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让景渊伤心的, 并不是时叙亲了别人的事实, 而是时叙说这些话时的态度,那么随意的态度。
那一瞬间, 景渊几乎忍不住想要推开时叙,他的心中堵满了失望与沮丧,或许其中还有些许委屈。最后, 景渊慢慢地靠在了时叙的肩上, 伸手搂住时叙的腰,就算他非常悲伤,那也不是时叙的错, 即便他非常难过, 也还是想要抱紧时叙。
时叙看着景渊的表情, 大致能够猜出景渊默默脑补了些什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忍心再看景渊难受, 便凑上去咬了咬景渊圆润的耳垂, 补充道:“我和卓忻从小玩在一块儿,我只有一个哥哥, 所以总把卓忻当成弟弟。今天,我只是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未免太反应过度了吧?”
景渊的头埋在时叙的肩窝里,他正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以后要专注于自己的雄主, 不要去管其他不重要的事情。时叙轻咬他的耳垂, 使他感到一阵麻痒, 虽然心情低落,但他的身体依然按照本能积极地回应着雄主的亲昵。
景渊以为接下来时叙会剥光他的衣服,然后进入他,景渊会顺从地接受时叙,并且把这看作是雄主给自己的补偿。因为,雄主给予的温存无疑是成熟期的雌虫最渴望的。
但是,接下来,伴随着时叙温暖湿热的气息,一同落到景渊耳边的是一句清楚明晰的解释。景渊抬起头,他愣愣地望着时叙,混乱的大脑还在处理时叙刚才说的话,景渊花了一些时间,才理解了时叙的意思。
时叙是想说,他和卓忻其实没什么关系吧?
“您、您没有……”景渊的双唇颤抖了几下,嘴角渐渐显露出一点点弧度,他的双眼很快亮了起来,他伸出双手捧住时叙的脸,一下子扑了上去。
时叙毫无防备,被景渊一撞,他脚下不稳,向后倒去。好在身后便是柔软的大床,景渊也算有分寸,时叙倒在床上后,他没有整个人压上去,而是用双手撑住床铺,避免让时叙承受他的体重。
时叙的反应十分迅速,他勾住景渊的腰带,手肘使劲,一个翻身,两人上下颠倒,时叙成功把景渊压在了身子底下。
“我来想想看,如果是其他雄虫会怎么罚你,”时叙居高临下地看着景渊,他皱起双眉,装出苦恼的样子,“吊起来打一顿,会不会太轻了?”
“太轻了,您应该用约束环的电击惩罚我,那样您不费力气,我也能得到足够的教训。”景渊知道时叙是在和他开玩笑,但他是真心觉得抱歉,“对不起,我不该误解您。”
时叙将景渊额前的头发撩开,他耐着性子说:“有时候事实和你的想象未必相同。假设你不说出你的想法,那我们就没法交流,但是,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就可以一起解决问题。现在,我明确告诉你,我和卓忻没有一丁点暧昧关系,要是我喜欢他,我为何不直接和他结婚?”
“这都是我的错。”景渊心中的警报已经完全解除,他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要相信我。”时叙打定主意,要和景渊讲清楚规矩,“你是我的雌君,不要让我猜你的心思,不要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累。我能感觉到你的担忧,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也许我往后不会有雌侍呢?你何必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
一听这话,景渊一把抓住时叙的领带头,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喜悦飞上了他的眉梢。时叙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明白了,景渊显然是抓错了重点。
时叙竖起食指,压在景渊的唇上,阻止了景渊说话。
“这不是一个承诺,你不要开心得太早。我可能会有雌侍,也可能不会有雌侍,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只看到事情的一面。景渊,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会在我身边。”时叙盯着景渊的双眼,特别认真地说道。
人都是贪心的。最初,景渊仅仅想要一个追求时叙的机会,可是,当他成为时叙的雌君之后,他就产生了贪欲,他想要独占时叙。
景渊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太可能毫不抗拒地接受时叙的雌侍了,但是,按照虫族的现状,优秀的雄虫理应拥有更多的雌虫,因此,景渊不能对时叙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能对时叙作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景渊捉着时叙的领带,放到自己唇边亲吻,他故作自信地说:“我相信您会爱上我的,我其实很容易爱上的。”
时叙闻言笑道:“那我们就慢慢来吧。”
时叙和景渊是上楼来换衣服的,然而,因为这些谈话,使得两人换衣服换了很久,久到顾珏派了人上来催促他们。
这毕竟是他们的婚宴,长时间缺席总是不礼貌的,虽然依照虫族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和床联系起来的巨大脑洞,时叙乐观地觉得宴会的来宾们一定可以理解他们俩的迟到。
时叙和景渊之前在床上滚了一圈,所以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是凌乱。他们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这才手牵手回到宴会厅。
