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第237章 梦中杀人

“啊！”

这最后的挣扎，说不出原因，也没有理由，或许是下意识里对生的留恋，也可能是人性本能对死的畏惧。

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在这滂沱的雨中，用手中的剑，为数不多的暗器，以及冰冷身躯中的一团烈火。

狭长而昏暗的视线里，只剩下那斑驳而模糊的光影在摇晃，喊杀声和雨声交织冗杂在一起，难以分辨，似有还无。透过手中的二尺寒铁，林雨辰似乎能依稀感到这生命最后的重量，可是却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清醒还是迷糊，这一切是幻想还是真实。

就这么，无所畏惧，毫无顾忌，倾尽全力，就好像是那深秋里被北风卷落的枫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的肆意狂舞一般，绚烂，放肆，潇洒，飞扬，直到零落成泥，直到辗碾为尘，直到真的再无力挣扎，于是乎，林雨辰再次便倒下了，倒在这冰冷的雨水中，涣散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雾气，又似乎不是。林雨辰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感觉不到任何事物地存在，甚至连自己都感觉不到。

这是哪儿？我是死了吗？

水？湖水？林雨辰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正悬浮在一片湖泊的中央，双脚触不到水底，但是身体却也没有下沉。

一阵清香飘来，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这味道？林雨辰连忙抬头，小楼，竹林，雪山……谜域幻境？那一个个熟悉的影响出现在这白茫茫的迷雾之中就好像是仙境一般！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林雨辰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我不是在成都吗？我……就在这时，湖面上忽然又泛起了涟漪，一物破水而出，林雨辰连忙捂上了双眼，连声说道“我这次可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

话还未说完，可是耳边却传来了声声啜泣，是那女子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林雨辰缓缓摊开了双手。是那女子，一袭白衣，还戴着面纱，背对着林雨辰，伫立在水中。

林雨辰似乎能看见那肩头的起伏，似乎又看不见，依稀能听见女子的哭泣，又似乎没有，还是隔得太远，林雨辰本想走近两步，可是这手，这脚却是根本不听使唤。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看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白色身影，林雨辰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那个，我虽然武功不如你，可是怎么说呢，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多个人多份力量……毕竟我是个男人不是吗？是吧？”

林雨辰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就这么有一句是一句地说着，说完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女子。

许久，也没有回应，不过林雨辰却能肯定那女子的确是在哭泣，而且还哭得很伤心。这该怎么办呢？林雨辰这里还没有想到应对之法，那女子却又莫名其妙地慢慢陷入了湖中，可是林雨辰的手脚还是难以动弹……眼睁睁地这那女子的头发被湖水完全淹没，林雨辰当真是心急如焚，似是瞬间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千万枷锁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看到了飘散在湖中的白色衣裙和女子那遮着面纱的脸还在不停地往下沉，来不及多想，拼命地朝那女子游去。

眼见就要到女子身旁了，谁知就在这时，女子忽然一个翻身而起，眼睛猛然睁开，扬手便是一掌，顿时掀起了千层巨浪，林雨辰瞬间便被卷进了无边的漩涡之中……头好晕，林雨辰的意识有些恍惚，呼吸也异常的困难，眼前的一切瞬间抽象扭曲又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刚才的一帧帧画面就好似跑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急速倒转……嗡~一声幽鸣，眼前又变作了一片黑暗，世界也恢复了它本来的嘈杂。“噼里啪啦！”，冰冷的雨滴摔到在林雨辰的脸上，林雨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这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还是在做梦，林雨辰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肩头的剧痛提醒了他梦真的醒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看着那满地的尸体，以及被雨水冲刷过的血迹，这不可能！林雨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这数十位武林高手……难道都是自己杀的？这怎么可能？

这决不可能！

即便是自己没有受伤，想同时杀了这么些人也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以刚才自己的那个状态。误打误撞？这几率简直比世界毁灭还小。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上也没新添什么伤痕，有高人相助？会是谁呢？林雨辰不禁朝四下看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若当真是有人相助，可是为什么不现身呢？

伤口？林雨辰猛然注意到了临近尸体上的伤痕，不觉一惊，于是缓缓挪到那人身边，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伤口似乎就是自己手中的长剑所致，林雨辰用长剑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又找了好几具尸身确认了下，尽皆是出自自己的长剑。

这就奇怪了，林雨辰不禁细细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一些细微的感觉似乎还没有忘记，对，没错，自己刚才的每一剑似乎的确都没有扑空过。

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的潜能在刚才那一刻猛然爆发了出来？然后又掺杂了太多运气的成分？看来这么个最不靠谱的结论只能是现在唯一的解释了。

来不及思量仔细，不远处又传来了阵阵哄闹之声。“不能让他跑了，让他跑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那小子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大家分头找，记住一定不能让他跑了！”……声音越来越近，尽管林雨辰现在已是遍体鳞伤，已是精疲力尽，可还是提着长剑尽自己所能朝前走去。

这里是杨浩的府邸，其中布局状况林雨辰却是完全不了解，刚才迷迷糊糊地只顾着逃命了甚至连方向都没有分辨清楚。现在四下里一片漆黑，更是让人找不着北。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剑门派人来接应了？”“不好，快追，不能放虎归山。”

而且这次人数似乎更多，可是林雨辰的步子却是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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