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战场上一人无敌,扭转局势之类,打沉航母之类的,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国外的强者太厉害了,与国内不在一个水平上,他乍然听闻麻生秋也身边有一个刚觉醒异能力的法国人,表面上不屑,实际上老老实实地找个棋子去试探。
结果,棋子卖身示好?
行定渡边感嘆道:「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异能力者,果然各个不错。」
他夸讚木村濑明的扮相和投靠自己的小聪明。
成年人向来不会猴急。
「木村君,黑蜥蜴有教导伪装的技巧吧,跳一支舞给我看。」
「街舞可以吗?」
「木村濑明」的脸上笑嘻嘻的,距离他发送信息给兰堂先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他目视着行定渡边,十分宽容,诡异喜悦心态让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非人的气息,好似舞台剧上表演浮夸的傀儡,用尸体演绎人生的喜怒哀乐。这样毛骨悚然的细节,註定了不是安于享乐的行定渡边能够发现的。
「街舞?我倒是没见人为我跳过。」行定渡边乐不可支,同意了。
「这是我过去最喜欢的事情。」女装的男人不去故作阴柔,爽快地舞动起身体,「啊,好久没有跳,有些动作记不清了,感觉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行定渡边说道:「你平时也是这样吗?如此放得开?」
「木村濑明」完成一个撑地的动作,扭腰,旋转跳,甩开了碍事的假髮。
「平时?」
在墙纸上泛起若隐若现的金光的霎那。
「大概是没有的吧。」
「木村濑明」不再表演自己,慢慢走上前,去拿桌子上的第二个酒杯。他低头去看坐着不动的准干部,脸上有着古怪的神色,「人啊,永远不知道幸运和不幸,哪一个会突然砸落在头顶上,说句实话,我感觉死亡挺好的。」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展露身躯,笑着说道:「我提前一步去地狱了。」
「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彩画集」收回了对木村濑明的掌控权,人形异能力碎开,消融在金色的亚空间之内。凭空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行定渡边猛然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四周寂静下来,古董时钟也不再摆动。他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抽出手枪,对窗户的玻璃射击!
明明不是防弹玻璃,折射出金芒的玻璃上一丝涟漪也没有。
「这是什么力量?!」
行定渡边宛如被封闭在盒子里的蚂蚁,绝望地用尽手段,无法逃出去。
别墅的大门打开,监控的仪器集体失灵。
兰堂在夜色中走进来,低着头,乌髮被外面的风吹散,靠着头上可爱的白色毛茸茸耳罩压住又浓密又卷翘的长髮。他拉着脖颈上柔软的围巾,试图抵御脖子边被细风钻进来的寒凉,嘴里吐着气,身体有一点隐隐地颤抖,宛如从严冬而来的旅者。
怪异!
强烈的矛盾感!
日本的十一月份在降温,却尚未冷成这种地步!
他自保暖的围巾中抬起脸,五官深邃优雅,有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眼睑内陷,睫毛抖动,勾勒出忧郁的神韵,散去了少许孱弱的错觉。
「这个冬天会特别冷吧。」
来自一个强者林立的国度的法国美人望向别墅的油画,轻声说道。
「彩画集」里,行定渡边的身体自内部炸裂开来。
亚空间撕碎物质,切割空间,敌人面对金色的方块无处可逃,他站在这里,一个个金色的方块就被他随心所欲的掌握,可以像搭积木般组合成任何形状,也可以出现在自己目光所视的任何地方、任何人的体内,「嘭」得就炸开来。
「好弱啊。」
兰堂望着地毯上渗透的血水,一丝杀人的伤感与俯视感交织。
「这就是秋也的敌人吗?」
以后。
等自己恢復记忆,解决掉身份的隐患,自己就带秋也回法国的家乡吧。
冬天的法国会是什么样的……记不清楚了。
落叶定然很美吧。
三秒后。
一具新读取出的人形异能力取代木村濑明,满脸骇然地望向兰堂。
「死而復生?」
「行定渡边」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身体。
「不是,你已经死去了。」兰堂朝他淡漠地命令道:「发挥你最后的价值吧,回到港口黑手党,掩盖木村濑明的死亡,之后,听命于麻生秋也。」
兰堂舍不得别墅的暖气,然而他更想要回到恋人的身边,汲取那稀薄的温度。
他往外走去,把凶杀现场交给了行定渡边的人形异能力解决。
「好冷,日本为何让我感觉如此寒冷……」
一声呢喃消散在空气中。
晚香堂之内,麻生秋也上了夏目漱石的一堂课,重点是教他怎么处理好人际关係。
夏目漱石丢开粉笔,指着画出来的关係网,麻生秋也的关係网简单到可怜,一经调查就全部暴露出来,最多是隐藏了兰堂和中原中也的真实身份,「你有这样的脑子,怎么就不懂得经营人脉,在黑手党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新手一样!」
麻生秋也瘫在座位上,发着烧,弱弱地说道:「您可以把我当作一个交际白痴。」
夏目漱石似笑非笑地看他,「追到法国异能力者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