就像时叙所想,自从他和景渊走进宴会厅开始,宾客们投向他们的目光都饱含深意。尽管时叙和景渊在房间里真的是纯聊天,但在众人心中,他们刚刚肯定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虫族之攻无不克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虫族之攻无不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对于这一点,时叙非常无奈,景渊倒是非常喜闻乐见。
时叙和景渊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两杯酒,他们端着酒杯,在宴会厅中转了一个大圈,他们一边接受宾客们的祝福,一边同客人们礼貌寒暄,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应酬与交际其实是一项很难的技术活,而时叙从小到大参加过无数的宴会,已经练出了应对的技能,他带着景渊一一见过客人,准确地说,是见过了所有到场的宾客。
之后,时叙和景渊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拿了些糕点垫垫肚子。时叙看着宴会厅中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人们,他不用听,都知道那些人正在忙着拉关系,交流感情,仿佛你敬我一杯酒,我再回敬你,就能培养出深挚的感情。
时叙再看看自己身边的景渊,只能叹息。景渊一点没有身为时家未来少君的自觉,他已经搞了一块牛排在吃了,估计是昨晚饿惨了。
一般而言,虫族的宴会不会持续很长时间,而婚宴更是如此。作为一个以繁衍为先的种族,虫族的新婚之夜总是从下午开始,对于这一习俗,在场的客人们均是心照不宣的,是以时间一到,大家都行动起来,准备离场。
在王室成员率先告辞之后,其他的宾客也相继离开,时叙和景渊则站在大厅门口,微笑着与各位客人作别。时怀清与顾珏就在时叙和景渊的旁边,但他们并没有插手送客之事,仅仅呆在一边看着,他们知道,现在是时候让小辈走到前面去了。
等到将所有来宾送走,顾珏才走上前来,他勾住时叙的胳膊,朝着时叙努努嘴,笑眯眯地问另一边的景渊道:“我能暂时向你借用他一会儿吗?”
“哦,当然。”景渊赶紧松开自己挽着时叙的手,然后回给顾珏一个微笑。他对顾珏很有好感,这大约是由于顾珏身上有种令人觉得舒服的气质。
顾珏拉着时叙走到时怀清身边,对时叙说:“你和景渊往后就是一对伴侣了,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体谅才好。景渊是雌虫,照顾你多些是应该的,但你也别欺负他。”
“时叙哪会欺负人?我看他不要被欺负就很好了!”听到顾珏的话,时怀清有些不乐意,“军雌多是粗线条的家伙,也不怎么会照顾人。”
时怀清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在发牢骚。时叙很少听到时怀清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他不明所以地看看时怀清,见自家雄父没有接着往下说的兴致,他便将目光转向顾珏。
“你们,”时叙看得出时怀清关于军雌的那些看法并不是针对景渊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都没有。”时怀清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听到时怀清的话,又看到时怀清的表情,顾珏不禁低下头笑出声来,而时怀清立即冷下脸瞪着顾珏。时叙越发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看着顾珏与时怀清的互动,他也不由地露出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雄父与雌父一直感情很好,从未改变。
“您还在怪我方才和别的雄虫聊天,”顾珏伸手去拽时怀清的衣袖,“雄主,您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您,为什么要吃醋呢?”
“你那是普通聊天吗?笑得那么欢……”时怀清说着,忽地看了时叙一眼,止住了话头,他甩甩袖子,却没甩脱顾珏的手,“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我犯得着吃别人的醋吗?”
顾珏笑得一脸宠溺:“您说犯不着,那肯定是犯不着了,不如我们回家再说这些吧。先说正事儿,您不是有话要问时叙吗?”
时叙正饶有兴趣地欣赏自家雄父吃醋的好玩样子,却突然被顾珏点了名,他赶紧正了正脸色,看向时怀清。
时怀清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问道:“你知道时希最近在做什么吗?他那么晚回来,可军部也没有频繁加班吧?这婚宴开始,他找不见人,这会儿结束了,他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时叙笑了笑:“他总不会干什么坏事,雄父,你们不用担心他。”
时叙还以为时怀清要问他什么重要的问题,没想到原来是时希的事。时叙之前撞见了时希与祁宣的亲吻,但时希特意交代了他不要告诉其他人,所以时叙履行承诺,为时希保守秘密。更何况,时叙觉得,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由时希自己告诉雄父和雌父。
“哎,”顾珏抬手搭着时怀清的肩,干脆地问,“你雄父是想问你,时希是不是谈恋爱了。你知不知道这回事儿?”
※※※※※※※※※※※※※※※※※※※※
晋江卡死我了!!!
即将开启新的地图,我们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谢谢“19735737”,“红叶樱桃李”投喂的霸王票(づ ̄ 3 ̄)づ
谢谢“半月”,“冬”灌溉的营养液(づ ̄ 3 ̄)づ
喜欢虫族之攻无不克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虫族之攻无不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