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前被我擅自称为异化右江的女体怪物并不会因为我的心态变化而变弱,我的能力也不会因为心态的好转而增强,但是,倘若说之前我已经发挥了自身本事的百分之百,那么,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
差距就在于意识行走。
是的,让自己挣脱那个奇异小屋的意识行走的力量,并没有立刻消失。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个战场没有根本性的变化,但是,仅仅以我个人的过去和现在的观测点作为参照,却是截然不同的。就如同一枚硬币摆在眼前,过去的自己看到了花纹,而现在的自己,却似乎可以看到花纹之外的其他部分,只是,那到底是什么,自己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出来。
抛开其具体的外型,去思考形而上的意义。更远处是刚刚苏醒的接头人,她与铆钉一起控制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长达十米,几乎可以称之为炮的大型狙击枪械。在ky系列的魔方变化中,有过与这把狙击枪械外型和规模都极为相似的形态,我完全基于ky系列的相应形态模式去预估接头人和铆钉共同操持的这把枪械的威力。
对进行高速移动的怪物进行远程狙击,除非拥有什么独特的神秘力量锁定目标,否则能够击中的几率在百分之一以下。况且,即便可以想象,这些枪械内部都使用了网络球的特有技术,而达到一定程度的神秘性,但这种神秘性也绝对不可能超过异化右江本身的神秘性,因此,哪怕子弹击中了异化右江也绝对不可能给她带来伤害。
不过,如果冲击力足够的话,稍微阻碍她的行动,或许可行吧,哪怕只是在关键时刻让她的动作慢上零点零零零一秒也算是帮了大忙。
巨量的信息通过连锁判定汇聚在我的脑海中,又在直觉、本能和经验的共同作用下得出结论,而比得出这些结论更快的,是我手中的长矛。哪怕黑巢的多臂恶魔呼啸而来,最先向异化右江递出攻击,阻止其对诺夫斯基进行追击的仍旧是我。
长矛一边刺去一边飞速旋转,红色绸带在旋转中盘成一层薄薄的圆形,如同盾牌一样挡住所有来袭的丝线。异化右江的红围巾分解而成的丝线比挡下的要多上许多倍,仅仅是直面而来的这部分挡下,但是,更多的丝线从左右两侧,从上空和地下,越过一条条优雅而锐利的弧线,袭向我和黑巢的多臂恶魔。而异化右江本人更是没有任何躲闪的想法,反而拧身直扑长矛。
红绸隔绝了我的视线,但是连锁判定仍旧在发挥作用。异化右江在这一瞬间的运动是如此剧烈,代表她的移动轨迹的线条在我的脑海中呈现出一种细密而繁杂的姿态。完全没有给我转换念头的时间,剧烈的冲击反馈到手腕上,就如同将鸣响的音叉放入水中,产生一*汹涌的涟漪,这些带着力量的涟漪沿着我的肌体传递到骨头和神经上,又沿着细密的脉络向手腕之外的部位扩散。
我似乎听到了骨头、肌肉和神经在这种涟漪传递的震荡中粉碎的声音。我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放开长矛,然而,直到右手肩膀的整条臂膀都在这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血雾,我可以清晰感受到,在这片血雾中,连一个细胞都没有剩下,具体的最小机能结构全都在震荡中进一步解离了。
该死的,这简直就是人型的临界兵器嘛。而且还是高周波震荡类型的。
我十分清楚,异化右江的这一击并非准备已久的拿手好戏,并非类似于“绝招”之类概念的神秘力量,而仅仅就是她对自身常态能力的应用而已。最多就如同人们认真踢出一脚,认真挥舞拳头。可是,人类的话,认真起来,仅凭身体能力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虽然我的战斗模式是依赖高速,失去一只手臂也不会对行动产生困扰,只要进入无形的高速通道,哪怕没有脚也能前进,而且,和外界的速度差也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伤势就会减少。但是,果然在高速的攻防中,缺乏一只手臂所带来的身体失衡,会让自己错失更多的机会。哪怕我故技重施,试图利用最终兵器的同步性神秘和无形高速通道的碎片化,复制上一次战斗的成果,有了上一次经验的异化右江,难缠的等级自然也会直线上升,反而是我因为失去了一条手臂而更加难以抓住稍众即逝的机会。
黑巢的多臂恶魔速度更慢,在同样的距离下,我在绝对的劣势中承受了异化右江的三十五次攻击后,它才以一种缓慢而沉重的姿势完成一次攻击,这个时候,它全身上下已经扎满了红围巾分解出来的大量丝线,就如同被操持的线木偶一样。当我产生这样的联想时,异化右江果然就这么做了——她只是轻轻勾动手指,多臂恶魔的姿势就被破坏,它的身体失衡,缓缓倾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