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第959章 求醉难醉，求死难死

林雨寒没有多言，甚至也没有过多的迟疑，当即又转过了身子，拾起了地上的大衣，一扬手又盖在了那女子身上。

林雨寒依旧是不知道女子最后这反应，到底是因为昨夜其受辱之时，柳仙儿一众对其说了些什么古怪的话，还是说只是因为之前对自己的固有印象。一切都不得而知，而且一切也都不重要了。林雨寒寻了个地方将女子给葬了。

这么诸番折腾，已然到了中午，林雨寒本来是想说去打个山羊、兔子、山鸡之类的东西，可是刚想去找那汉子说一声，结果没走几步，那汉子便就来催林雨寒去吃饭。细细一问林雨寒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傻了，这是个山寨，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有的是存粮，甚至那厨房中还屯有现成的白面馒头。

肚子虽然很饿，不过没吃两口，林雨寒便就又没了食欲。

“大男人的，吃这点儿东西怎么行？公子难道要学赵飞燕做掌上舞吗？”那汉子说着便就给林雨寒抓了两个白面馒头，而后又直接给林雨寒碗中倒了一盘子肉和一盘子菜，道“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饭量。”

这倒是让林雨寒有些意外，看了看这馒头，还有这菜，又看了看那汉子，倒也没多说话，便又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汉子不禁微微一笑，道“林公子你莫嫌我粗鲁，糙老爷们儿不懂太多规矩，而且有些规矩，即便是懂得我也懒得遵守。”

“不会。”林雨寒轻言道。

“若是硬攀扯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师兄。”又听男子说道“理应照顾着你。”

一听这话，林雨寒又缓缓抬头，看了看那汉子“恕在下眼拙，该问阁下尊姓大名？”

“哈哈哈哈！”那汉子却是莫名一声大笑“林公子，您可算是想起问我姓名了。弄得我还以为你认出我来了。”

“失礼。”林雨寒答道。

“都说剑门的林二公子生性孤傲，自视甚高，极难与人亲近。”但听那人继续笑道“今日看来，传言非虚啊。”

林雨寒没有答言。

“楚牧。”片刻，又听那汉子说道“‘交交黄鸟，止于楚’的‘楚’，‘我出我车，于彼牧矣’的‘牧’。”

“楚牧？”林雨寒思量片刻，不禁问道“江湖中少有单子名，你是读书人？”

“少有未必就不等于没有啊，而且你看我像读书人吗？”那楚牧却是反问道。

“样子有差。”林雨寒答道“不过《黄鸟》和《出车》流传皆不算广。”

“不过附庸风雅罢了。公子不也是一听便就听出来了么？难道公子也是读书人？”楚牧再次反问道。

林雨寒没有答言。

“不过也是。”楚牧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多少代了，《诗经》是少有人读了，而且即便是读，世人一般也多爱《关雎》、《蒹葭》之类。不过这《黄鸟》和《出车》倒也不能算流传不光，最起码有一个地方，却是人人知晓，人人能够吟诵。”

“哦。”林雨寒再次抬头，看向了楚牧，显然楚牧的话成功地勾起了林雨寒的一点儿兴趣。

“林公子接下来如何打算啊？”哪知道楚牧却是话锋一转，问了这么一句，而且说完便就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完全不理会林雨寒这一脸疑惑。

“先在这儿住几日，等您伤好了再说。”片刻，但听林雨寒答道，说罢又转过头自顾自地吃起了手中的馒头和碗中的菜。

“等我伤好了再之后呢？”又听楚牧问道。

沉默，能看出林雨寒在思量，不过许久都未作答。

“我可是跟着您多日。”楚牧说着就这么看着林雨寒“您也是漫无目的地晃荡了好多天了，林公子就想这么一直晃荡下去吗？”

林雨寒依旧是没有答言。

“这不该是你这个年纪也不该是你这个身份该干的事情。”

“身份？”林雨寒轻言道，也没多说。

“好，那我换成能力。”楚牧说着便也给林雨寒到了一满碗酒。

林雨寒一饮而尽“我也没有什么能力？”

“林公子这话到底是想羞煞多少人。”楚牧说着又给林雨寒倒了一满碗酒“堂堂威震西域的林二公子竟然说自己没有能力，那试问这天下，谁人又有能力？”

林雨寒再次一饮而尽，道“您是在取笑我吗？”

“啊哈哈哈哈。”哪知楚牧却是一声大笑“我只喜欢骂人，不喜欢取笑人。”说着又给林雨寒倒了第三碗酒。

林雨寒依旧是一饮而尽。

“林公子好酒量啊。”却听楚牧说道“可惜这里不是地方，不然我真想与林公子一醉方休。”

“有何不可？”林雨寒说着便就起身，从一旁拎来了两坛子酒，自顾自地说道“这酒倒是甘醇无比。”说着便就一坛递给了楚牧，自己也开了一坛。

“诶。”不过林雨寒刚要抱坛痛饮，谁知胳膊便就被楚牧拽住了“此处不安全。”

“都一样。”林雨寒说着便就一顿猛灌。

而且这一喝，便就还没完没了了，楚牧劝了好几次都没用，夺了几次也未夺来。楚牧简直是无奈，顺手便就抓起了一旁的长枪，而后一使暗劲儿，枪头径直蹿出，直接将林雨寒手中的酒坛子给砸了个粉碎。

“你！”一瞬间，明显能看出林雨寒脸上还有眼中那腾腾的怒气，就这么恶狠狠地瞪着楚牧，而楚牧呢，却亦是看着林雨寒，同样没给好脸，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就这么四目相对。片刻……还是林雨寒先转过了头。

“林公子。”而楚牧呢，随即便深吸了一口气，道“倘若我刚才那一枪不是砸您的酒坛子，而是此您的心口，您会如何？”

“又能如何？”林雨寒答道“无外乎就是一死。”

“你！”楚牧倒也是个暴脾气，一拳便就砸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直接将那桌子砸了个粉碎。随即厉声喝道“为何？啊？就为了天下人的非议，就为了那些不明世事的人的谩骂，若是这般，你要喝便喝，要死便死。与我何干？当然，世人我想也应该是不痛不痒，唯独可惜了你这一身武艺，九龙决、吸功**、圣火令、逍遥游、君子剑……这能说这此番种种全都浪费了！”说罢便就起身，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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