坐下,没有畏惧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相比小矮子那边的情况,他更重视对方:「你知道秋也的死亡原因吗?」
金髮兰波回答:「知道,全世界关注的人都知道吧。」
太宰治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带他来日本?」
太宰治手臂一指,说的就是用易容面貌见中原中也的保罗·魏尔伦,重力异能力者的力量太好确定了。
「他嘛。」金髮兰波随口给了一个理由,「一隻刚放出笼子里的鸟,飞去哪里都一样,我想给他找点刺激性的事,省得他死气沉沉,好像是一具空洞的人形兵器,就算是欺负他都产生不了一点成就感。」
金髮兰波当着太宰治的面,把假髮扯了下来,紧绷的发套下有一头金色的长髮,想了想,他没有摘下易容面具。
——这张脸被弟弟弄得容易拉仇恨值。
「叔叔。」金髮兰波对着年龄比自己小一圈的太宰治,吐出了令人震惊的称呼,「这种打打杀杀、充满爱恨情仇之类的事情交给麻生秋也来思考比较好哦。」
太宰治的眸子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好似看到了什么希望。
「你……跟秋也是这样的关係?」
「对。」
金髮兰波对抱大腿的行为不知羞耻,快速认亲,「我跟你们是一家人呀,我是爸爸失落在外面的大儿子!」
太宰治内心动摇霎那,这人太像是来骗吃骗喝的傢伙。
太宰治警觉:「秋也的遗嘱里没有你。」
金髮兰波失落地垂下脑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知道,否则我已经暴富了。」
太宰治:「……」
金髮兰波痛心疾首:「你知道我找了他多少年吗?」
太宰治的声线没有起伏:「多少年?」
金髮兰波说道:「他当初对我说,他是一个海外华裔,导致我在华国苦苦找寻他十多年啊!」
太宰治疑惑:「你不知道他是日本人吗?」
金髮兰波摇头:「他没说过。」
太宰治觉得谜题又增加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轰隆隆的背景音下,金髮兰波和太宰治交换信息,不过金髮兰波狡猾地隐藏了一些秘密,只透露了表层的情报:「我是在少年时期认识了他,他救过我,帮助过我,我当时误会他是离家多年的父亲,便对他有了一份父子之情。」
太宰治心道:误会导致的亲情?听上去秋也当时很小?
太宰治说道:「秋也二十岁前没有出国记录。」
金髮兰波笑了,摊开手,「你们确定了解麻生秋也吗?你们确定他的过去如你们所想的那样?」
太宰治抛出自己的理由:「这是日本政府调查的结果。」
金髮兰波不假思索:「日本算个屁!」
金髮兰波骄傲道:「爸爸瞧不上日本,眼界极高,这点都没看出来吗?」
太宰治的眼皮跳了跳,这话可不能被日本政府知道。
等等,夏目漱石先生知不知道呢?
太宰治打量四周,暂时没发现三花猫的踪迹,快刀斩乱麻地问道:「你跟兰堂先生又是什么关係?你上次在异能特务科做出的挑衅,是把他视作敌人吗?」
金髮兰波的笑容消失,忧郁下来,「说实话,我尚未见过他……」
太宰治恶毒道:「需要我代为引荐吗?」
可以说——进了「彩画集」,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金髮兰波微妙地打了个寒颤,通过弟弟,他知晓了兰堂是一个黑髮绿眼的法国人,头髮没有秃掉,喝酒不容易醉,性格内敛,没有出现外界猜测的脚踩两条船的情况,许多方面都跟他记忆中的「诗人魏尔伦」不太一样。
「我跟他可能合不来。」金髮兰波迴避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太宰治自然想让两人见上一面。
「不要!」金髮兰波发现否决得太快,颇为尴尬,搓了搓自己的脸颊,「你相信命运吗?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之间有着互相的吸引力,我不想见到他,当一个陌生人就好了,毕竟我的弟弟是我的克隆体,他都栽了一回,我也不想步上他的后尘……」
说到后面,金髮兰波小声逼逼:「那多不好意思。」
他的性格不在乎世俗。
万一动了心,没准会跟王秋先生抢男人的。
太宰治仰倒,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一见钟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你一个当儿子的担心自己会爱上父亲的老婆?!
「你摘下人皮面具,让我看一眼你的年龄。」
「对于男人,年龄也是一个秘密。」
金髮兰波不让近距离露脸,死活不让,自己永远是爸爸年轻的儿子!
两人的前方:保罗·魏尔伦已经把中原中也吊起来打。
中原中也眼睛充血,把对方视作杀父仇人。
兄弟情感天动地。
无视这种情况,金髮兰波对太宰治说道:「我的资金不够充裕,来日本也是想要找你帮忙。」他说出了绝对诱惑的话,「你不希望爸爸抛开曾经的身份,获得新生吗?」
太宰治第一反应:克隆?但是他看见金髮兰波眼中的清醒和野心,认为对方不会犯下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