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第890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林雨寒需要的就是像何琳这么直白的表达，将窗户纸完全捅破。

就像是林雨辰吧，为什么从小到大，林雨寒和林雨辰关系那么好，而且林雨寒也那么在意林雨辰，就是因为林雨辰够直白，够热情，说白了就是够不要脸。打小就粘着林雨寒，如狗皮膏药一般，赶都赶不走。当然，林雨寒也从未赶过林雨辰，即便是林雨辰再烦人。说实话，若是别人遇上林雨辰这般，绝对烦死了，奈何林雨寒就吃这套。

打蛇打七寸，何琳这一招也算是正中下怀了。但是以何琳对林雨寒的了解，这么一句还远远不够。因为林雨寒现在心中压着事儿，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很快就可能被林雨寒下意识的忽略，根本起不到一点儿实质性的效果。

所以啊，何琳又下了一记猛药，提起了袁萱。说袁萱对林雨寒死心塌地，最终却被林雨寒伤了个心灰体冷，这无异于是在林雨寒伤口上撒盐，不，应该说一刀插在了林雨寒的心窝里。这话一出，林雨寒便是心头一颤，如刀绞一般镇痛。何琳也是没办法，要帮赫连茹一，想引起林雨寒的注意，也只能这一个办法了。

而林雨寒也是在那一刻，被何琳完全攻破心头的严防死守。也是从那一刻起，林雨寒才真正重视起也真正敢重视起赫连茹一这么一个人，体会着她对自己的感情，斟酌和考量着自己和赫连茹一的感情。

还有，林雨寒一直想为那日在三泉居外的失言给赫连茹一道歉，但是一直有些犹豫，刚才之所以开口，何琳这两句话也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以及之后，林雨寒也并未所有的话都是心中所想，也有很多遮遮掩掩，也有很多言不由衷，特别是现在，从注视着赫连茹一的背影，到盯着赫连茹一的房门许久……林雨寒也认真考量了许久，但是最终还是如赫连茹一一般选择尘封这段回忆。

的确，与林雨寒相遇的时候，对于赫连茹一来说是无比美好的。可是对于林雨寒来说，这段时间，却是林雨寒最为凌乱的时间。从樵州一路到天山，从丐帮大会前后的种种，林雨辰归来、柯南星寻仇、袁萱离去、还有张辽的胡言乱语以及后来的龙头赤炎红以及那副画像……事情太多，又太乱，让林雨寒应接不暇，手足无措，以致于已毫无心思和精力去管别的太多事情，包括与赫连茹一的感情。

说实话，若不是之前黎山老母的话，林雨寒甚至都不会真的注意到赫连茹一这么个人，尽管她的确漂亮，的确善良，的确是非常瞩目……现在又要提起与赫连茹一之间的感情，而且还是爱意，这对林雨寒来说实在是太突兀，太仓促了。更何况林雨寒现在的心还是满满，满满地被另一个人占据。没错，就是袁萱。

尽管直到最后，林雨寒才被袁萱逼出了那么个迟到多年的“爱”字，而直到现在，林雨寒还在纠结于是否与袁萱成亲。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也不能说明，林雨寒在对袁萱的感情上有过半点迟疑，或者半点犹豫。相反，林雨寒对于袁萱的感情从来都是很坚定，很明确。

而挡在林雨寒和袁萱面前的从来都不是二人之间的感情，而只是外界因素，太多的外界因素，而泰山派的那个规矩，只是最为突兀的一条。

所以林雨寒才又选择斩断了与赫连茹一的感情，因为接受或许更是一种伤害，一种日久弥坚的伤害。更何况，接受了赫连茹一，就等于放弃了袁萱，而即便是现在，即便是这般，林雨寒还依旧不想放弃……所以最终何琳的良苦用心还是白费了。躲在窗户内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何琳也只是一声叹息。没错，何琳就是在窗户内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倒不是何琳神机妙算猜出今夜必有大事发生，而后也极其辛苦地一直等到了半夜，就为看一出听到声音的“背影戏”。何琳还真没有那么无聊。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因为赫连茹一的推门声将何琳给吵醒了。的确，赫连茹一的推门声很小，但是何琳毕竟是个江湖人士，还是个一帮之主，这点儿警觉还是有的。当然，也是多年身在江湖留下的“后遗症”吧。

二人在上面呆了那么久，何琳本以为还有戏，奈何从赫连茹一下山的步子中，何琳却看到了满满的凉凉。

何琳这下真是黔驴技穷，爱莫能助了。

四更，五更，天亮……林雨寒真的就是在那凉亭中站了整整一夜。然后就是漫长的白天，之前赫连茹一住得远，林雨寒对这感情又没有多在意，还算罢了。

可是如今，赫连茹一搬到了客院，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林雨寒那高筑的心墙又被何琳给无情地拆除了。哎！真是肉眼可见的尴尬！特别还是林雨寒和赫连茹一这么两个不会处理感情的人。

当然不光是赫连泽一和何琳，林雨寒和赫连茹一二人也意识到了。中间有一段时间，林雨寒可能是实在呆不下去了，于是以看望黎山老母为由去了三泉居。

值得开心的是，黎山老母之前的不适症状已完全散去，整个人非常精神，看见林雨寒来看自己起初也非常高兴。但是这个高兴劲儿还没延续多久，黎山老母便就突然变脸，直接借故将林雨寒给撵了出来。

林雨寒也没办法，而且因为杨诗涵和绝无尘的关系，也一直挂念着何琳几人，所以稍稍溜达了一圈之后，便就回到了客院。

而黎山老母之所以赶走林雨寒，倒不是因为黎山老母开始讨厌自己这个“孙儿”了。说实话，黎山老母巴不得林雨寒呆在自己身旁，哪怕多一时一刻都是好的。而赶林雨寒走，只是因为黎山老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赫连茹一还在客院住着，这也是黎山老母身旁的丫鬟无意间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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