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上显示的联系人是时希。时叙犹豫了一下, 他的第一反应是挂断通话,但随后他还是选择了绿色的“接受”键。
通讯刚一连通,时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电话那边的时希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喊道:“时叙!拿出你最快的速度到家里来!江湖救急!”
“要我回家干嘛?你又……”时叙的话连一半都没讲到, 便听通讯器那头传来拉长的“嘟”声,这一阵连续的忙音代表着时希已经挂断了同时叙的通话。
时叙忍不住在书桌桌面上拍了一下, 他有些气闷, 时希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雌虫的礼仪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明天还要上班,时叙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跑一趟,他再次用通讯器拨了时希的号码,可等了半天, 始终没有人接听。
时叙无奈,只得关闭了通讯器,他一边拨弄着自己面前的书册,一边蹙眉沉思:方才, 时希的声音听起来又小又急, 估计他是背着时怀清和顾珏联系的时叙,却不知道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时希专门找上时叙来求救。
难道时希又搞出了什么事情?
等了一会儿, 时叙再一次试图联络时希, 可惜电话依然没有被接通。若是时家出了什么大事, 时怀清和顾珏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时叙, 不会让时希打来如此模糊不清的通话,因此,时希这样急着找时叙,多半是由于他自己闯了祸,要时叙来解围。
去,还是不去?
时叙不禁有些纠结,他本想今天大致把军事理论的知识点过一遍的。
不等时叙做出决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便唤回了时叙的注意力。
“进来。”时叙朗声道。家里现在只有他和景渊两个人,根本不必问敲门的人是谁。
得到同意,景渊立即推开书房的门,快步走了进来。景渊手上正托着一台小型光脑,他的表情十分严肃,那模样一看就是有事。
“您看到今晚上的新闻了吗?”景渊几步迈至时叙的书桌前,直接把自己的光脑递给时叙,“您看,最新的娱乐头条人物是时希啊!”
时叙抬头看向景渊:“什么?”
时叙吃了一惊,他赶紧接过光脑来看,只见光脑上打开的是一张娱乐新闻的页面,最顶上的标题赫然写着《震惊!婚期未定,时希与祁宣疑似已感情破裂!祁家大门外,时希下跪7小时仍不准进门!》。
除了简短的几百字文字报道之外,这个新闻里还有三张配图,无一例外,皆是时希跪在祁家门外的照片,这几张图片的唯一区别仅是拍摄角度的不同。时叙迅速下拉页面,从头到尾浏览了一个大概,这条新闻并没有说清楚时希为何会在祁家门口跪那么久,其中给出的几点原因全是记者单方面的脑补,什么祁宣移情别恋,时希将要嫁入王室之类的猜想统统写出来了。
“难怪时希刚刚要我快点回家。”时叙轻声道。既然看到了这则娱乐新闻,时叙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明白的。时希身为时家人,又不是混娱乐圈的,对他来说,上了娱乐头条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况且,时希的这档子事儿比较负面,出了新闻也是让大家看热闹的,而且这看的不仅仅是时希的热闹,更是时家的热闹。祁宣虽不是平民,但祁家到底无法与有权有势的时家相比,时希毕竟是时家人,一连在雄虫家外跪了几个小时,未免太难看了些。
景渊颇为担心地问道:“雄主,时希之前联系了您吗?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回时家一趟?”
