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解释。」白洋偏过头,「情绪上确实没控制住,但是也不算打架,是唐部长单方面殴打我,我没还手。」
唐誉将自己打坏的助听器扔在了桌子上,白洋的事暂时不提,屈南那边的事显然失控了。「黄教练,我建议学校重新考虑本次参赛的人员名单,侧重点在学生的心理健康方面。」
「你助听器坏了还能听得见?」白洋问。
「听不见,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我都听不见。」唐誉只看着黄俊,「如果学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再次申请,要酌情考量。」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看向了白洋。
白洋的脸再次偏转,看向自己的好哥们儿,屈南。他知道唐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打自己的脸。自己口口声声说了解屈南,保证他能自控,结果就闹出这样的大事。
这不仅对学校,对个人来说都相当棘手。在白洋的思索当中几乎无解,也实在想不通,屈南为什么要动手。即便他和卢卡斯新仇旧恨,也应该能控制住吧。
「你们的话,说够了没有?」卢卡斯的朋友开口了,「中国人为什么殴打我们!」
「我们要,追究你们的责任!学校的责任!」另外一个说,扶着看似站不稳的卢卡斯,「要负责任!」
「这件事学校那边会有交代,你们别跟我吼。」黄俊对外校的留学生也没有很客气,再怎么说,护短是人之常情,卢卡斯又差点把陈双整死,挨打不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搞清楚,屈南,你说!」
屈南正闭着眼睛,任由陈双给自己处理伤口。他鼻樑骨上那道口子很严重,斜着横在山根上,嘴角和眉梢都有小伤,红肿下面透出淤青。
陈双手里拿着穆杉队医给的碘酒棉签,小心地擦。「又不是单方面的打人,凭什么要我们负责任?」
「中国人没打架,中国人喜好和平,我们是拉架。」薛业正经八百地说。
「你吃药,我们不想听你说话。」其中一个留学生说。
陈双的手一颤,没拿稳那根棉签,刚才他说什么?谁吃药?吃什么药?薛业吗?可是自己看回身边,薛业表情淡定,情绪放鬆,朝他摇了摇头:「弱逼跳不过我才说我吃药,我的血绝对干净,不信咱们就查。」
「行了行了!打架这件事大家好好解释,万一是误会呢!」陶文昌适当地打岔,儘量避开敏感话题,否则再聊下去那个老外估计一会儿也没了,直接被祝杰一板砖拍死。
「我们要找大使馆。」卢卡斯靠在墙上,嘴角的血故意没擦,他笑着说,「老师,请给大使馆打电话吧。」
这句话的分量可比联繫学校要重很多,不管大使馆管不管,对于任何学校和个人都是一种施压。刚才还有话说的陶文昌抿了抿嘴,脑袋里飞速开动,如果真闹大了,学校肯定会给一个严厉的处罚。
「白洋你过来一下。」屈南嘶了一声,避开陈双手里的药水。白洋这才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下,屈南靠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白洋的表情忽然由震惊变成了放鬆。
他们互相对视,这里面传达的讯息是唐誉猜测不出来的。然后白洋说出去打个电话,留下屋里其他的人。
「来,大家先坐,先坐。」事已至此,黄俊的态度不得不有一丝改变,「你们啊,现在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有时候话不投机就容易衝动。我也年轻过,也理解,理解……」
「我们不想和你对话。我们要找这所学校的校长。」卢卡斯昂着下巴,胜券在握,中国学校对留学生大多时候都会开绿灯,更何况自己确实被殴打,「请您帮我们联繫加拿大的大使馆吧,我要找律师了,你们的学生,很坏。」
「没有必要闹这么大,大使馆每天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你们打打闹闹这种事。」黄俊用话术将事件悄悄降级,从群殴变为打打闹闹。如果没闹大,禁赛是体院方面给的处罚,闹大了,学校的处分就要来了。
「这不是打打闹闹。」卢卡斯动了动肩膀,「我被打了,我现在要求验伤,而且我有证人。你不要再和我对话,我要和校长沟通,我也要找律师。」
黄俊一筹莫展,而且他最为清楚中国学生在留学生政策面前的劣势。「屈南,你说句话。」
他不停地给屈南使眼色,平时这个学生最让自己省心,可今天的屈南一反常态,根本没有沟通意愿。
「我不道歉。」终于屈南开口了,「我同意报警。」
「什么?」陈双想要捂住屈南的嘴,「你疯了……不能啊。」
「现在就报警,大家都别走,你说我们的学生吃药,那大家就一起做血检,看看是谁的血液里有问题。」屈南把陈双抓到面前,闻了闻,现在陈双身上的气味已经散掉了,但是刚才隐藏的信息绝不出错,那个臭味绝对不是烟草,「卢卡斯,你们该不会以为在中国抽叶子就不犯法吧?」
叶子?什么叶子?陈双赶紧闻了闻四周的空气。
「抱歉,我没打扰你们吧?」白洋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好几个安保,「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今天这件事没处理完,谁也别走。」
诶?陶文昌眼前一亮,这事要是真的,首体大西装组就不算打架,反而算有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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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昌子:忽然变成朝阳区热心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