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反应了一秒,他说的应该是我刚才照镜子的事情。
我反驳:「怎么可能啊,照镜子而已。」
「哦,那你小心点,这是单面镜。」龙马不在意地低眸,轻描淡写抛出一个炸弹,自己随手拿出手机点了点,「帮你订机票了。」
「哦谢谢……」我一愣,随即震惊,「诶!等等这是单面镜!!」
那我撩头髮揉脸学龙马的臭脸表情不就都可能被看到了吗!
「嗯?」龙马撇向我,突然勾起恶劣的笑,「什么啊,你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么。」
不等他说完我就拉着他的手极速远离现场:「先别说了!快点走人!」
***
逛了片刻我的新鲜感就下降了:「其实也没太大的差别——我是说普通逛街不买东西的话。」
「等你有时间,再来景点逛也不迟。」龙马插着兜,我的手就在他兜里暖和。
「比如说中央公园?」我回想听说过的地方。
龙马嗯了声。
***
就真的吃吃喝喝走到天黑,我都佩服我自己,在路上的小店里吃的什么煎饼果子都给吃撑了。
天还没有黑的完全,无数高楼却亮起明灯,宛如置身在灯火中。
我站在桥上,一望无际的河畔水流,映出岸上的彩灯,风吹得有点大。
我转头:「你就是生活在这里的?」
「差不多。」龙马也看向我,勾了勾唇,「不如说是生活在网球场?好玩的景点很多但是我没兴趣。」
我的手在他的上衣兜里发热,十指交缠。
我:「诶……那你小学……」
我不由得想像了一下软萌的龙马混在一群不同肤色的人里的场景,或者抱着成人球拍疯狂捡球的场景。
龙马瞥我一眼:「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没有哦。」
龙马还要说话,我抽走他衣兜里手,抱住他,抢先道:「好累啊,我们回去吧。」
「……」他话锋一转,嘲讽,「这都累了么。」
我点头:「嗯,这里人少。你能背我吗?」
「……」
龙马沉默。
我仰头踮脚亲了他一口,「能吗?」
龙马:「……」
***
冰冷的空气,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消失在夕阳里。
我眼前就是龙马的后脑勺,他背得很轻鬆,走得也稳。
我默默看了片刻,朝他后颈哈气。
龙马抱住我大腿的手一紧,声音传过来:「别吹。」
我:「我只是在帮你暖和暖和。」
龙马:「我又不冷。」
是人烟稀少的街道,我趴在龙马背上看路过的紧闭的店门。
半晌,我想到什么,挽住龙马脖子垂下的手敲敲他的胸口:「谢谢你咯。」
「…谢我什么。」
我:「谢你学习的很好,让我每次都很舒服咯。」
龙马一哽,但可能是和我相处久了,或者是这种话题的确是随着做的次数的增加而不再敏感,他很快反应过来。
龙马:「不需要。」
龙马顿了顿:「而且不是你说的,女生不容易舒服么?我又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傢伙。」
语气中有自满的情绪。
我不自觉晃了晃腿,凑近他耳边咨询意见:「那你觉得,你舒服嘛?」
「……」龙马又一顿,「怎么了?」
我:「因为是双方的行为啊,彼此都好才是真的好。」
况且由于我每次太舒服了,导致我根本无法推断出龙马的感受。
龙马:「……」
半晌,他轻飘飘的声音:「反正你一直这样就可以。」
我:「好叭。」
快到住的地方,龙马的手机响了,我跳下来:「你去接电话吧,我在这里等你。」
龙马嗯了一声。
我到处看了看,虽然天黑但有路灯,不远处是相对的两排草丛。
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Ryoma!还有他女朋友!」
……说的英语,翻译过来差不多这样。
Ryoma Echizen,龙马的英语名。
我一愣,但一个到我腰那么高的金髮碧眼的小男孩兴冲冲很快跑过来,见龙马在接电话,他转头就跑向我,笑出缺了门牙的一排牙齿,用童音的英语说道:「我是Ahern。」
亚恆。
「呃……」我昨天给另一个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是日文的名字,现在脑子一抽,突然把小学英语老师给我取的名字说出口,「Aimee,你好。」
艾梅。
他进入主题,噼里啪啦说一大堆,牙齿漏风让他不能完全说清楚。
总结,亚恆是网球选手龙马的粉丝,以前打网球让龙马指导过自己,现在他想和我们一起玩捉迷藏。
我:「……」有什么联繫吗?
我:「你父母呢?」
亚恆:「在对面。」
我转头,街道对面有一对夫妻在和一群人谈话,察觉到我的视线做了个抱歉的神情。
估计是脱不开身吧……社畜啊……
龙马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答应了:「好叭,石头剪刀布决定谁是鬼——不过在外面不允许超出三十米以外,大楼只能在一楼,怎么样?」
金髮的男孩想了想,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