在虫族社会中,雄虫固然比雌虫地位高,但家族门第仍然是不可忽视的存在。若是时希是跪在祁家里面,没被记者拍到,没登上娱乐新闻,那倒没事,说到底,这是祁宣和时希之间的事情,时叙不会管,时怀清和顾珏更不会管。然而,时希偏偏是跪在祁家门外的,先不说来来往往过路的人看着,光是被记者拍了照片,放上娱乐头条,就足够令时家蒙羞了。
按照这个情况来推测,时叙觉得时希多半是选在今天和祁宣坦白了,不然依祁宣的性格,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时希留。而且,今晚的新闻中,并没有提到时希下跪的具体原因,可想而知,是祁家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假设把时希对祁宣做的过分的事情曝出来,那媒体必定再给时希扣上一个“玩弄雄虫”的帽子,到时候才是真的影响时家的名声。错是时希错在先,时怀清固然不会怪罪祁家,但时希恐怕是没好果子吃的。
“回去。”时叙叹了口气,合上书,站起身,“雄父肯定很生气,时希大概逃不过一顿教训了,我回家也好拦着点。”
景渊忙不迭地点头:“嗯,我和您一起去。”
时叙换了一身衣服,景渊启动飞艇,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时家。
景渊驾驶着飞艇,不用时叙提醒,他已将飞行模式调整到了安全级的最快,是以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两人就到达了时家。景渊越过飞艇降落平台,径直朝时家主别墅的大门飞去,飞艇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准确地停在了时家的正门口,稳稳地浮在几级台阶之上。
时叙和景渊跨出飞艇,守在门两侧的仆人自觉上前,准备将飞艇开到降落平台停好。时家的管家早已得到通报,知道时叙回来了,这时他恰好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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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虫族之攻无不克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虫族之攻无不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时叙大人,您总算到了!”管家见到时叙,明显松了一口气,“您快请进,主人正发大火,鞭子什么的统统往时希少爷身上招呼呢!”
时叙先和景渊互看了一眼,再转向管家道:“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不用担心,你去忙其他事吧,我们自己去大厅。”
“是。”管家颔首答应,恭敬地退了下去。
时叙和景渊并肩走进大厅,原本在里面伺候的佣人已经全部被顾珏挥退,此刻大厅内只有时怀清、顾珏和时希三人,再加上刚才进来的时叙和景渊二人。
关上实木门的大厅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时叙和景渊完全不知时希先前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俩一推开大厅的门,只听得鞭子破空而出、抽在人身上发出的“啪”声,接着便是时怀清火冒三丈的怒吼:“……你还敢顶嘴!我要你好好和祁宣道歉,可没有叫你跪到别人家门口去!你不要脸,时家还要!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私底下解决?一定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非要让大家一块儿看笑话,你就开心了?”
顾珏轻轻抚着时怀清的后背,他一边给时怀清顺气,一边小声劝着,但那似乎没多大用处。
时怀清瞧了顾珏一眼,深吸一口气,不为所动地继续道:“祁宣也是不懂事的,他居然真让你在门外跪七个小时?他就不能让你到家里跪个够?”
“呵,您还要怪祁宣吗?”时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甚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本来,这就是我的错,他没有罚我跪,是我自己要跪的,他只是叫我滚,让我滚而已!”
“那你是贱得要在人家门前跪七个小时?你怎么不滚回来?”时怀清怒极,抬手又是一鞭子,重重地打在时希的胸前。
时叙站在一边,没有出声,倒是景渊看不下去了,禁不住扯了扯时叙的衣服下摆,低声道:“雄主,雄父使用了约束环,时希受不了的。”
经过景渊这么一说,时叙才注意到了时希手腕上亮着红光的约束环。在时叙的印象里,时怀清还从没有对时希或顾珏用过约束环,毕竟约束环释放的电击对雌虫的身体不太好,时怀清也没有折腾雌虫的爱好,是以时怀清几乎没有使用过约束环自带的惩罚方式。
今天,时怀清竟然对时希用上了约束环,足以想象他有多么生气了。
见时叙仍旧没有动静,景渊又补充道:“雄主,约束环会使雌虫非常痛苦。”
时叙还记得景渊小时候经常被自己的雄父用约束环“教育”的事情,大约是这个缘故,景渊或多或少对约束环有些阴影。时叙刚巧站在时希的正后方,他看着时希的背影,确实感觉到时希貌似快要跪不住了。时希已经维持不了雌虫的标准跪姿,他双手向前,撑在地板上,整个人都在小幅度地发抖,他深深地埋着头,看得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时叙依稀嗅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眼见着时怀清的下一鞭就要摔在时希的身上了,时叙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上前,挡在了时希的面前。于是,那力道凶狠的一鞭,毫无意外地落到了时叙的身上。
“时叙!”
