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风渡伸手摩挲着他的后颈,故意磨他,「刚刚明明是仙君让我别动的,怎么这会儿反倒咬起人来了?」
夜凡尘的眼尾被泪水打湿,他蹭进折风渡怀里,抽着气道:
「我……唔,我没有。」
折风渡看这样下去猫猫要被气哭了,就不没再逗他,转而轻轻地吻上他眼角,「好,没有没有。」
……
翌日清晨,
洗剑峰上的空地安静异常,偶尔会传来一两声鸟啼,完全不见人影。
清垣望着眼前空旷的场地,显得有些诧异。
因为按理说,每天这个时辰,夜凡尘都会在这里练剑,清晨练剑是他颳风下雨都雷打不动的习惯,今天怎么人就突然不见了呢?
方才铸魂师通知他说清筠魂魄归位的疗程又有了新的进展,清垣在去藏经阁的路上想着自己会顺带路过洗剑锋,正好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夜凡尘。
结果这会儿他人到了,却不见夜凡尘人影。
于是清垣只好拿出传讯符联络夜凡尘……
……
折风渡的卧房中燃着好闻的安神香,房间内的温度也被法术维持在一个非常舒适的范围,大概是那种让人忍不住躺回床睡个回笼觉的程度。
折风渡看着一旁拱起来的被子和从里面露出来的几缕银丝,还有一截玉白的脚踝,唇边染上些笑意。
寒冰玉床用来双修还行,但睡觉就不太合适了,所以折风渡夜里便把夜凡尘抱回了原本的床铺。
此刻,他掀开被褥,一个白色的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耳朵尖尖还透着些粉。
夜凡尘像只猫猫一样抱着折风渡的手臂蹭了蹭,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这种困意了,主要是因为折风渡的修为比他高不少,所以昨晚神识的结合格外消耗精力。
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只想换个舒服的角度再睡一觉。
可就在这时,
「嗡!」的一声,
被放到一边的干坤袋却忽然震动了起来。
这声响让夜凡尘惊醒过来,他的脑袋一下子从床上支棱了起来,迷茫地睁着眼睛四处张望,瞳仁还没能完全对焦。
传讯符仍在「嗡嗡嗡」地震动个不停,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弄得夜凡尘神经紧绷,他在床上摸索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到,只能哑着嗓子问折风渡,「在哪儿啊?」
折风渡把人捞回自己怀里,伸手一勾,取过桌上的干坤袋递给夜凡尘,「在这。」
夜凡尘打开传讯符,清垣的粗嗓门立马从那头传来,
「凡尘,你今个不在洗剑锋啊?」
夜凡尘愣了片刻,喊了声,「师叔。」
折风渡在一旁玩着他柔顺的银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如果夜凡尘真的是只猫猫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被吓得竖起耳朵了。
另一头清垣问他,「你今日可是没来练剑?」
夜凡尘捉住折风渡不安分的手指,有些心虚道:「我……」
他说话的时候,折风渡又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弄得夜凡尘一阵发痒,整个人忍不住瑟.缩起来,无奈之下只能贴到对方耳边小声道:
「你别闹。」
传讯符那一头的清垣没听清,声音立马高了一个八度,「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夜凡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脚尖都绷紧了,
「我说,我今日没去练剑……嗯,因为昨日练的剑法上还有些内容一时参悟不透……」
闻言,折风渡发出一声闷笑,伸手把人勾进怀里。
他感觉夜凡尘撒谎的样子也太可爱了,若是当着清垣的面说这番话,对方指定就瞧出端倪来了。
另一边的清垣倒没起疑心,他「噢」了一声,说起正事,「我给你传讯主要是想和你说,你师父的魂魄应该就快要归位了,我现在正在去藏经阁的路上……」
听对方提到清筠,夜凡尘当即清醒了许多,「师叔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挂掉了清垣的传讯符之后,夜凡尘发现折风渡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夜凡尘的脸蔓上一点红,他忽然觉得自己一醒来就要走有些不好,可是清垣在那儿,他也不好带折风渡一起过去。
思忖了片刻,夜凡尘慢腾腾地穿着衣服,他凑到折风渡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去看一下我师父,很快就回来。」
「好。」 折风渡伸手捏着他的后颈,又按着他亲了好一会儿。
……
藏经阁的卧房中摆着用于招魂的阵法,荧蓝的幽光充斥着整间屋子。
此刻清垣和铸魂师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夜凡尘一人守在清筠榻边。
就在刚才,铸魂师和他说,最多再用七日,他师父便可清醒过来了。
望着清筠紧闭的双目,夜凡尘有些静静出神。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才知道清筠当初为了保护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
有句谚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对于夜凡尘来说,清筠确实担当了父亲的角色。
清筠虽然平日行事乖张,给人的感觉像个怪老头,但实际上给予了夜凡尘最大程度的包容,若是说他与折风渡的事情正道中有谁能理解,并持最少的偏见去看待这件事,那只能是清筠(可惜尘尘不认识景岚,他能举双手双脚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