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的心臟抽痛。
太宰治情不自禁按住胸口,心臟里的感情是属于麻生秋也的,他从未体会过如此充沛而复杂的情绪。
「秋也,我很羡慕你……」
「你可以用尽全力地活一次,死一次,把自己的灵魂一併点燃,爆发出其他人无法企及的温度。」
太宰治说道:「我做不到,我的灵魂像是冰的。」
麻生秋也联想到太宰治的身世,童年会给人带来一生的影响力,而太宰治需要的是温暖的家庭,如同乱步的父母,用一个美满的家庭竖起保护的屏障。
越聪慧,越不幸,这个世界容不下那样的异类。
「那不是冰。」
麻生秋也的指尖用力,按压单薄的胸膛,心臟在手指之下的位置有规律地跳动着,维持着生命。
「是麻木,是失望!你应该生活在战争年代!」
「啊?」
「一个人无法改变你,成百上千的人也无法改变你,那就融入整个世界,让亿万的人的喜怒哀乐来改变你,你的背后一定要有推着你走的目标!」
「称霸日本的黑道什么的……」麻生秋也的眼前,「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黑漆漆的办公室迎接着他。
他在黑暗中笑道:「太小家子气了,阿治。」
「这个梦想让你用机械性的努力就能完成,以至于你认为生命除了熬夜,无事可做,要知道有许多事,人们靠努力基本上没有用,就比如我的復活,比如魏尔伦的良心,你也无法让魏尔伦变成高情商吧?」
「遥不可及的事情,你不会去做。」
「太容易的事情,你跟乱步一样会感到无聊。」
「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世界,就是等着我们做出一次超越极限的事,如此——才能算活过一次啊。」
麻生秋也按下开关,办公室陡然大亮,犹如白昼。
「阿治,你尚未到能力的极限。」
「做给哥哥看吧。」
「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痕迹,那种连时光都无法消褪,百年后仍然会有记住你的壮举的事情——!」
太宰治被麻生秋也强行灌了一碗心灵鸡汤。
太宰治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犹如半死不活的上吊人士,吐了吐舌头,压根打不起鸡血,他本能地嫌弃太麻烦的事情。
人活着已经很累了,给自己添加负担干什么?
为了不让鸡汤把自己淹死,太宰治转移话题:「哥哥,你就不关心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吗?」
麻生秋也自信道:「我大致能猜到。」
有通过代表作看到文野世界的作弊手段,他当然要在能看到平行时空的首领宰面前摆出哥哥的模范。
太宰治不太相信,后续那么多的转折,「保罗·魏尔伦提着你的头去见兰堂先生,兰堂先生气到吐血,为你击穿了保罗·魏尔伦的心臟。」
「啊这……恭喜他了……」麻生秋也为保罗·魏尔伦的「天真」扯了扯嘴角。太宰治再接再厉:「王尔德先生给你画了画像,一副会流血泪的异能画像。」
麻生秋也淡定:「知道。」
太宰治一字一顿:「你的葬礼上,来了十位超越者。」
麻生秋也被数字骚到了:「十位?!」
麻生秋也迅速当着太宰治的面,伸出手指计算起来,「兰堂本身是一位超越者,维克多·雨果和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各算一位,我跟法国不太熟,好像就见过居伊·德莫泊桑和居斯塔夫·福楼拜……」
太宰治嘶了一口气,还有漏网之鱼?
麻生秋也喃道:「法国见过五人,英国就见过威廉·莎士比亚和奥斯卡·王尔德,阿加莎·克里斯蒂和柯南·道尔可能会了解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麻生秋也计算完毕,看着一双手指,疑惑地说道:「这里也凑不齐十人啊。」
太宰治还能怎么办,嘆为观止,这就是哥哥交给平行时空的「我」的鱼塘啊,另一个自己会经常受到超越者的骚撩,与麻生秋也有着直接关係。
「这个问题,留给您回去自己去统计吧。」
「我只能说——」
「会有惊喜留给您哦。」
太宰治憋住笑,不能剧透,麻生秋也可是以一己之力差点掀起新一轮「世界大战」的牛人!
麻生秋也笑骂一声:「坏小子,在算计哥哥。」
太宰治说道:「人生需要惊喜,这是你教会我的。」
麻生秋也拿出了【书】。
太宰治用如同窝在他肩膀上的语气,教导他使用【书】的正确方式:「哥哥,下次写许愿内容不要那么详细,【书】是没有智慧的死物,理解能力有限,你把他写成小说,很可能会让它给你搞事。」
麻生秋也深受其苦,问道:「我记不清曾经写了什么,是我写的东西坑了自己吗?」
太宰治没有正面回答:「你心里有底。」
麻生秋也抑郁。
太宰治说道:「来吧,在【书】上写回家的话,能在最大程度上为你找到时空的坐标。」
麻生秋也的手握住钢笔,本能地要写下内容。
他迟滞了。
「【书】的许愿能力还能用吗?」麻生秋也过滤一遍IF线的剧情,首领宰说过,【书】失去了许愿的能力,「我这样做会对于你的世界有负面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