几道紧张的声音顿时混在了一起,除去时怀清,在场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喊出了时叙的名字。
“时叙,让开!”时怀清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十分不满时叙现在的做法。
时叙看了看正在冲他摇头的顾珏,垂下眼,对时怀清说:“雄父,新闻已经出来了,再如何责罚时希也改变不了事实。时希当然有错,您要教训他,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您用了约束环,这样的惩罚太重了。请您消消气,就到这里吧,我想时希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今天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和我对着来?”时怀清越想越气,冷笑道,“从小到大,我没打过你,今天看来你是想试一下了!”
时怀清并没有因为时叙的阻拦而停下,他挥起鞭子,直直地朝着时叙抽来。
时叙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但疼痛没有降临在他的身上,他疑惑地睁开眼,一转头便见到景渊站在他的身旁,而景渊的右手牢牢地揪住了鞭尾。
“景渊……”时叙看着景渊,心中一惊。
时怀清万万没想到景渊敢直接动手反抗他,所以他一时疏忽,鞭子差点儿被景渊扯得脱了手!
时怀清的胸膛不断起伏,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景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未等时怀清开口,顾珏已是几大步上前,他似乎是想给景渊一个耳光,可最后忍住了,只厉声道:“景渊,你好大的胆子!”
景渊却谁都不看,下一秒,他毫不迟疑地双膝落地,跪了下来,他放手松开了长鞭,淡淡道:“雄父,我很抱歉。但是,既然我在这里,就绝不会容许别人伤害我的雄主,就算是您,同样不行。”
时怀清生气归生气,可他最终还是拿这三个你护我我护你的小辈没有办法,更何况,另有顾珏在他耳边温言相劝,意思也是让他别再责罚时希。
看着跪在地板上的时希和景渊,以及拦在那两人身前的时叙,时怀清气呼呼地扔开手中的鞭子,这三人如此模样,明摆着是在告诉他,若是要罚,就得一口气罚他们三个。雌虫挨上几鞭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时叙是雄虫,各方面的自愈能力都不如雌虫,时怀清虽是说了气话,但内心并不想伤到时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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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虫族之攻无不克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虫族之攻无不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时怀清盯了时叙片刻,又把目光投向景渊,在适才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之后,时怀清发觉自己竟然没有真正为景渊放肆的举动而生气,事实上,时怀清有些欣慰。
时怀清从前担心景渊性子太强,却忽略了强也有强的好处,比如说,此时面对这样的情况,景渊依旧会毫不迟疑地站出来保护时叙。凭时怀清对自家孩子的了解,强势对外,服从对内,这无疑是时叙最为喜欢的性格。
不管怎样,幸亏时叙和景渊均是有才有貌,为人处事也低调沉稳,将来继承时家想必出不了什么乱子。想到这里,时怀清总算感觉心里憋着的气顺了过来,即使时希再不靠谱,他到底还是养出了时叙这个靠谱的来。
时怀清心下微叹,再次看了眼一脸坚定的时叙,他俯下身关掉时希手腕上正在工作中的约束环,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走上楼梯,看样子是准备回房间。顾珏几步赶上时怀清,他一边跟着时怀清往楼上走,一边不忘回身给景渊打手势,他先把放医药箱的壁柜指给景渊看,再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示意医药箱是在第三个抽屉中。
约束环被关闭的一瞬间,时希一直强撑着的气就断了,硬咬着的牙也松了,他脱力般地向后倒去,时叙则连忙把时希捞进怀里,免得时希的脑袋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啊……你轻点……”时希刚接触到时叙的身体,就禁不住低哼一声,电击带来的麻痛没有随着被关的约束环一起消失,针扎肉似的尖锐痛感依然不停歇地往上蹿,是以现在时叙的任何一点触碰都会在时希的身体上无限放大。
时叙勾住时希的腿弯,动作小心地把时希抱了起来,他嘴上却没好气地说:“你这全是活该,忍着吧。”
“你注意啊,别按着我伤口,我正虚弱呢……”时希一头歪在时叙怀里,哼哼唧唧地提着要求,“景渊,你找到医药箱了吗?拿几片止痛药给我,那鞭子抽的,真是痛。”
“找到了。”景渊依言从医药箱内拿了一盒止痛药出来,接着又取出一支蓝色瓶身的喷雾,“你还是喷点消炎药吧,这种喷雾能隔离伤口,让你好得更快。”
“嗯,喷雾也来一个。”时希给了景渊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他伸手绕过时叙的脖子,打算借个力稳住身体,却不想这姿势一变就压着了自己的一道鞭伤,于是,他直接在时叙的耳边嚎了起来,“啊啊啊!”
