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药执院里起码还能有自己人看着,免得琪师妹被哄得脑子一热,干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这点上芍药和元诗琪的那些师兄弟们倒是达成了共识,还建立了攻守同盟。
席方凯的隔间外,一名年轻修士正在摆弄个九连环,见芍药带着燕閒过来颇为惊讶,连平日里总是挂着的笑都淡了些。
「药师,」他站起身打了招呼,又转头对燕閒问道,「婉师妹怎么来了?」
燕閒回忆了下燕婉的记忆,想起来面前这位修士姓乐。
「乐师兄,」她同样打招呼道,「我来拿点东西。」
乐师兄有些不解,却也没拦着,只对燕閒道:「琪师妹也在里面。」
而里头的琪师妹,听到外间的声音,已经走了出来。
方才在内间听到乐师兄喊燕婉的名字,琪师妹便有些犹疑。
那燕婉分明说自己同席师兄没什么,怎么还突然跑来探病。
而当发现席方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外时,她更是胸闷,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因此迈步走出来时琪师妹还颇有些气势汹汹。
「你来干什……」琪师妹掀帘走出来,话刚衝出口,一抬头燕閒笑望着她的脸便撞入眼帘。不知怎么的,她就忘记了自己原先想说些什么。
她平白张了好几下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开口时却没了那分气势:「你怎么来了……」
声音软软绵绵,竟还带着股娇意。配上她低垂着头,闪躲着目光就是不敢看燕閒的样子,竟让人无端联想到了少女怀春的模样。
一旁的乐师兄惊得手中的九连环都差点没拿稳。
芍药倒是接受度良好的样子,毕竟这样的场景他曾经见过好多次。
不愧是燕閒,风格一如既往。
燕閒笑着拉过琪师妹的手:「听说你也要参加联赛,怎么还整日待在这病房里呀,不好好备考可不行。」
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修炼的琪师妹闻言有些心虚,气便更短了:「……席师兄他不肯好好吃药,我得看着……」
「你竟是哄着他吃药吗?苦了你了,」燕閒摸着琪师妹的柔荑,满面心疼,「哪有这般惯着他的道理。男人有时候幼稚得就像孩子一般,有句话说得好,惯子如杀子。为了他,你可千万不能再这般。」
还有这等说法?
琪师妹先是一惊,但转头见一旁的乐师兄都在点头附和,不由便信了几分。
燕閒笑道:「他们男人互相之间最懂了,你便是不信我的,也得信你师兄的。」
「没、没有不信你的,」被燕閒这么一说,琪师妹连连摇头,遂又有些无措,「那我该怎么办?」
「他不肯吃,你就让师兄弟们帮忙嘛。他们男人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式,交流起来事半功倍。」
燕閒说着便转头向乐师兄示意。
一旁的芍药早就心领神会,掏出了一葫芦的丹药,塞到乐师兄手中,嘴里还帮忙描补道:「正好换了药方,这是今日的量。」
乐师兄笑眯眯地接过葫芦,还同琪师妹道:「师妹放心,我们的动作都只是看上去粗鲁了些而已。男人之间沟通其实都是这般直爽的,并不会伤到席师弟,次数多了还能加深感情呢。」
琪师妹想到先前几次师兄弟们给席方凯餵药的凶狠模样,心下又有些犹豫起来。
燕閒却趁热打铁道:「若是为了他好,你就得硬下心肠来。」
燕閒这么一说,琪师妹便再不好意思拦了。
先前她见席师兄被餵药时总是痛苦万分的模样,几次下来便不再忍心,总是劝着哄着骗着,一次药餵下来,自己先累得够呛。
她本以为这样对席师兄更好些,没想到竟又是走了歪路。
幸好发现的早,以后定不能再这般了。
「那就拜託乐师兄了,还请师兄多担待。」琪师妹郑重行礼道。
乐师兄道了声客气,笑眯眯地进了屋。
燕閒则是拉着琪师妹,摸摸她小脸:「看你这脸色憔悴的,几日没有睡好了吧?」
琪师妹捧着脸惊恐了:「这般明显吗?」
「那是自然,这美容觉呀,少睡一晚就很难补回来了,涂多少脂粉,吃多少丹药都不行。你看我,」燕閒拉过琪师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想要这般的皮肤,就需要规律作息,坚持修炼,日日都不落保养。」
说这话时燕閒一点儿都不心虚,好像昨日里既恰了老酒,又试图熬夜的并不是她。
琪师妹摸着燕閒凝脂般的皮肤,再摸了摸自己近几日缺少保养,略有些干燥的皮肤,当下心中便慌了:「我这就回去休息。」
「去吧,」燕閒拍拍她,「回头我给你带点□□,是我自个儿做的,保湿效果特别好。」
琪师妹乐得连连点头。
正巧这时乐师兄餵完药走了出来,琪师妹进去同席方凯道了声别,便忙不迭地跑走了。
走前还同燕閒道谢,倒是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的敌对意识。
目送琪师妹走远,乐师兄对燕閒一拱手:「婉师妹高才。」
「好说,好说。」燕閒随口谦虚,掀开帘子便往席方凯的隔间里走。
一进屋内燕閒就发现席方凯平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不少银针,连喉咙口都一根。整个人竟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的模样,就一双眼珠子还能转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