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第904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林公子。”见林雨寒迟迟没给回应，何琳却是再次喊道“林公子，同不同意，您倒是给句话啊，怎么了？难道说您这位堂堂的剑门公子，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乡僻壤之人？啊？无情无义，冷血无情之人。”

而这次，何琳话未未落，林雨寒便就转过了身，一脸的怒气，能明显看出林雨寒在强行压制，但是极盛，冷言道“既知无情无义，冷血无情，那又何必要与我结拜？”

“你……”何琳瞬间便就傻了眼。

可是不等何琳开口解释，林雨寒便已然绕过了何琳和赫连茹一，大步冲到了亭子外。忽然停住，但未转身，依旧是冷言道“我绝情乃是我一人之事，与剑门无关。”说着便就一个纵身跃起，几个箭步冲下了山丘……只留下何琳和赫连茹一在风中凌乱。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许久，忽听赫连泽一低声问道。

“明显是我说错话了。”何琳答道。说罢便是一声长叹。

“你们两个都说错话了。”那叹声未息，便就听绝无尘说道。

二人再次一愣，尽皆望向了绝无尘。但听何琳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自己想想吧。”绝无尘答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几天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想想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吹冷风。再想想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说罢便就也快步出了亭子。

一见这般，赫连泽一当即是着了急，连忙喊道“上将军，您也走吗？”

“不然还在这儿吹冷风吗？”绝无尘说着便亦是一个纵身腾空而起，而后数个箭步下了山丘。

“哎！”何琳不禁又是一声叹息，拍了拍赫连泽一的肩膀，道“好吧，我们也走吧。”

“啊？”赫连泽一一愣，也没多言。

“不然真在这儿吹冷风啊？”何琳简直无奈，不过转眼一看赫连泽一那一脸失落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小屁孩儿，这么想跟人结拜啊，图新鲜啊？”

“也不是。”赫连泽一答道“就是实在仰慕他们。我说了，能与这样的大英雄结拜，那真是我的三生有幸，这不是我的假话，也不是客套话。上将军都答应了，我真没想到他会答应了，奈何我们说错话了，惹怒了林公子。”

“那能怪谁啊？怪我？”何琳不禁问道。

“我，我……我知道。”赫连泽一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说怪你！”

“没听刚才你大哥说了吗？咱俩都说错话了。好好好。”何琳说着便又拍了拍赫连泽一的肩膀“怎么说你大哥都接受你了，是不是，你二哥呢，就是一时犯二，真是这特殊事情又刚好顶上了特殊事情，不然你二哥最是好说话。日后遇上机会再结拜也不迟，来日方长嘛。”

“我只怕山高水远。”赫连泽一说着也是一声叹息。

“没听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吗？”说着便就推着赫连泽一出了亭子，边走边说道“虽然你大哥二哥暂时不要你，但是你姐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的，是不是很开心？”

“哦。”赫连泽一答道。

“嗯？”何琳一愣“小屁孩儿，你这么敷衍？怎么看不上姐姐我吗？还有你刚才说你仰慕他们，难道就不仰慕我吗？”

“还好吧。”

“不，我是说……”赫连泽一瞬间便就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本想补救，奈何为时已晚……“说你个大头鬼。”但听何琳怒斥道，说着便是一拳，再是一脚“我还专门问了一句，结果你就给我来个还好。”就这么打打闹闹着，二人也下了山丘，回了各自房间。

此时的赫连茹一和杨诗涵早已回到房中多时，客院终于是安静了。最起码是表面上的很安静，万籁俱寂，唯有呼呼风声……不过屋内嘛，各个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六个人，六间房，皆是。

有的是因为欣喜，有的是因为纠结，有的是因为不舍，有的是因为遗憾，但然也有的是百感交集，有的是五味杂陈……但是无论怎样，日子还是会过，时间还是会流逝，第二天也就这么如约而至！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真难。就比如是离别！

林雨寒也不知道自己对于黎山老母到底存的是什么感情，敬仰？愧疚？怜悯？还是其他……似乎都有，也似乎都是。但也可能是入戏太深……毕竟这黎山老母，自从认定林雨寒是自己的孙儿之后，便就从未怀疑过这件事情，对林雨寒那真是没话说。和成千上万的老人对孙儿一样，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如此这般，林雨寒不产生一点儿真情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而且也许是因为剑门和天山的尴尬关系，自从上次在轩辕阁中，黎山老母将一切都说开且叮嘱明白之后，便再未说过有关于两派之间的事情。甚至于连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很少提起，当然也可能是黎山老母真的厌倦了，看淡了。

与林雨寒说的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林雨寒喜欢吃什么东西啊，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无微不至；除此之外，便是些家长里短，例如自己年轻时与三一仙翁的事情，还有端木龙仇幼时的趣事，端木龙仇和宛晴的故事，等等，等等。

在黎山老母面前，林雨寒也可以完全卸下防备，放下那些所谓的身份、称谓，像什么“魔挡诛魔”，像什么剑门公子之类云云，单纯只是以一个晚辈，甚至是一个孩子的状态出现在黎山老母面前。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这是林雨寒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剑门虽然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但是林家诸人却是命途多舛，因此现在看来林家的人丁是极为单薄，像林承厚的父辈中除了林风默之外，便就只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但就亲情这个概念，除了林雨辰，也就幼时在长平公主身边稍稍体会过。至于林承厚嘛，给林雨寒的感觉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可是是太好，反而油生出了一种疏离感，这种感觉在林雨杰身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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