时叙正抱着时希上楼梯,刚走了几个台阶,他便被时希骤然拔高的叫声吓得脚步一顿,险些没留神把时希扔出去。
时叙瞪着时希,低声提醒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雄父还没睡,你是想吵得他来再抽你几鞭?”
“你说得对,我这就给自个儿拉上拉链。”时希将两根手指伸到嘴边,从左往右一滑,态度良好地表示了他闭嘴的决心。
景渊把医药箱放回原处,拿着止痛药和消炎喷雾赶了上来,他干脆把三个台阶当一个,两三步便跨到了时叙身旁。
“雄主,您的耳朵没事吧?”景渊问道,他怕时希适才的声音太大,震得时叙耳朵疼,是以担心地抬手揉了揉时叙的右耳。
时叙与景渊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温和地说:“没事,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没那么娇弱。”
时希眼睛乱转,在时叙和景渊之间扫视了一圈,虽然时希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但他确实发现时叙和景渊互动时有一种迷之气场,明明时叙方才和他说话的口吻不是这样的!
“你们……”尽管刚失恋的时希对两人不自觉的秀恩爱行为深恶痛绝,但他还是及时记起自己的嘴上装了拉链,所以才吐出两个字,时希便在时叙和景渊一同望向他的目光中住了嘴,只“呜呜”了几声以作抗议。
景渊走在最前面,替时叙打开时希房间的门,时叙则率先走进房间,好好地把时希搁在了靠窗的小沙发上。
时叙直起身,甩甩手,道:“你看着不胖啊,怎么比景渊重那么多?”
“我这叫强壮,跟胖没一点关系。”时希自己蹬掉脚上的短军靴,转了转脖子,扯到伤口而引起的疼痛使他龇牙咧嘴的,“我先吃两片止痛片,还得去冲个澡。”
“一片吧,我看说明书上讲一次一片。”景渊拿着一板浅绿色的药片,往手心里一扣,取出一颗,托着送到时希眼前。
时希接过景渊递过来的药片,道了一句谢,他把药片放进嘴里,脖子一仰,干吞了下去。然后,他才拿起茶几上的小水壶,给自己倒了一玻璃杯的水,他下巴一抬,不一会儿就“咕噜咕噜”灌完满满一杯。
放下杯子,时希连个招呼都没打,站起来就开始脱衣服。时希今天没有穿规规矩矩的军装,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衬衣,他没有耐性一一解开衬衣的一长串扣子,因此,在解开最上头的三粒扣子之后,他便像脱T恤一般,把衬衣下摆朝上一撸,将头从领口处钻了出来,毫无预警地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景渊瞄了一眼时希隐没在裤腰中的人鱼线,反应极快地抬手遮住时叙的眼睛,真诚地建议道:“雄主,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时叙突然被一只手挡住了视线,不由地愣了一下,闻言,他只好哭笑不得地把景渊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说:“我回避什么,我看他倒不如看自己。”
时希随手把脱下来的衬衣抛到沙发上,解开皮带扣,投降道:“你俩行不行了?在我一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脸还要吗?都让一让,让一让,我们何必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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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我有史以来写得最粗长的一章了,好累……
谢谢“一棵树上一颗鸟”,“晨雪流连”,“昭白闯天涯”,“22311036”投喂的地雷!
谢谢“珏珏”,“讨厌鱼的猫”,“昭白闯天涯”,“一棵树上一颗鸟”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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