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这句找到了为何意,更不明白这个少年又是谁,怎敢穿着陛下的龙袍。他身形孱弱,一身龙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过于大了,看起来有些好笑。但在场之人无人敢笑。这少年一身阴戾的气场,就宛如地狱使者一般诡异。楚月微微转头,看向这侧的齐光。不知怎的,有些熟悉。那褐色的眼眸中,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就仿佛在深夜的寒冬里,曾无数次看过这双眼睛。其中的期待,渴望,复杂,都令人感慨又心疼。楚月静静地站在那里,没由来的,她觉得接下来少年要说的话很重要。于是她在等,等一个结果。谁知少年竟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周围人自动让出了一条小道。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姐姐。两个字,却如同平静的湖面砸进了一块石头,引得涟漪荡漾。楚月盯着齐光,脑中思索了半天,也没将纪府私生女和穿着龙袍的少年扯上什么关系。原来姐姐是被困在这了。齐光轻声道,阴戾的眸子转了一圈打量着四周不明所以的人们。没关系,我会带姐姐回家的。他像是自言自语,自顾自说着。待喃喃完毕,他又冷声道:让他们回去吧。是,陛下。太监们毕恭毕敬。所有人大吃一惊。陛下!什么陛下?原来的陛下呢!?但是能在此地的都是人精,他们快速地捂住了可能脑子不好的年幼闺女,然后面不改色地低头道谢:多谢陛下。现在不知道宫内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言多必失,不如先暂时回去。总之,消息总会传遍大街小巷的。很快,周围的人都散清了,只剩下阿辉,楚月,陈飞白,和被阿辉抓着不许动缩着脖子的王五。齐光打量了一下最后的几人,眼睛微微眯起,在视线停留在阿辉身上时,他忽地点了点头:哦,我记得你。仇人。阿辉:???原主啥时候得罪了这么一尊大神?这不得立刻马上掉脑袋?齐光冷漠地瞥了一眼阿辉,又收回了目光,殷切看向楚月:姐姐,我们回家吧。回家?楚月虽然云里雾里,但还是将计就计。先顺着这少年的意思,看看他究竟想干嘛。是啊,回家。齐光的眼里有光,熠熠生辉,仿佛璀璨的星空一般。他牵起楚月滑嫩的小手,朝出口方向走去。阿辉皱着眉头看着。陈飞白若有所思,冷不丁来了一句:他可能是穿越者?阿辉没有回答,眉头皱得更紧了。王五则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将自己缩成一团,希望没人能注意到他。开玩笑,他身边居然有一个动不动怀疑别人是穿越者的公子爷!阿辉松开了王五的胳膊。刚刚抓住他,也不过是因为看他想跑。此刻已然无事了。阿辉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但事态到现在为止,变得更加奇怪了。已知,副本都是有解的。目前他和楚月推理出来的结果已经算是最优解。可怎么又跳出来一个新人物,这个新人物和整个故事线又有什么关联?作为一个优秀的游戏,会左一下右一下完全不考虑主线吗?阿辉不得而知。陈飞白笑了笑:我先回府了,今日有太多事需和父亲解释。阿辉点头示意:多谢少爷了,这一路以来……不提谢。陈飞白打断了他,他又重复道:若是有机会,跟我说说你的故事,若是更有可能,让我看到你所说的盛世,就够了。阿辉眉头舒展开,这次他没有绕开话题,而是诚挚地说道:是,少爷。会有一日,我必将无所不说。陈飞白浅笑,然后转身离去。阿辉注视着陈飞白离去的身影,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跟上楚月的步伐。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危险,他又怎么会让楚月一个人承担。他朝前走了几步,见王五一动不动,阿辉沉声道:跟上。诶诶,来了来了,小的这就跟上。王五身体很抗拒但嘴里很殷勤。他屁滚尿流地跟上了队伍。齐光牵着楚月往里七拐八拐,然后拐到了一个特别豪华的宫殿。这个宫殿,一看就是皇帝的寝宫。不然谁有这样的胆子,住这么铺张浪费的寝室。楚月跟着齐光走了进去,然后微微一怔。齐光何其敏锐,他一下子就停住了,然后问道:怎么了姐姐?楚月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没什么。这宫殿一股血腥味,像是刚刚杀了人。虽然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一直活在刀剑之上的她,立刻敏锐地闻到了。齐光专注地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无奈楚月的表情控制做得太好了,他什么也没看出。他收回了探视,依旧开心地说道:今后我住这里,姐姐住那里,好不好?楚月看了看左右两间房,点了点头。她又没得选。自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齐光还在叽叽喳喳,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来了这里后,脑中有了很多奇怪的知识点。一些以前不懂的事情忽然就懂了。而且他,似乎理解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他兴致勃勃地指着院子里的花草,诉说着它们是被多少精心照料的,又说着小厨房的菜,千奇百怪,一定可以满足口感,接着开始介绍那床上用品,都是绣女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用得上好的布料。这个少年,在倾其所有地向楚月介绍着这里的一切。就像是生怕她会不满意一样。这让楚月更加奇怪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热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顺利顶替了原来的皇上,而且人人服从都喊他皇上。还有那皇后瑟瑟发抖的样子,以及宫殿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到底这个副本又出现了什么意外?她们花了一百八十多天才有了一点点头绪,这下好了,全炸没了。这个奇怪的少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