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的小孩多数早熟, 一般破壳之后便可以在家中先接受一些基础教育。当然大部分家庭只会给雄虫孩子请家庭教师, 对于雌虫孩子,很多人都觉得让他们多在外头野几年也不要紧。
其实小孩爱玩是天性,时叙刚给时谨请来家庭教师的时候, 时谨还认真地跟时叙闹过矛盾。尽管时谨最后屈服在了景渊做的红烧肉之下, 但时谨仍旧不太喜欢上课, 直到时叙答应将每周的课程数从五节缩短到三节,时谨才委委屈屈地彻底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种基础教育课程并没有规定的时长, 往往是教师定好每节课的教学内容, 然后完成了这节课的计划才会下课。时谨已经上了半个月的课, 在时叙的印象里, 今天绝对是时谨下课最早的一回。
“因为我全部都会写,今天的题目我一道都没有错!”时谨满脸得意地扬起小下巴,等着时叙夸奖,可时叙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压根没有表扬他的打算,甚至连一个举高高都没有!
时谨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我不厉害吗, 雄父?”
“挺厉害的。”时叙调整了一下躺椅的倾斜角度, 他换了个坐姿, 让时谨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过, 我觉得我有必要找出我和你雌父的成绩单给你看一看。”
时谨嘟着嘴, 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雄父, 我建议你看一看儿童教育类的书籍, 上面说了,对待小孩要以鼓励为主。”
时叙果断拒绝:“不行,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再夸你,你的小尾巴就该翘上天了。更何况,无论你是像我,还是像你雌父,都不可能不厉害。”
“我才不要像雌父。”时谨沉默片刻,忽然小小声地嘟囔出一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像他那样抛弃雄父的,雄父对他那么好,他却好自私。”
“什么?”时叙皱起眉头,他万万没想到时谨会说出这样的话,“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时谨看了看时叙,垂下眼说:“没有谁教我,可雌父不要我们了,这是事实。新闻上写得清清楚楚,雌父是反抗军的一员,他不仅讨厌我们,还想要所有雄虫都死掉。”
“怎么可能?”时叙托起时谨的脸,盯着小雄虫泛红的眼睛,“我可以保证,你雌父不讨厌我们,更不希望所有雄虫去死,那完全是新闻记者在胡编乱造。”
时谨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你骗人!那你说雌父为什么要做反抗军?如果他不讨厌我们,为什么要走?”
时叙严肃地回答道:“因为他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他不是自私,他是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比起我们两个接受选择的人来说,他必然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对他而言,这并不容易,可为了虫族的未来,他只能这么做。”
时谨听得云里雾里,犹未理解,他泪汪汪地望着时叙,只关心一件事:“雌父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时叙搂住抽噎的小雄虫,安慰道,“你要记住,每一次,当你想到你的雌父时,你雌父同样在想念你。”
时谨点点头,又问:“那新闻是假的吗?里面把雌父和时希叔叔都写得超级坏。”
时叙微笑道:“你不需要管新闻。那是你的雌父和叔叔,你需要看新闻来了解他们吗?不,没必要,因为我们才是离他们最近的人,我们最清楚他们是怎样的人。你想想,雌父爱不爱你、爱不爱我,用得着别人证明吗?”
随着时叙的引导,时谨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我相信雌父不会不要我们的。”
时叙抬手拍了拍时谨柔嫩的小脸,时谨的长相混合了景渊的锋利与时叙的英气,一眼看去,竟然分不出究竟像谁多一些。时叙还记得,当初景渊不惜一切代价将时谨带到世上,为此险些送了命;时叙也记得,正是在康伊遇险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景渊的重要性。
时叙微微出神,被时谨掐了一把才倏忽惊醒,时叙亲了亲时谨的额头,伸出小指头同时谨拉钩:“这些事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时谨破涕为笑,他乖巧地点着脑袋,答应着好。小孩子总是很容易相信人,碰到不开心的事情忘得也快,就像时谨,他适才还对新闻深信不疑,这会儿便因时叙的话而高兴起来。
“雄父,你晚上要去宴会吧?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时谨在时叙的身上滚了一圈,他撒着娇不肯放手让时叙站起身来。
“我不能带你去,今天晚上的是一个品酒会,小孩子不能去。”时叙把时谨抱起来,让时谨自己站着,时叙则理了理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下摆,从躺椅里站起来,“我送你去爷爷家,这样你就不用自己吃晚餐了。假如酒会结束得早呢,我就去接你回家,假如过了晚上十点,那我们就明天见,好不好?”
时谨不乐意地扁了扁嘴,道:“雄父小心,千万不要喝醉了,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居心不良的雌虫灌你酒的。”
时叙点了点时谨的额头,忍不住发笑:“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晚上时叙要参加的是一个品酒会,主办方是虫族最大的酒业公司,通常来说,时叙不会出席这种类型的活动,不过,由于时家恰好在考虑与这家酒业公司商谈合作事宜,所以时叙左右无事,就收下了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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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虫族之攻无不克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虫族之攻无不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见时间差不多了,时叙便去房间里换了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估计是被景渊伺候惯了,时叙发现自己系领结的手法生疏了许多,而且反复重来了三遍,他都无法打出一个看起来妥帖的结。
幸好休闲西装不怎么讲究配饰,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衣敞开第一颗扣子穿也不难看,所以时叙干脆把领结带挂回衣柜去,决定一切从简。
带着时谨出了门,时叙先驾驶着飞艇把时谨送到时家,又和时怀清、顾珏聊了几句,然后便开着飞艇赶往举办品酒会的酒店。
到达酒店之后,时叙将飞艇交给门口的侍者,他用请帖里附带的磁卡换得了进入的权限,这才终于走入会场。四周皆是闹哄哄一片,不少人认出了时叙,熟悉的赶紧走上前来打个招呼,不熟的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着时叙,企图在这位最近关注度极高的雄虫脸上找到一点可以佐证新闻真实性的神情。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时叙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哪里有任何失意的模样?虽然新闻中言之凿凿,宣称时叙饱受情伤之苦,还配上了时叙站在雨里一身伤痕的图片,看起来貌似十分值得同情,但今晚见到真人……真人到底哪里有一点黯然神伤的样子!
