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唐 第九十七章 两军会师齐讨贼

秦承有上百骑兵相随，能在关中大地来去自如，大可放心去更接近敌阵探查。

西南方这支不知何处而来的部队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是李孝昌叛军所部，难道是事前埋伏于鄜坊镇？

万幸鄜州多为平原，骑兵可以无所畏惧驰骋。官军累赘多，十里可能得行军半日。但他们已经快马加鞭地奔驰了，不一会就骑行了近十里。

“军使，前方有骑兵！”刘远忠高喝道，他就是凭借好眼力才有如此惊人的射术。

“拉弓！”秦承抬起右手，“射完一轮便冲锋，尽量留一个活口。”

敌骑速度并不快，很快就要进入射程了。

“等等。”秦承生怕他们误射，连忙朝敌骑方向冲了过去。

竟然是秦同！他也看到秦承了，连忙让身后骑兵停止动作。

“阿同，你怎么在这？”秦承问道。

“敬司曹一收到军使来信，立即让我与孟师行率本都前来支援。我们为尽快赶到，就没有先去京兆府铜官县再北上，而是从同州直接北上，在鄜州汇合。等我们到了坊州，秦（齐修）使君正好整顿好兵马，准备直接去洛交县与官军汇合。”

“为何不派人告知张承范将军？若是两军不互通消息，误伤了就出问题了。”

“什么？”秦同满脸惊讶，“我们今早已经派人去了王师中军处告知了。”

秦承心里一沉，也不知道是官军信息传达太慢，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此时他们身后一骑疾驰而来，只听他在马上大呼小叫，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是赵舜，他赶到秦承身边便不断喘气，看来是真累了。

“阿兄，你们万幸没有相互误伤。中军真是一群废物，这等重要信息传递如此慢，险些酿成大祸！”

秦承闻言不由松了口气，无能总比背叛好。

“走，随我去见我阿爷。”秦承说完，便打马出发了。

赵舜也只能尽力跟上，嘴上还抱怨道：“皇帝也不差饿兵呢，也不让我歇歇？”

一阵奔波，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在眼前了。秦齐修带来的人马之多，远远超出秦承想象。只见他们共有四层队列，把道路挤得满满当当，一眼望不到头。

有秦同带路，一路畅通无阻，秦承终于见到了秦齐修。

“父亲！”秦承翻身下马行礼道。

“承儿。”秦齐修满脸骄傲地看着秦承，“当初你说要彻底驱逐李孝昌之时，我只当你是开玩笑呢。”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李孝昌那厮屡屡折辱父亲，身为人子，自当早日将他手刃。”

秦承好像忘记是因为他和王芷在坊州遇袭才发生了后面一系列故事，但秦齐修当然不会当面拆穿，而是为他介绍起具体情况来。

秦齐修在坊州招募了三千人从军，加上原来的军队共五千人左右，实力一般，只能作攻城之用。但秦同、孟师行之两都堪称兵强马壮，可以与叛军野战争锋。

此番同州秦氏可以说是倾巢而出，铁林军五都已经都在鄜州境内，秦齐修在坊州掌握的兵马也全都带来。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只有十倍于敌的兵力，才能将敌人团团包围。如果只有两倍于敌，那只能以优势兵力与敌人对峙，实在难言包围。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李孝昌手里强军约八千，反叛后扩编的军队怎么也有五千人。而官军与秦齐修会师后则有两万强军，辅军无数。已经不需要出奇计，可以与敌人正面交锋。

秦承与父亲交谈后，还与其余众人也见面问候。卢玄自然在侧，他一直自诩为秦承谋主，自是想来多立功勋。

不料还有个意外之喜，秦书也来了。历经许多磨炼，他身上已褪去稚气，更显沉稳。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着子振好生磨炼，日后我才能大用你啊。”秦承喜道。

“敬翔一得知郎君需要同州留守二都作为援军，便赶忙准备相关事宜，因担心行军途中出岔子，便让我从旁协助二位都头。”秦书也难得地笑了。

他随后又悄声道：“政务有马县尉看着，其余则有秦氏长辈看着，郎君无需担心。”

若是换成其他人，秦承可能会疑心此人是否真有异志，但敬翔历史上是位难得的殉国之臣，他是完全放心的。

“你做的很好，子振身上的担子太重了，确实需要有人替他分担。”秦承道。

野心历来都是由不受监管的权力滋生而来。

曹操起初任官之时，“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黄巾之乱后，他就“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封侯作征西将军”。而等到他统一北方，自然滋生了无穷野心，自认天命在吾，从而开始进行篡汉的准备。自比周文王，让儿子成为开创周朝的周武王。

制衡属下，也是为了让他们安分守己，莫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秦书道：“郎君征战辛苦，我也能为您整理些内务。”

秦承闻言正色道：“你已经是我的左膀右臂，怎么能做这些事呢？”

一番招呼后，军队继续启程，一个时辰后秦齐修之大军便与铁林军汇合了。

铁林军中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张承范居然在铁林军中，还出来迎接秦齐修。

张承范见了秦齐修丝毫不摆架子，而是以平礼相待。秦承对这些虚礼不感兴趣，点了点头，便在后面远远观望。

他们寒暄了一阵，也不知道能不能讲上几句有用的话。

张承范朝秦承走来，说道：“秦军使，贵军五都皆为强军，实属官军之中流砥柱。

秦承谨慎地谦虚了一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就等着张承范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张承范也不再兜弯子直言道：“今日下午，我军便将抵达洛交城下，将于城南三里处安营扎寨。需你军集结于洛交城南门口，防止叛军突袭。”

秦承苦涩地点头道：“铁林军定不辱使命。”

陈宣武有个好叔父，自然可以抗命不遵，他又怎敢违抗军令。

张承范见目的已达到，许愿一番便告辞而去。

吴宪等他走了，主动对秦承道：“张将军委托我制定攻城计划，我是否需要避免铁林军过多牺牲？”

“战争中一切策略都应当是为了胜利，如果需要铁林军承担更艰巨的任务，铁林军责无旁贷。五郎无需多做他想，一切依照本心即可。”秦承道。

面对王师举措，李孝昌又将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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