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娇闻言斜睨了虞仲谦一眼:“什么大公子?早该叫总统先生了……”
“是是是,瞧我这张笨嘴。”虞仲谦作势给了自己一巴掌,畅怀笑道:“谁能想到有这一日呢,咱们这不入流的虞家,也一步登天了……”
“从前要看人脸色仰人鼻息,如今高高在上,在哪都有人捧着敬着,滋味如何?”
虞仲谦又是欢喜又是咬牙切齿:“只是可惜,我那个好堂兄没在国内,我还真是想要瞧瞧,他会怎么选。”
付雪娇冷笑道:“怎么选?瞧瞧虞家那两个少爷少奶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嗬,他们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大公子着人传话,让咱们想办法把虞家两位公子拉下水,这件事要是做好了,咱们在大公子跟前,可就更有脸面了,咱们嘉言,地位也能更稳固几分……”
“可是,这些日子你我也试了,虞家紧闭门户,咱们门都进不去,又怎么拉人下水?”
付雪娇抿嘴一笑,依偎过去靠在丈夫怀中笑道:“咱们手里不是有个现成的棋子吗?芳华和我这样亲近,又对我言听计从,不好好用这颗棋,岂不是浪费?”
“你的意思是说,让芳华出面去劝?”
付雪娇得意一笑:“成了是咱们的功劳,不成,也怪不得咱们。”
“雪娇……你说你这脑子怎么生的?这么多年,那虞家被你玩在鼓掌之间,真是让为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你知道就行!”付雪娇如今当真是春风得意,在帝都,除了裴家人,谁见了她不要低头?
想到从前那些她要赔笑脸逢迎着的太太小姐们,如今见了她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她就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待到嘉言做了总统夫人,她的好日子,才算是真的来了!
“对了,咱们嘉言呢?”
“说是出去做衣服去了,这孩子这些天也累坏了,瞧着小脸都瘦了许多,就随她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拘束着她了。”
“我知道,如今放眼整个帝都,谁敢为难她,大公子发了话了,在帝都,咱们嘉言怎样随心所欲都可以。”
“说起来,大公子对咱们嘉言真是用心了。”
“是啊,这么多年吃斋念佛的,也算是没有委屈了她。”
“好在,以后,这样苦行僧的日子,咱们嘉言是再不用过了。”
……
而滇南周家,在裴家行事之后,立时就在滇南四处作乱,周家在滇南还是颇有势力的,毕竟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徐慕舟就算握着军队,但毕竟不如周家这样,在滇南经营了上百年,自有他的门路。
滇南乱成一团,徐慕舟只能按兵不动,镇守滇南。
之前裴家拉拢徐慕舟,徐慕舟其人很是难缠,油盐不进,只说要见到总统大印,才肯听命。
而南疆那边,亦是和徐慕舟坑壑一气,同样的答复。
事情兜兜转转,关键点又回到秦九川的身上。
厉慎珩走之前将总统府全权托付给秦九川,总统大印自然也在秦九川手中,但这人,各种酷刑受了个遍,就是不肯松口。
裴重锦自然也不能将他打死了,打死了,大印更是下落全无,因此如今倒也好医好药的将养着,吊着他一口气不让他死。
眼看着年关将至,涵口关仍是丁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所有人都在疯传,涵口关成了被困的死城,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里面的人都死干净了……
孙靖西被抓走的当夜,宫家立刻就派人去裴家送了口信。
那夜孙家宴会,在秦九川身上碰了钉子,宫家就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情势已定,他们立刻毫不犹豫就转投了裴家。
司星知晓宫家决定之后,当即大怒。
司家与周家不睦,她又和静微亲近,帝都风云怎样变幻,她都是偏向于厉慎珩和静微的。
司星就算再怎样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也有家国意识。
裴家行事之后,裴重锦就着人游说司家家主,毕竟,司家非但是滇南的财神爷,整个A国,他们家族的财富也是极其惊人的。
得了司家的支持,自然如虎添翼。
但司家却婉拒了裴家的拉拢。
宫家如今投效了裴家,司家却显然不愿和裴家为伍,司星怎么可能继续与宫家的人有牵扯?
她当即就和宫泽提了分手。
宫泽却不肯,甚至愿意随同司星回滇南去,避开这些争斗。
司星对宫泽没什么成见,只是宫家嘴脸实在太难看了一些,而司星,从来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
她看不惯裴家这样的行事作风,家国大义都不顾了,为人的基本良知都没有,又怎会是个一心为民的好总统。
她虽然是小女子,也不关心时政,但至少她司星三观还是端正的。
宫家人此时也有意让宫泽和司星分手,毕竟,司家现在和他们不在一条船上,而他们家如今就要青云直上,自然不愿被拖后腿。
但宫泽却执意不肯,长辈动了怒,他也不愿和司星分手,铁了心要和司星在一起。
她确实挺喜欢宫泽的,虽然没到想要结婚的地步,现在也只是觉得相处起来挺轻松的,若说分手,司星也没有太多的不舍,只是宫泽执意不肯,双眼红红的看着她抓着她手不肯放,司星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
他要随她回滇南的话,这一段关系倒是还能再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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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遇总统定终身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一遇总统定终身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司星也不想继续留在帝都了,她很担心,裴家会用她来威胁司家。
只是,离开帝都之前,她还想要做一件事,见一个人。
秦九川。
听说,裴重锦着人用酷刑折磨他,秦九川自始至终吭都没有吭一声,更不肯吐露半个字。
在得知秦九川被抓之后,司星就再也没能安睡过一次。
她也不清楚,不明白,秦九川之于她,到底是怎样特殊的一个存在。
为什么,她明明一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她也并不喜欢这种霸道强势的男人,可她却还是不能自拔的为他忧心,牵挂着他。
难道,真的是每个女人都无法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因为她的那么多初次都给了他的缘故?
