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月,北原外界接连不断的发生灭门的惨案,而彭家和邬家两大家族也在一种无形力量的引导之下,爆发了冲突。
“你们为什么还要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拄着拐杖,她的目光浑浊而热烈,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花,“部族里的年轻人都已经被你们带走了,你们说北原乱了起来,可到底怎么乱的。”
“乌哈!是因为有人对北原有着觊觎之心,大娘,孩子们都在前线顽强抗敌,那些邪恶的人是不会入侵到这里的。”
“乌哈......!他们有那么邪恶吗?”
“他们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邪恶,大娘。”一个魁梧的汉子翻身下马,扶着老婆子朝着破旧的屋子走去,他背对着自己的士兵,挥了挥手,大量的士兵一拥而上,开始有条不紊地拿着老婆子耕地的工具帮她把门前的菜地清理了一番。
北原不同于中原,只要有个七天没有清理地里的杂草,它就会长满整片菜地。
家里的男人都已经走了,这个小部落里只剩下一些不懂事的孩童以及一些行动不便,亦或者年龄上来的老汉子和老婆子。
“战争还要多久结束?”老婆子缓缓坐下,她的目光之中好似有些哀怜,“传说那万壑山脉里的人都出来了?”
“还没呢。万壑山脉他们出不来,他们是罪人,罪人就该在流放之地永远被放逐。”
“他们到底有什么罪呢?”
魁梧的汉子一时间答不上来,他托着老婆子的手憨憨地笑了笑:“这些罪不是我们定的,是邬家大人说的,这是祖上留下来的祖训。阿达萨之光会庇佑着我们每一个北原子民,我相信。”
“我也相信.....”老婆子颤抖的手放在额前,很快又放了下来,搭在了汉子手上,“我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北原动乱,结束了没两年,那什么该死的又借着阿达萨的荣耀来骗走了村里的许多年轻的庄稼佬。”
“我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佬,我们不会骗人。”
“是.....!”魁梧的汉子点了点头,他是这场战争中极为渺小的一个存在,渺小到史册都不愿意将他的名字记下,只是留下普通的下士二字,“阿达萨人民是不会骗人的……但邬家族长答应过,这个战争持续不了多久的,万壑山脉里的那些人注定会失败......”
老婆子嘴唇微微颤抖,她侧过头看了看汉子的脸,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又闭上了嘴,只是拍着汉子的手,连连道好。
北原的天空掠过几只雄鹰,它们互相追逐,彼此嬉闹。
“拓达部的雄鹰飞出来了。”汉子抬头看着天上的雄鹰,蔚蓝色的天上点点白云点缀,像是一团又一团的棉花,可落在这些战士的眼里,却像极了白面馒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次正常的食物了,“拓跋部也出发了。”
老婆子没有接话,别过脑袋。
这种气氛在北原各地都有呈现,那一抹悲凉与悲怆,以及一丝丝一缕缕的绝望萦绕在这片草原之中,仿佛这种情绪是一种极强的传染性病毒,传染到了北原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这也算是狄书宇留下来的东西?”高景行看着手中的书籍,上面已经是一些难以辨认的文字,再加上他对于各地区域的文字也并不精通,朝着张有缘递了递,后者对其也完全没兴趣,表示完全不懂,这也让高景行顿时失去了解的想法,“狄书宇留下来的东西都过去多少年了......”
“北原对于这些东西虽然重视,但是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让我们疲于奔波,谁也没有办法将这些保存完好,更何况我们也都知道这可是狄书宇留下来的东西.....当年传说狄书宇离开了北原,去了飘渺宗,你有听说过吗?”
高景行摇了摇头。
“据说传回来的消息,是跟着一个叫做欧阳凤喈的人,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事,只是六年前,保护万壑山脉的这股力量在衰弱......所以北原也一直都在骚扰,呵呵,你看看外面的人,那些中原来的人倒是很嫉妒你们三位啊。”
高景行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后说:“这不也拜你所赐吗?我们来这已经三个月了,如今的北原正值湿雨季节,这三个月来,中川瑾一直骚扰,边境也在来犯.....”
“所以攘外必先安内,先把.....”说着,凤应宏俯下身子,朝着高景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景行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中川瑾的实力在我们之上,他开了六道脉门,你指望我一个三道脉门的家伙去对付他?”
“脉门只是一种力量的表现,北原的力量并不是只以脉门为象征的。”凤应宏吐出一口气,热气蒸腾,在空中缓缓飘散,“我意欲除掉中川瑾,难道没有一个办法吗!?”
“有啊,只是你没了腾蛇部,一家面对两家,真的可以吗?”
“我们有中原人为我们所用,何惧之有。”
“强压之下,岂能尽心尽力?”高景行揉着太阳穴皱眉呵斥道,“凤应宏,你奈何不了我们,三个月来大大小小的暗杀不下三十次,何必呢?”
万涛耸了耸肩,朝着凤应宏笑了笑,“如果是我,我是真建议你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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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局抢夺白娘子请大家收藏:(搜猫阅读soumal)开局抢夺白娘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凤应宏盛怒之下拍桌而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其实对于凤应宏来说,这种合作真的不需要吗?
不,其实他明白,这是需要的,也是必须的。
只是这对于凤应宏来说,很多时候他并不想承认,也不想去做,一旦这么做了,中川瑾到时候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存在了,他也坚信,只有先将潜力巨大的中川瑾消灭,才能够安心去对付邬家和彭家两大草原势力。
只是对于他来说,并不知道的是高景行和万涛的实力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展现出全部,一直以来都是有所保留,这也是为什么万涛直到现在还在整日与高景行闲谈。
在高景行眼里,他需要提防的不是北原的这位勾陈少族长,而是他身旁这位温而儒雅的万涛。
“报!”
