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死开始屠龙 第14章 处刑人的儿子

“你要力量，你要成为龙语者，你想踏上通往天堂的阶梯。

“可以，我们可以给你。

“抛开打破火之民不可成为龙语者这个潜规则不谈，这些小事在平日甚至都不配拿到我等的桌前。

“你将被允许参加仪式，在水晶下受洗，成为一名龙语者。

“你将被允许进入军校，如同任何一名空之民龙语者那样受训。

“在那之后，魔导城、军团、教会……所有部门都会为你开放，前提是你的能力符合标准。

“如果有一天你走得足够远，你甚至可以拥有一座你自己的空岛！”

大主教说。

阿尔却说：“当世人说抛开什么不谈时，这个被抛开的东西反而才是最重要的。”

大主教笑了：“我给你奖励，你接着就是。为此要承受什么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更何况整个帝国，能管我的才几个人？皇帝？教宗？枢机？他们又有谁会因为这种小事找我麻烦？

“你的事情最多最多，成为茶话会上的一份谈资，让大家调侃一句‘还有这种事’就结束了。”

阿尔深吸一口气：“我的人生大事，只是一份谈资。”

“不仅是谈资，还是枷锁。”

阿尔听见了沉闷的一声响。

阿尔隐隐约约看见了，在那片黑暗之中，大主教身体前倾，将右小臂撑在桌上，咧开狰狞的嘴角。

“听好了，上面的话是奖励，而下面的话是威胁。

“我们是第十三科。

“我们所有人，都是彼此的兄弟姐妹。我们的眼睛，会注视着你。

“替巴塔利亚注视着你。”

其实不用你们替，巴塔利亚我随时能见，气色挺好的。阿尔心想。

“因为你，火之民阿尔·阿莱西奥，从今天起将背负着‘巴塔利亚的处刑人’的身份活下去。

“你的荣誉，关乎着巴塔利亚的荣誉。

“当我们判断你成为巴塔利亚的耻辱的那一刻，你就会明白，世人为何会因我等的黑枪而战栗。”

“我明白。”阿尔点头。

“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一双又一双的黄金瞳熄灭。整个会场重新陷入黑暗。

唯有来时的走道入口处，亮起了光。

走出房门，阿尔又看见了那位白发女人。而除了她之外，还有不少猎魔人堵在走廊上，似乎也在注意这里的会谈。

阿尔一步踏出，这些猎魔人们便向后退开，为阿尔让开了路。

阿尔下意识点头打招呼。

而白发女人则走在前面：“我送你。”

阿尔点头：“谢谢。”

临上飞空艇，阿尔又问：“巴巴罗萨女士的葬礼，我能参加吗？”

“恐怕不行。”白发女人轻轻摇头。

阿尔表示理解。

片刻后，飞空艇落地。

阿尔静静站在教堂广场，抬头望天，注视着返航的飞空艇消失，又注视着那艘巨大的空天要塞飞向远方。

总督呢？

阿尔想了一下，但意识到这不需要他去关心。

阿尔侧过身，看向同样望天的司铎：“司铎大人。”

“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司铎连忙开口，“不要告诉我看到什么，不要告诉我猎魔人相关的事情，明白吗？”

“……明白。”阿尔嘴角抽搐。

司铎平静下来，多看了两眼阿尔，又左右瞅了瞅后压低声音：“你是个聪明孩子，对吧阿尔？”

“还可以？”阿尔回应。

“挑一点，和猎魔人没关系的，比如说你……算了算了，你还是什么都别说，我不想惹麻烦。”

司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

似乎是生怕自己的耳朵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司铎大步流星的走向教堂。

边走远，司铎还边扭过头对阿尔喊道：“回家去吧，孩子！”

“这身衣服我得……”

“送你了！”

司铎不见了。

而穿得像个黑手党的阿尔稍稍整理了下衣领，有些无语的走下长阶，踏上街头。

先前的人群早已散去，而留下来的人，则是记者。

“阿莱西奥先生，我们是《早邮报》的记者，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二十四小时太阳报》，先生！请问您杀了一条龙的事情是真的吗？”

“《信使报》……”

“苍穹电台交通频道……”

“米兰岛新闻总台，我们正在直播……”

“《花花少爷》，我们对火之民与猎魔人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

话音落下的同时，所有记者都在疯狂远离《花花少爷》的记者，仿佛晚走一步血就会溅自己一身。

但与此同时，这些记者却又有着另一种神奇的力量，明明身体离得那么远，竟然还能将话筒怼在阿尔嘴巴前面。

阿尔甚至怀疑只要这些记者有机会，他们绝不会有丝毫迟疑，直接把话筒捅进自己嗓子里。

阿尔稍作思考，选择接受采访。但在说话之前，阿尔选择优先保护自己。

“我愿意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得先提醒各位。

“我相信站在我眼前各位的人格及职业素养。但毕竟你们也知道，你们的极个别同行，职业操守并不是那么高。

“我得告诉你们，在我走下‘地狱公路号’——就是那艘空天要塞时，猎魔人们告诉我，他们会始终注意着这里。

“我个人的声望受损是小事，但我相信我们不愿意看到为帝国出生入死的猎魔人陷入什么不必要的流言之中。”

你们有胆子乱写，就不要怕猎魔人上门查恶魔。阿尔如此威胁。

阿尔肉眼可见，不少记者打了个哆嗦，露出了回过神的表情。

唯独《花花少爷》的记者一脸坚定，视死如归。

阿尔开口：“事情是这样的，今晚我在林地里转悠……”

“你为什么要去林地？”有记者问。

“因为今天是我成年的日子。”阿尔认真说道。

“我父母都去世了，今晚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有回去林子里玩水，被我父亲逮住狠揍了一顿。

“我想再去那条小溪，纪念父亲。

“我原本准备回去之后再去小时候母亲带我去过的公园转转，纪念母亲。

“结果在那时，我偶遇了一位猎魔人。我不会透露她太多的信息，我只能说，她伤得很重，即将龙化，准备自杀却做不到，出声请我帮助。”

“你不怕吗？”

“我是处刑人的儿子，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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