司星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想,她离开帝都,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和秦九川,将来,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司家最多的就是钱,见到秦九川,是司星硬生生用钱砸开的一条门路。
她还记得她最后一次见到秦九川的情景。
在孙家灯火辉煌的宅院里,他一身黑衣,被人簇拥着往厅内走去。
她只远远看到他一个背影。
那时,他是帝都最尊贵的秦九爷,无数人想要趋炎附势的去攀附于他,包括宫家这样不入流的世家。
可谁又能想到,不过短短数日,昔日那个高高在上被人私底下称作摄政王的秦九爷,却成了这样凄惨的阶下囚。
司星站在门外,竟是不敢再向前靠近。
血腥气,腐臭气,夹杂着其他奇怪难闻几乎让人作呕的气味儿,钻入你的每一个毛孔中去。
阴冷潮湿的地下囚室里,亮着一盏几乎要刺瞎人眼的白炽灯。
那灯下蜷缩着一团身影,血肉模糊,双臂套着沉重锁镣,锁镣又钉入墙中。
司星忽然眼泪就夺了眶,她踉跄向前了一步,“秦九川……”
那蜷缩着的一团好似微微的颤了一下,司星眼泪落的更凶,眼泪哽咽滚落下来:“秦九川……”
她终于还是踉跄走到了他的身前,皮肉烧焦伤口腐烂的难闻味道浓郁的挥散不开,司星向来最爱干净,秦九川抽完烟都不能亲她,必须要去洗澡刷牙。
可现在,他一身血污,满身臭气,她却离他那样的近。
秦九川艰难的抬起头来,结了痂的血几乎蒙住了他的双眼,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看清楚面前来人是谁。
方才蓦地听到司星的声音,他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可现在,面前哭的眉眼通红的女人,不是司星又是谁?
秦九川想要对她笑一笑,可他实在太虚弱了,他甚至连扯动唇角的力气都没有。
“秦九川……他们怎么把你打成了这样……”
司星哭的哽咽,她胡乱从包里扯出来自己的手帕,想要把他脸上的血污擦去,可那些血迹都结了痂,一层一层的密布在他脸上,根本擦不掉。
司星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肉,身上好多伤口又被烙铁烫过,狰狞可怖。
这人究竟是什么钢筋铁骨,这样的酷刑,他却能忍着吭都不吭一声。
“司星,你听我说……”
秦九川吃力开口,不要说说话,只是简单的呼吸,他就痛的煎熬无比,可现在,有些话,他又必须要对司星说。
“秦九川……”
司星忽然警戒的看向四周,她这次进来,大手笔的用钱和金子直接把这里看守的人都砸晕了,再加上,就她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娇滴滴的弱女子,那些人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去,因此,倒是给她行了个方便。
随便检查了一下她的包就放她进来了,也没让人在牢房外守着。
司星屏气凝神,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这才飞快的将自己包里一只唇膏样的小玩意儿拿了出来,拧开,将里面血红色的小药丸全都倒了出来。
她出身滇南司家,又是司家最娇宠的小公主,从小到大,不知见了多少神奇的玩意儿。
父母哥哥都疼她,她从小身上就带着几粒这种保命续命的丸药,都是滇南传了几百年最富盛名却又从不外泄的药方配制而成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哪怕外伤内伤再重,也总能保下一条命来。
“你把这些都吃掉……”
司星哽咽着,将药丸全部塞入他口中去:“总能保你一条命……我小时候调皮,从树上跌下来,摔破了头,内脏也破了,都说救不活了,我阿爸不信,四处给我求药,最后……就是这药把我救了。”
秦九川没有任何犹豫,将药嚼碎,咽下肚中。
眼前仿佛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司星,调皮爬树的模样。
还真是难以想象,现在这样爱美又娇滴滴的小女人,小时候还会这样调皮,像个野小子。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她。
可是后来,他身陷囹圄之后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她不喜欢他,没有和他在一起。
他没有牵连到她,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羞辱。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见他这样直接吞了药,司星倒是有些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问他:“你就一点都不设防,你就不怕我被人利用了把你毒死了……”
“被你毒死,总比死在他们手里好,人们不是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司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秦九川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倾国倾城的牡丹国色也不过如此了。
身陷囹圄,还能见到她一面,他当真是无憾了。
“司星,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秦九川仰面靠在斑驳墙壁上,血污满面,眸子却亮的逼人,看向司星:“我有一事,可不可以托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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