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上下三千年 第6章 奇怪的君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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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涛尴尬道：“洛阳乃膏腴之地，大秦连年用兵国库空虚，所以我王便把吕氏封邑改至别山，别山周遭田地法理上来说现在是我吕氏封邑。”

“荒唐，此地自古乃楚国京几之地，楚国历代先王皆埋骨于此，楚国在此地繁衍生息数百年，秦王何故把他国之地许封下臣，你秦国欲开战也得找个合理理由，如此强盗行径怎让人心服，楚国再弱，也有百万甲士…”

“夫人，”吕涛打断妇人愤怒道：“我也很抱歉，这事吧是确实有点冒昧，但王令已下，本将不得不打搅，当然，一切皆可谈，我也不希望妄动刀兵生灵涂炭。”

看妇人怒目不言，吕涛尴尬的笑笑道：“夫人，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本将愿花钱买，只要夫人开价，包括双水城和府上封地，夫人知道相国乃商贾出身，只要价格合适，我吕氏不缺钱也舍得花钱。”

“……”

“夫人，要不你去信给熊将军，这么大事你肯定也做不了主。”

吕涛也不知道熊通在楚国是个什么官职，但这个时代，文武没有明显界定，一般有封地的都必须领兵打仗。

看妇人更气恼，吕涛露出笑脸道：“这事不急，要不我们先谈谈急切之事…”

“你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我熊氏上下没有软骨头。”妇人终于怒声道。

吕涛看着吓尿的公子小姐笑的更温煦道：“夫人说哪里话，秦楚两国世代通婚，熊吕俩家都是贵族，怎可喊打喊杀的，府中女眷众多，别吓着小姐们。”

说着吕涛轻佻的瞟了眼一漂亮少女，这女子估计就是吕湘提的那漂亮女子，她一直在偷看玉树临风的吕涛。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要如何便如何，还能谈什么。”

“夫人，你看，此次本公子领兵五万，这初来乍到也没个落脚处的…”

“放心夫人，我吕家讲理，你看这样如何，双水城一分为二，南边靠码头归我管辖，北边靠汝府邸照旧属熊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军只是暂住躲避风霜，这地方雾气太大，长久露宿野外容易得风湿病。”

“我暂租借，给你们租金，这总行了吧！每年百金，我先预付一年，从东西城门大街划分，我管西门和南门，我军绝不进入北城，”

“…”

“百姓也无需搬迁，我们有个避风屋檐就行，”

看夫人不可思议，吕涛干脆拿出白娟写道：“夫人，咱白纸黑字与你签字画押，你放心，我吕氏虽商贾出身，但极重信，夫人，我写你听：

一，秦军主将吕涛与双水城封主熊氏主母约法租赁合约数章，本约乃公平公正下订立，双方必须遵守。

二，双水城自东门至西门大街划分，秦军暂租城南，辖西南贰门，熊氏居城北，辖北东贰门，秦楚俩军不可越界，否则可由对方处置。

三，双水城南城租金为年百金，秦军预付一年，秦军采购城内粮库存粮，比对咸阳粮价计，当场钱货两清，秦军在双水城采购不论贵贱皆须公平付钱，征召民夫劳力一概按劳付酬。”

妇人听见这条不由得神色一动，特别是粮库按照咸阳城粮价，须知，咸阳粮价高于此地两倍有余。熊家不缺粮，特别是立马夏收，所以，秦军若真的遵约行事，熊氏不但不亏，反而能大赚。

吕涛继续边写边念道：“四，楚人无论贵贱私产神圣不可侵犯，包括楚人居所，用具，车马，钱粮，已开垦出田地等等，秦军若军用须协商付款征收。

五，秦军无故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按律严惩，楚人可派人随军司马监督…”

说到此处，一个下人轻声对妇人耳语几句，妇人看着吕涛愤怒道：“好一个公平公正，好一个纪律严明，敢问将军，府上被杀数人怎么算，府上被辱妇人算什么？”

吕涛停笔怒吼：“军司马何在，去看看何人污辱妇人，何人胡乱杀人。”

秦国自商鞅起以法治国，军中更是纪律严明，没多久，军司马抓来衣冠不整数人道：“将军，经查，杀人多为熊氏私兵家仆反抗所致，只有俩人乃被误杀，现以抓捕杀人者，另有五人参与奸淫，他们大多乃义渠夷兵，现已全部抓捕归案。”

众人看着怒火中烧的小将军，特别是犯事者，秦军军纪虽严，但对于攻入敌城奸淫屠杀并无明文禁止。

可吕将军还是决然道：“我知道此乃军中陋习，可谁无妻女姐妹，若有人凌辱你们妻女该如何，进城前本将早有军令，今军法无情，拖出去，斩了。”

“另，全军司马集合立即巡视全城，如有触犯军法者一律斩首示众。对受害者，再加倍赔偿。”

说完，吕涛看着妇人道：“夫人可谴人监督。”

这次调兵遣将几乎是相国一手操办，也可以说这些兵马几乎是相国府心腹和底牌，秦王更乐于如此，可自己人又如何，所有人只以为将军年轻，却不知小将军杀起人来毫不含糊。

解决了不愉快，双方终于一式两份签字画押达成临时协议，其中条款共有十条，剩下五条分别是：六，当大战将起秦楚双方须野战，不可凭城墙攻守伤及无辜百姓。七，交战双方不可虐待战俘，而且可赎买。八，秦军承诺，楚军哪怕在双水城附近战败，只要楚国尚存，秦军须保证熊氏封地内所有财产和人员安全。九，秦军不得攻击楚军信使，不得截断内外交通。

最后，吕涛坚持加了第十条道：“楚国百姓有生存权，生存权包括饥恶与寒暑，亦包括故意驱使手无寸铁楚人百姓拼消耗，楚国若虐待本国百姓爆发大规模死伤，秦军有权介入人道危机。

对于第十条，妇人虽然不快，但想到是为了楚人好也勉强同意，当然，这只是临时协议，双方约定，正式协议须等家主回封地签署。

吕涛收起协议笑着对夫人行礼致谢，又冲频频窥视的少女道：“我叫吕涛，乃大秦相国嫡三子，认识你是本将荣幸，希望我的冒昧未曾让小姐不愉快，更希望能与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