随着声音响起,幕帘被迅速撩开,一个魁梧的壮汉迅速走了进来,他一只手贴在左胸前,另外一只手持长枪单膝跪地,沉声道:“少族长,部族里的人又消失了三个。”
“尸体找到了没有?”
“同前几次一样,都是没有尸体,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会不会是......”
“中川瑾三日前战败逃走,按理来说不会是他,百余人如今只剩下不过五十人,一面要面对我们一面还要面对北原的屠戮。”
“嗯,北原的人一直以来在那土地肥沃之地过的太安生了。”凤应宏冷笑一声。
“这只能怪你们。”
“哦!?”凤应宏侧过头,冷笑一声问道,“为何?”
“只因为你们一开始就没想过团结,没有团结的战斗就注定会失败。”
“可中川瑾死了,一切就重归于好了。”
“但他不能死。”万涛拍了拍手叹了口气道。
“呔!小娃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勾陈部族的人死得,他中川瑾难道死不得!?”
凤应宏闻言面色难看,高景行瞥了一眼没有吭声,这些天的接触下他也逐渐有所明悟。
凤应宏一直以来虽然是主张将中川瑾的手下屠戮殆尽,但迫于万壑山脉之间遗留下来的传统,导致在真正面对问题以及死手的时候都无法真正的去做,或许限制他的是那所谓的‘文化’。
只可惜北原的‘文化’并不浓厚,传说中那个庞大的帝国被摧毁之后,就已经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荣光,所谓的‘文化’也是多少人酒后的笑谈。
凤应宏瞥了一眼高景行三人,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而高景行三人也很识趣,凤应宏不愿意领情,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认为这凤应宏和中川瑾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张有缘走在前面,忽地转身后退,看着高景行两人问道。
高景行笑着说:“其实说到底,还是被一种‘文化’限制了。”
“文化?”张有缘有些疑惑。
“这种‘文化’就像是一个借口,他们又当又立,既要还要最终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凤应宏的攘外必先安内没错,错就错在他又不能对中川瑾痛下杀手,又想对他下杀手。”高景行叹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鸟说,“他们两的关系,就如同是同种族的鸟类,谁离了谁都有问题,毕竟现在的猎人实在山脉外面,一旦山脉没有了庇护的能力,外面的人入侵进来了,到时候剩下的那一只鸟,可就成了目标。”
“这么说你还是有点支持中川瑾的?”
“支持倒是谈不上,只是中川瑾确实有能力,关于他的想法我也是支持的。毕竟他想要做的就是联合万壑山脉的所有人实行抗争,这或许才是一条正确的路。”
“为什么?”
“因为飘渺宗。”
“飘渺宗?”张有缘一愣。
“是啊,就是因为飘渺宗,所以我才支持中川瑾。”高景行耸了耸肩,“因为外门,我知道中川瑾的这种方式是没错的。”
张有缘一头雾水,她有些迷茫地问道:“不是没差吗?”
万涛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张有缘的脑袋,笑着说:“要看路,知道吗?他的意思是关于信仰。”
“信仰.....?”张有缘更加迷茫了,“你们在哪儿学那么多?”
万涛瞥了一眼高景行,淡淡道:“我对知识的学习是很快的,不同于你们,本身我的体内就所蕴含的力量就与你们不同,因此我一念之间,相当于一百个我在思考?”
张有缘看着一脸认真的万涛,有些无语:“拜托,老哥,你吹牛也要打一打草稿嘛。”
高景行瞥了一眼俩人的打情骂俏,也自觉地越走越慢,喃喃道:“看来万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是‘人’的,只可惜这种‘人’,到底能存在多久......?”
“这不是吹牛.....”万涛有些无奈。
就在高景行看着他们两个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你不羡慕?”
高景行瞥了一眼,无语地回过头:“你不是赶我们走了?”
“是啊,这不想起来过下午有个拍卖会,让你陪我一起去一趟。”
“不打算对付中川瑾了?”
“对付,当然要对付。”凤应宏笑了笑,“只是我觉得,如果带上你,会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两个人来到一间硕大的帐篷里,四周摆放了数不清的资料,上面记载了下午拍卖会出现的东西。
“呐,你看看,我打算去拍回这个。”凤应宏依靠着桌角,一只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稿纸,“这个东西传说是能够开启狄书宇传承的东西,当年狄书宇去了中原之后也并非没有留后手,众所周知的,整个万壑山脉有不少关于狄书宇的手段,他对究竟是山脉内的人拿到还是北原的人拿到其实并无所谓。”
高景行拿起一张张图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在上面有着详细的介绍。
“也许狄书宇早就知道,北原迟早会统一的。”
“北原统一之后没打算做什么?”高景行端详着问道。
“统一北原?呵呵,统一北原后我可能就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我听说飘渺仙域很大,大到可能一个普通人的一生都走不完,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找个漂亮的女人,到那东方看看,甚至南方,听说世界上有个地方能够治愈一切的忧伤,那作为的最终目的地,实在是太好了啊。”
“听起来挺浪漫。”高景行看着万壑山脉里纵横交错的一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凤应宏骑着马,低着头忽然停下,看着不远处的涓涓细流,突然开口,不知道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北原的人太苦了,应该给自己一点浪漫不是吗?”
高景行点了点头,拽了拽缰绳。
但两个人其实也都明白,没什么是可以走到最后的,特别是那一种浪漫,与其说是浪漫,倒不如说是凤应宏对于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幻想。
为了这种幻想,他又能付出怎样的努力?
这或许是这片草原之中,渺小而通透的哀伤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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