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高速通道在我的四周碎裂,在这一瞬间,所有我自身观测到的,相对于参照物产生的位移停止了。而这些无形高速通道的碎裂,却维持在这种无法观测,却可以感受到的“碎片”状态,存在于我的四周,它们甚至是无法接触的,仿佛就是风,是空气,是水和沙尘的一部分,存在于每一个实体和非实体之中,在物质和非物质层面上共存。
我有一种感觉,除非我“想”,否则它们不会消失。
只是,倘若我一如之前,因为精神侵蚀而陷入迷惘,因为“思维锁定”的力量而无法“思”和“想”的时候,还会如同之前的速掠一样,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吗?
答案需要在战斗中寻求,而一旦不如人意,就有可能死亡——然而,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我一直都恐惧着,但是,从来都没有在恐惧面前低头。我也害怕死亡,却从来都不会因为死亡而止步。”诺夫斯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态度让我觉得,似乎铆钉他们舍命拖延时间也要完成的计划,也不是那么值得期待。
“你说她在等什么?”我转开话题问到。
异化右江的战斗,从来都不是一鼓作气的。一开始局势很平缓,甚至让人觉得可以坚持下来,但异化右江猛然发力,总会让人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次发力之后,倘若没有一次杀死敌人,异化右江的攻势又会平缓下来。倘若是不明白最终兵器的人,恐怕会觉得异化右江就只是三板斧。然而,对我这样了解最终兵器的可怕的神秘专家来说,只会觉得她的行为模式之异常,绝非来自于她自身能力的缺陷。
最终兵器相对于任何一个神秘专家都是没有缺陷的,如果出现了缺陷,要不是陷阱,要不就是自己的错觉。
“也许……在等中继器?”诺夫斯基随口玩笑般说了一句,但说出口之后,他的表情也有些阴郁。
我再看向异化右江那没有任何表情,却因为异常的左眼而显得癫狂的脸,只觉得在这种癫狂的遮掩下,存在一种非比寻常的深邃恶意。
也许,她并非是在“等”中继器。牵扯了她的精力,成为她最根本目标的,并不是眼前的我们,也不是在暗中行动的各方神秘组织,而仅仅就是中继器——所有正在干涉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中继器:末日真理教的,网络球nog的和五十一区的。
这个家伙,是要把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当作诱饵,反咬其它干涉过来的中继器一口?
但是,将整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变成陷阱,这不本就是我们预先设想过的局面吗?
我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以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为基础,对比其他几位代表了中继器力量的神秘专家,进行干涉强度增长的猜测。无疑的,伴随着半岛事件的深化,已经可以确认干涉的中继器力量就有nog和五十一区,而五十一区的中继器投入是最高的。nog方面,中继器玛索的行动诡秘,无从判断正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但是,仅仅从需求方面进行猜测,他们抽身离开的可能性还极大,目前的行为,大约可以视为和五十一区的战略性合作交易,而末日真理教方面的中继器干涉更是只在猜测中,并没有太过实质性的表现。
异化右江此时的表现,是因为,这些中继器的干涉增强了,还是因为她在想方设法,让那些涉足未深的中继器全都加一把劲?倘若其他中继器对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干涉过深,真的会出现反向侵略的情况吗?
虽然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但是,只要朝这个方向去思考,就越是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些情况,会放弃自己的行动吗?会对此做出防备吗?最重要的是,能够完成自己的设想吗?
我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想怎么做,不过,我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五分钟,这是承诺。不管这五分钟之后,会有怎样的变化,但是,在五分钟内座位牵扯异化右江注意力的主力,我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异化右江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我身上,那些熟悉的恐惧和压力,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
我端起长矛,摆好架势。
异化右江则摘下了一直缠绕在颈脖上的红色围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