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的好的。」
我们出去,站在医务室门外,龙马抬手重新戴上白色棒球帽。
我心虚道:「戴帽子不痛么?」
「戴口罩不痛么。」他微微侧头,反问我。
我:「……不,戴不戴都一样痛……」
「嗯。」龙马淡淡回答了声,眼睛看向前方。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我踌躇不决,捏了捏自己的衣摆,最后还是转头对龙马道:「……所以这算不算呢?」
初吻。
「……」龙马偏头,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漫不经心的猫瞳,他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算吧。」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是嘴对嘴了,对吗?」
龙马挑眉,接话道:「虽然很差。梨花,你还差得远。」
「对不起嘛……」
「无所谓。」
这次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因为就是和想像的不太一样。
没想到最后是我痛得哭泣,龙马后脑勺被撞了还只能安慰我,眼眸低垂,靠近,伸手抹掉我的眼泪和嘴唇的鲜血:「别哭了。」
我哭着哭着就忘了我才是罪魁祸首,抱着他哭了。
所以嘴上的血也沾了一点在龙马的队服上……咳。我说要帮他洗他不同意,甚至我让他去医务室龙马也不情不愿的。
然后就找了口罩戴上,我只好硬把他拉到医务室看,知道头没事就行。
回到现在,我们出了医务室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鬆口气,快要走到教室,于是挥手,小声一句:「再见。」
龙马手扯了扯口罩:「嗯。」
我没进教室,先去了洗手间,在水龙头边取下口罩。
台子上有镜子,我一看,自己的唇边还有凝固的血迹。
打开水龙头,我用清水冲了冲嘴,血混着水流下。
耳边只有流水哗啦啦的声音。
我盯着旋转流下的水,被笼在耳后的黑髮有几缕落下沾上水,我按按唇角,不由得开始沮丧。
搞砸了……
墨绿髮的少年在走向班级之前先去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洗手间没有人,少年直接粗暴的洗了全脸,额头的墨绿碎发都沾上水珠。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脸对上镜子,唇角是异常明显的伤口。
那傢伙……
越前龙马用指腹一抹,手指又沾上新的血滴。
黑髮的少女闭眼猛亲过来的景象似乎还在脑子里回放。
梨花最后痛哭了,也许还有她怪自己把他给弄伤了的原因。
她哭的时候,龙马伸手抹掉她的眼泪和鲜血,接吻没有感受到的柔软在指尖享受到了。
梨花不由自主地要抱过来,龙马也就抱着她,照常软软的身体,奇怪的香味。
等她停止了哭泣,龙马才打开实验室自带的水龙头,按住她的后颈:「低下。」
梨花顺着他的力道低下头,睫羽上残留的泪珠滴下。
在她清洗嘴上的血时,龙马一隻手笼着她的长黑髮不让它滑下去。
她洗完,龙马就随意洗干净自己的血:「走了。」
然后戴了口罩,然后被拉去了医务室。
回忆完,龙马盯着镜子,唇上火辣辣的疼:「……」
他低下头再次清洗。
还差得远。龙马想到。
水从他指缝中流出,混着红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洗的动作缓慢下来。
耳朵逐渐红得滴血,少年洗脸,眼睛就盯着流下的水,直到它变得清澈。
迟来的脸红心跳。
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角的伤口。
其实不是很疼,他赛场上眼睛流血都能面不改色的坚持打完,更别说这个,就连后脑勺现在都已经完全不痛了。
所以才更加记得清楚,她撞过来的一瞬间,抹她唇的一瞬间,甚至笼着她的发,露出的一截白颈的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一遍遍控制不住地回放。
片刻之后,水龙头被关上,水流声停止。
龙马看着镜子。
镜子里的人也看着他,墨绿髮梢在滴水,脸上的水珠滑过脖颈流进衣领。
衣领处还有些微的血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半晌,他嗤笑一声,扯动嘴角。
他懂她的意思,是觉得自己被丢下了。
本来就是,梨花那傢伙,再怎么开窍也就那样。
「太逊了。」
这么说着,他脸上却是跃跃欲试,势在必得的表情——和赛场上遇见好的对手一样的兴奋感。
第77章
——告白。
我先的。
——初吻。
也是我先的。
——亲脸拥抱。
都是我先的。
那么我为什么依旧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输了的感觉。
现在才隐隐约约发现,以前是随心所欲,现在是从心的同时感觉怪怪的。
龙马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下午,正在参加社团活动的我陷入沉思。
「喂喂,梨花你感冒了?」田中望吃薯片,摇着椅子,书被她夹在指尖,洁白的纸张都沾染上薯片屑。
我一愣,低头扯了扯口罩的边缘,闷闷道:「嗯……嗯。」
「要小心哦,这几天很热,得感冒的是笨蛋呢。」菊池茜在桌上涂涂画画,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