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噎住,双肩颤抖,脸在枕头里看不出具体表情。
「……他爬我的床。」
「兰堂,你就把持不住???」
「我……当时……也年轻……没经得住诱惑……」
「你禽兽啊!」
「秋,我实话告诉你……你不知道他当年有多好看,任何一个法国男人都把持不住啊。」
兰堂度过了最尴尬的坎,仿佛就有了底气。
王秋抓狂了。
你还为你的法国国情骄傲?你们劈腿率全世界知名!
王秋去抢夺兰堂挡住脸的枕头。
兰堂不肯,拉拉扯扯地说道:「我犯了错误,但是我改正了,你不能揪着我上一段感情不放!」
王秋大喊:「我明明听见,你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么好听!把他哄得都笑了!」
兰堂听他提起这件事,顿时内疚混杂着悲愤一起爆发。
「你不懂不懂!」
「说好听的话,是我安抚他的语言技巧!」
「我担心他跑去杀你啊!」
兰堂没有猜错,保罗·魏尔伦的确跑去杀麻生秋也,王秋木然地看着他:「听到你的电话后,我人没了。」
兰堂惨然:「我看见你的头,我的灵魂都吓死了!」
王秋说道:「谁更惨一点?」
兰堂说出题目:「请王秋先生换位思考一下,你能想像保罗·魏尔伦提着我的头来见你吗?」
王秋窒息,不甘示弱地说道:「你能想像我当着你的面对着保罗·魏尔伦打电话,向他温柔示好吗?」
这还不够天崩地裂吗?!
兰堂面无表情:「哦,我有想过你爱的人是他。」
王秋:「……」
兰堂说道:「平时看诗歌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在发现自己对应不上你说的诗人形象后,很难不怀疑他背着我跟你勾搭上了,假冒我的身份在日本出轨。」
王秋凄凉:「我是那样的人吗?」
兰堂用同款表情回报他,忧郁道:「难道我就是吗?」
这对误会重重、夹杂三角恋、四角恋的伴侣审视完了过去,可悲地发现两个人谁都没有出轨。
荒唐吗?
这就是不公开说真心话的现实。
最后,王秋把眼角红了的兰堂抱到怀里,互相取暖,在这个炙热的夏天,得知真相后的心情是凉飕飕的。
「秋,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以后也不会有!」
「不会有的……」
王秋经历不起那样的挫折,给魏尔伦戴绿帽子是恶趣味,轮到自己就是一场悲剧了,「我保证,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和名字了。」
两个人的爱情就是两个人,不欢迎金髮人士参与!
「我是王秋,你是兰堂,我们清清白白。」
王秋想到了华国的梁祝故事,自己代表着复製人,兰堂代表着「彩画集」,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来,「我们的相爱是——天造地设。」
燕京的阳光从窗外落下小小的光束,没有那么豪华的落地窗,他们在蜗居里相依相存,为历史慢慢翻页。
「秋,你还恨保罗·魏尔伦吗?」
「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大概是……去恨一个人形兵器太可悲了。」
诗人保罗·魏尔伦病重去世。
IF线世界的保罗·魏尔伦被他教训了一顿。
王秋能隐约感觉到,金髮兰波復活他之后,其中或多或少有为自己的复製人弥补的意思,太多的因素,让王秋选择放下不死不休的敌意。
王秋对兰堂恶狠狠地说道:「但是我没有原谅他!我要他哭出来,发自内心地哭出来!」
「我要他后悔!」
「我要他认识到背叛你是多么错误的事情!」
「我品尝到的痛苦滋味,他统统要品尝一遍,我要他向我过去嫉妒他一样地嫉妒我!」
「我办不到,就让我认识的所有人来想办法!」
「他的哥哥、弟弟全是我的儿子!」
「他没人要!」
……
国外,金髮兰波收到了老爸发来的信息,迷糊地睁开眼去看手机屏幕:「……让保罗·魏尔伦哭出来,让他懂得悔恨之心……王秋先生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他的手机信息很多,尤其是约他去玩和聚餐的信息遍布世界各地,只有少数几个人得到关注的提示音。
金髮兰波推了推占据半张床的保罗·魏尔伦。
「弟弟,你后悔过吗?」
「有。」
「说来听一听。」
「我后悔没有在擂钵街爆炸中把阿蒂尔·兰波干掉,这样哥哥、弟弟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做人,还是你狠啊。」
金髮兰波咂舌,而后缠住不想多聊的保罗·魏尔伦,在他耳边说道:「阿蒂尔·兰波在日本**死了,你就没有感觉到一丝伤心?」
保罗·魏尔伦闭着眼说道:「死亡算什么。」
「他无法理解我,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如哥哥对我的了解,生而为人就是他的幸福之处,他要是在死后化作人形异能力出现,我才承认他的可悲。」
「除了疯子,会希望你诞生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对我说的祝福——」
「或许曾经真实的存在过,最终随着他对我的绝望化作了虚无,他认清楚了我是一个怪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