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纽约的排水系统匍匐行进。为了避开头上那些旁支错综的管道,所有人不得不低着头淌过漠过脚踝的臭水,臭水中还不时飘荡过来老鼠或是其他什么小型哺乳动物已经腐烂的尸体。
「爸爸」,莎朗听到背后的小姑娘说,「臭!」
惠特曼抱紧了他的小姑娘,轻声安慰她:「捂好鼻子,小美女。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在弗瑞的带领下他们顺着排水管道往右拐,来到了一个铁门处。莎朗看向铁门内部,那是纽约的废弃的地铁站。
尼克.弗瑞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铁门。他示意惠特曼一家先进,惠特曼抱着女儿首先进去了。在索菲亚进入了铁门后,莎朗正想进去时,却一把被弗瑞拦住了。
尼克.弗瑞掏出了枪,抵着莎朗的额头,而后者反射性的摸向了枪套,在停顿了数秒后,她放下了手。
弗瑞疑惑的望着莎朗,他看着莎朗伪装后的脸,然后紧紧盯着她那双棕色的眸子,他迅速意识到了什么。
「FUCKING JESUS」,尼克.弗瑞感嘆道,他一把抱紧了莎朗。莎朗感觉到了这个前任神盾局局长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你还活着。」
「你也是。」莎朗回抱住了他,「真好,真好……」
铁门内,几个穿着迷彩衫的人跑向了弗瑞。
「带他们吃点东西。」弗瑞指了指惠特曼一家,然后他冲莎朗招了招手。莎朗跟着他走进了一间小屋,刚进屋,弗瑞就将小屋的厚重铁门一下子关了起来。
弗瑞再次给了莎朗一个拥抱,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以为你那天晚上已经死了。」弗瑞简直控制不知他的力道,差点把莎朗拍倒。
莎朗咧了咧嘴,「我被救了,还有坎贝尔。我们现在都在海滨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晚上她亲眼看着尼克.弗瑞被一枪爆头。弗瑞耸耸肩,他摘下了头上缠绕的纱布:他的额头上竟然有个子弹贯穿的洞!
「这太不可思议了……」莎朗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碰触着那洞孔的边缘。
「嗯哼。只伤了大脑皮层,里面一切正常。就是做多了数独后容易眩晕。」弗瑞耸了耸肩。「九头蛇算他/妈什么,老子才是割了一个头还能再长的奇蹟。当天晚上我被住在这里的孩子们救了。他们帮我做了手术。」
「我听说了海滨城的事情。」弗瑞说道,「你们做的很好,听说克林特和那个穿成蜘蛛的小鬼也在那里?」
「是啊」。莎朗笑道,「等克林特见了你可能下巴都得吓掉。」
「他小子还欠着我呢。」弗瑞嘟哝道,「他一声不吭的消失后,南非的事情后来又引来了一大堆黑帮,连屁股都是我给他擦的。」
说到这儿,弗瑞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他没和我细说。」莎朗说道。她想起了艾玛。「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应该和一个女孩子有关係。」
「女孩子?」弗瑞皱紧了眉头。「什么人?神盾局有她的资料么?」
莎朗摇了摇头。「她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超能力……」她突然想起了贯穿纽约和海滨城的移动通道。「或许偶尔有。」
「她不是坏人。」莎朗补充道。「她一直在帮助我们。」
「你不该这么信任她。」弗瑞表情仍然十分严肃,「她如果掌握着所有超级英雄这一年间的轨迹,那么她就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她可能会毁灭所有的超级英雄,那样话,我们恐怕就再不能翻盘了。」
莎朗摇了摇头。「她不会那么做。我倒比较担心她一个劲儿的涉险。不光是我,克林特和彼得也很信任他。」莎朗看着尼克.弗瑞不赞同的目光补充道。
弗瑞嘆了口气,他稍鬆开紧皱着的眉头。他伸出右手,拍了拍莎朗的后背:
「总之,先吃点儿东西,好吃的没有,但还足够管饱。接下来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莎朗坐在地下基地的餐桌前。现在,弗瑞的地下基地的所有人几乎都坐在了这长条形的餐桌前。这隻小队约莫有16,7名成员,清一色是不超过30岁的年轻小伙子,他们或穿着迷彩或穿着黑色的上衣,不过也有零星几个穿着红、白颜色的衣服。惠特曼一家坐在她的斜角处,索菲亚讨了些奶粉,加温水泡发后用干麵包沾了沾,一口一口餵给小伊莉莎白吃。
莎朗一边咀嚼着干麵包,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这大概是建成于上个世纪初的地铁站,莎朗对纽约一切都很熟悉,但从未知悉这里居然有个废弃地铁站的情报。现在这个地铁站已经被弗瑞他们收拾的很干净,中央的地铁轨道被作为了公共场所,他们休息似乎也在这里,轨道旁边不规律的摆放着20张行军床。此外,这个地下分部还有几间小房间。
旁边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男人给他递了杯水,莎朗这才发现她咀嚼麵包已经咀嚼的太久了。
「谢谢。」她接过了水。正当她准备一饮而尽时,那男人拦住了她:
「只能喝三分之二杯。」男人说道,他剃了平头,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却显得十分和善。「这里的水太硬了。」
莎朗看了看水杯,水底下沉淀着一层厚厚的水垢。
「条件不算太好。」男人笑笑,「但还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