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教授也要在这边多待几天,看看情况(怕体内潜伏有病毒),才能回西北军区医院。
几人彻底放鬆了下来,姜宓在病房看书累了,也会拿上花洒给花儿浇浇水,打开吕莹抱来的收音机,听听广播、小戏。
吕莹带着何主任他们钻林子,今儿挖了野菜,明天采了蘑菇、木耳,后天捡了鸡蛋、地衣。
搞得姜宓对每天的伙食都充满了期待。
悠閒的时光总是过来飞快,转眼七天的隔离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蒋復生带着赵道霄来施针,看着姜宓削瘦的小脸,心疼得不行:「下次再碰到这事,你悠着点,别往前冲冲冲。」
他前段时间送科研人员去做项目测试了,刚回来就听赵道霄说姜宓去市里给人治疗流行性出血热时感染了。
姜宓点点头,过去的事,她不欲再提,伸手给他号了号脉:「双膝的寒症重了,跟我去诊疗室,我给你扎几针。」
蒋復生看了眼给赵道霄施针的蔡教授:「你不在盯着行吗?」
蔡教授瞥了他一眼:「看不起谁呢,这一个月,你问问小姜,肺结核中期、晚期的患者我看了多少。」
姜宓笑着扯了下蒋復生:「走吧,蔡教授现在施针完全没问题。」
一进诊疗室,好嘛,一个个得到消息的寒症患者都跑来了,要姜宓帮他们施针。
乔劲松、俞飞、陈红、谢思雨等人的情况严重,一直都由姜宓亲自诊疗,这个拒绝不了。
给蒋復生施完针,姜宓顾不得将人送走,就开始挨个儿给他们诊脉,调整施针方案。
赵道霄工作忙,施完针就要走,蒋復生只得匆匆忙忙地跟姜宓交待几句,要她顾着点自己,别太累。
姜宓应了声,转头让吕莹去宿舍帮她把蒋復生的药拿给他。
寒症患者忙完,姜宓又去了趟住院部,给风湿性心臟病的张卫国和尘肺病患者郑广房施针。
等到小陈来接,都已经进入四月下旬了。
时隔两个月回到边防,姜宓看什么都稀奇,山绿了,河绿了,远处是村里养的牛羊,近处是营里餵的骡马,绿油油的草地上开着各式花儿,若不是河对岸驻扎着几十万敌兵,姜宓都以为自己来过田园生活的。
「汪汪……」
远远地天狼带着长大了许多的小白,飞一般从营里衝出来,转眼到了近前。
姜宓等小陈停好车,打开车门,伸手招了两隻上来,一手抱了一隻,好生揉搓了番。
「小白你长得可真快,两个月没见就这么大了!」
「汪汪……」
「哈哈……别/舔、别/舔/我的脸,臭小白……天狼也变了好多,胖了……」
知道姜宓要回来,吃食什么的张大妮一早就吩咐阿沙备上了。
洗脸,吃了碗热汤麵,姜宓就随阿沙去了诊疗室。
张大妮、王医生都在忙,又一轮的施针开始了,今儿是第一天。
「姜医生。」
「姜医生回来了。」
……
姜宓冲大家点点头,穿上白大褂,接过阿沙递来的银针,叫了人上疗床,开始号脉施针。
而此时,京市军中大比也进入了尾声。
看台上,黄叔华瞅了眼下面带队的巫家昱,偏头朝他上方的宋司令笑道:「老宋,你们这个巫家昱了不得嘛,带的队伍跟下山的猛虎似的,瞅着可没少见血!」
宋司令目光盯着下面,淡淡地回了句:「边防军哪有不见血的!」
「边防军……」黄叔华咀嚼着这几个字,哼笑道,「我以为他都不记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颜色了,不然,手咋会伸那么长?」
陈继业闻言瞅了眼姜凌柯,故意扬声道:「哦,巫同志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一个月前,青北市卫生系统被人捅破了天,诸位不知道这位牛人是谁吧?」
「难道是巫同志?」陈继业故作惊诧道。
姜凌柯蹙了蹙眉:「青北市卫生系统出事,难道不是他们故意隐瞒流行性出血热患者的具体人数?」
「姜师长知道的这么清楚?哦,」陈继业恍然道,「我忘了,小宓当时就在青北市。说来,有一事我很好奇,蒋家的『天元九针』不是早就遗失了吗?怎么突然就在小宓手上出现了?」
「银针是丢失了,针法还在,」姜凌柯扫他一眼,「陈政委问这个,是想学?」
「我只是纳闷,据传天元九针对人体机能的调理是方方面面的,小宓既然早就学会了『天元九针』,为什么不给小茉看看?」
姜凌柯:「以德报怨,何以抱德?」
同一个大院,知道「姜茉流产事件」的无不互视一眼。
陈继业脸色猛然一沉:「姜师长这话的意思是,便是现在小茉求上门去,小宓也不会帮忙医治了?」
「陈政委觉得我姜家对姜茉如何?」
陈继业脸色一僵。
「如珠如宝!可她是怎么对我女儿的?」
「生恩不如养恩,姜师长不会要跟我说,你现在后悔养育姜茉了吧?」
「好一个生恩不如养恩,如此,陈政委还纠结姜茉能不能怀孕干什么,孤儿院抱几个,养几年不说别的,但凡比姜茉多一点感恩之心,你这辈子就有福了!」
「你——」
「好了!」大军区韩司令陡然朝下面喝道,「要吵回家吵去,比赛现场,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