时叙依然保持着老习惯,一进会场,先周到地敬了一个来回的酒,谁也不落下,简直是来者不拒。遇到长辈,时叙很给面子地干一杯,反正杯子也就丁点儿大;遇到同辈或小辈的,时叙只稍稍抿一口,他注意着自己的量,不想喝醉。
敬酒时,时叙有意挑选了各种不同的酒喝,因此,敬完那么多人之后,他几乎把这家酒业公司的酒水统统品尝了一遍。可惜,时叙问过了服务员,得知这里的酒水提供是分雄虫和雌虫的,时叙拿不到为雌虫准备的酒样,要不然他也很想试试看。
正在这时,一个小巧的黑色酒杯突然出现在时叙的眼前。时叙的目光顺着那个酒杯往上爬,只见一只白皙的手,那修长纤细的五指正松松地环着黑色的杯子,时叙的视线再次渐渐向上,下一秒,他骤然对上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
那是一名年轻雌虫,个头比时叙略高一些,长相平平,寡淡无比,一双眼却偏偏波光粼粼,仿佛阳光下的盈盈湖水。时叙心中一动,心脏顿时不安分地跳动不停,他愣愣地注视着那人的眼睛,只觉自己会活生生地溺死在那瞳孔之中。
那人靠近一步,把酒杯往前递了递,眨了眨眼问道:“听说您想要喝雌虫的酒样?”
“对。”时叙伸手接过酒杯,不自然地低了头。
“那喝呀。”那名雌虫笑眯眯地挑起眉梢。
时叙缓缓端起杯子,刚喝了第一口,便被辛辣刺激的液体呛得咳嗽,一瞬间,时叙就感到自己的喉咙火烧一般热了起来。不用别人说,时叙立即明白了,喝酒还要特地区分雄虫和雌虫的原因。
那名雌虫见此状况,立马扶住时叙的手,反应迅速地把时叙手中的杯子转到自己掌中,接着他手一抬,特意印着时叙嘴唇碰过的杯沿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时叙拧着眉,带着防备后退一步:“你……故意的?”
那雌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干脆把路过的侍者手上的酒水托盘整个拿了过来,他一杯一杯尝过之后,又一次把一个酒杯递给时叙,这回更过分,他直接把自己喝过的那个酒杯凑到了时叙的唇边。
那名雌虫说:“刚刚那种酒着实太烈了,我想您会喜欢这种。”
时叙想要拒绝,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居然靠过去,就着那名雌虫的手,慢吞吞地把那杯酒喝完了。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会场的温度太高,时叙的脸上依稀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
“我们是不是该认识一下?”那名雌虫一直翘着嘴角,他主动朝时叙伸出手,“您好,我是季纪。”
“时叙。”报出名字,时叙迟疑地握住季纪的手,但接下来时叙便后悔了,因为季纪极其厚脸皮地挠了挠时叙的掌心,引诱之意太过露骨。
时叙飞快地甩开季纪的手,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季纪,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这种情况已经大大超出了时叙的认知,要是比一比不要脸的话,季纪无疑是时叙平生所见的第一名。
时叙不悦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不等季纪回话,时叙便连忙转身走了,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时叙找到了洗手间。雄虫专用的洗手间全是单间,时叙选了最旁边的那间,走进去,闩好门。
不多时,时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大概是又有人走了进来,然而,这人尤为轻手轻脚,不像是来方便的。这人似乎将洗手间的每一个单间都看了一遍,随后,时叙看着自己门前黑影一闪,紧接着就是“吧嗒”一声,显然是洗手间的大门落了锁。
时叙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现在,百分之百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冲着他而来的。
于是,时叙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果然是季纪。
季纪正懒散地倚靠在洗手台上,黑眸中的侵略性一览无余,看见时叙出来,季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句废话没有,他长腿一迈,几步走到时叙身前,一把按住时叙的双肩,将雄虫推倒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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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纪右手握拳,两指凸起并拢弯曲,威胁般地抵在时叙的腰侧,警告道:“别乱动,你也学过格斗吧,这一拳砸下去会很痛的,我可舍不得让你痛。”
季纪耸动鼻翼,嗅了嗅时叙脖颈间的气味:“真好闻,甜甜的,还带着酒香。”
时叙侧着头,面无表情,也不作声。
“时叙大人,您有反应了,”季纪用略微粗糙的唇摩挲着时叙的耳廓,“当然,我也是。”
时叙依旧没有理会季纪。
季纪很是温柔地揉弄时叙的脸颊:“好些人说您是难得专一的雄虫呢,真该让他们看看您现在的样子,您说,景渊少将看到会不会伤心?”
“不会,”时叙不舒服地挣了挣被季纪按住的双手,“我觉得他可能会很兴奋。”
这个答案和季纪想的截然不同,季纪不由地诧异道:“嗯?”
时叙转过脸看向“季纪”,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景渊,你再玩下去,我就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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