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第1291章 疯子

“条件？”林雨辰瞅了瞅袁路亭“什么条件？九龙决？武林盟主之位？还是整个剑门？”

“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袁路亭当即回道“我之所以提条件，是为了让他们过得好，而不是拿萱儿去当筹码，交换什么东西。”

“是吗？”林雨辰冷言道“那我还真想听听……什么条件。”

“第一步，合并剑门和泰山。”袁路亭答道。

“嗯？”林雨辰一愣。

“这才是真正两全其美的法子。”又听袁路亭道“萱儿那不过是小打小闹，治标不治本。”

“然后呢？”林雨辰不禁问道“你想让谁当掌门？袁，杨……”

“自是你二哥林雨寒。”不待林雨辰说完，便听袁路亭继续道“即便是两派不合并，你二哥娶了萱儿，他也是这泰山派的掌门人，而且萱儿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很要强，但是我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你还逼她。”

“是我逼她吗？”袁路亭当即回道“江湖之中，你能保证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都是狼，你当羊，只会被他们吃干抹净！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你不做最顶上的那个人，就只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你步步忍让，别人只会得寸进尺，被他们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是天下人。”

林雨辰点了点头，不是赞同袁路亭的话，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真是没看错，这袁路亭比自己想得可怕，而且可怕太多。看着袁路亭，林雨辰是深吸了一口气“你倒是说得轻巧，这事儿谈何容易。泰山派不是你一人的，而剑门也有那么多弟子长老，更不是我爹和我哥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事在人为！”林雨辰话音刚落，便又听袁路亭道“若不是去年泰山派内乱，泰山十三门，哪一门，我没在自己手中抓着，当然，即便是现在，你以为泰山派就真如世人所见得那么乱吗？真以为我对泰山派的控制就无力了？说要并派，若反对，无非就是楚江鹤和那么几个老不死的会蹦跶两下，能成多大气候？再说了，这毕竟是泰山派的事儿，只要你爹和你哥肯答应，这一步，还用他们操心，我自然会为他们将一切都处理好。而至于剑门那边儿嘛，并派之后，剑门就不是剑门？剑门就不信林了？无非就是人比以前多了点儿，实力比以前强了点儿，无非是在泰山又多了分舵？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对袁路亭这话，林雨辰竟有些无言以对，无法辩驳“所以，你就要棒打鸳鸯，所以你就要杀了我爹？”

“我说了，棒打鸳鸯的从不是我，而是你爹和你哥自己。”袁路亭答道“至于要杀你爹的事情嘛，你觉得我为了这点儿事情就会对他下狠手，先不说什么交情不交情，他的武功，你可是知道的，对他下手，吃亏的是我。”

“那你是为什么？”林雨辰冷言道“你还想跟我说什么事情？”

“当然是泰山和剑门并派之后。”袁路亭答道“助你二哥当上武林盟主。”

“然后呢？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你还想干什么？兼并丐帮、华山，统一中原武林？”

“那倒是不会。”袁路亭答道“既已当了这武林盟主，华山和丐帮兼并不兼并都一样，没有任何差别，而且那时贸然走这一步，只会激起民愤，引来众怒，让华山、丐帮、恒山等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对抗剑门和泰山，剑门和泰山势力再大，若说要对抗整个武林，也只是两败俱伤，而且，若真是这般了，难道朝廷，难道楼观、少林、东林这些势力会坐视不理，任由剑门和泰山做大做强？”

“你倒有几分清醒着，我当……”

“既然已经握着剑门和泰山两派，又握着武林盟主了，何不直接揭竿而起，一统天下！”未等林雨辰将话说完，便又听袁路亭道“为何还要做这些无用功，说来其实你爹和你二哥若是肯走这最后一步，第一步，并不并派，都没有影响。等你二哥当了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都是你们林家的，谁还再敢与你们为难，即便你真是川中一窝贼的弟子，即便是二哥真是端木洪城的儿子，又能怎样？别人他敢又异议吗？即便是有异议，敢如现在这般猖獗？但是你爹不同意，他不同意。即便是今年，他明知道你的身份，知道纸包不住火，知道你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必是万劫不复之地，但是他还是不同意！”

“疯子，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林雨辰连声道，又气愤又觉得可笑“你可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莫要在跟我说事在人为，我就不信，你一人之力，还能逆天了不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袁路亭冷言道“而且，这是逆天吗？这叫承天受命。当今天下局势，你应该知道，回纥自立，吐蕃日强，而大唐呢，对付回纥那么个弹丸小国都能两战两败，若是吐蕃、回纥和南诏联合起来。你想想后果，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之前漠北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回纥这些年蚕食了大唐多少国土，你觉得他们就安于塞外？恐怕只是在等个时机吧。

当然，不光是外患，还有内忧，武林大会上你也看到了，杨家竟敢勾结绝无尘这么个朝廷侵犯，难道你觉得他们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你难道觉得他们就没有后手？若有险招，必有大谋，他们的心不必我小。而且，这天下有这般狼子野心的也远不止我们两家。

圣上年迈，还沉迷酒色，整日被那杨玉环迷得是晕晕沉沉的，前有李林甫，后有这杨国忠，说是民殷国富，太平盛世，实际上呢，都是假的，自欺欺人罢了！现在的大唐，就像是一头大肥猪，獠牙都被人拔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你难道不想分一块儿肉，当然，这也由不得你，一旦天下大乱，你不想当刀俎，就得当鱼肉。于其到时候被人砍个半死，再手忙假乱地还手，何不早作打算，抢占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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