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冥顽不灵，你好歹也是生长在红旗下，别人一言不发，那叫为国尽忠，你一个汉奸，为国尽忠跟你有关系吗？”
林宇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这时候表现给谁看呢？
郭军重重冷哼一声，扭过头：“别白费心机了，我审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这点小手段对我没用。”
林宇见他仍是油盐不进，半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心知这种人心理防线太难攻破。
真想让全国老百姓都看看这副嘴脸！
“去过西湖吗？”
郭军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半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林宇仍不疾不徐道：“西湖美景肯定和你没关系了，但有些东西啊，却和你息息相关，比如岳飞庙跪着的秦桧、王氏、万俟卨、张俊，知道游客都怎么对待他们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郭军瞥了眼林宇，这场审讯就是他的报复。
办公室曹主任敲门进来，双手递给林宇送来一份文件。
“领导，这是您要的起诉意见书。”
林宇心里想着怎么突破郭军心理防线，无意识的接过文件。
曹主任又补充道：“专案组那边说了，案卷资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等着把孙小朝等犯罪嫌疑人移交给检察机关。”
林宇无意识嗯了一声，看了眼手里的起诉书，忽然嘴角浮现出笑意，对曹主任促狭道：“你去搜几个西湖岳飞庙的视频，给这位大忠臣欣赏欣赏。”
曹主任低低应了声‘是’，转身依言去做了。
林宇转身到办公位上，先看一遍起诉意见书才签字，这种案子一般不会公开审理，但几名主犯，必须全是死刑。
曹主任找到视频，把手机竖放在郭军面前开始播放。
视频里游客排队朝着秦桧等人的跪像进行各种辱骂打脸，手疼了，就用树枝，还有人脱鞋、用皮带等等。
郭军眼里满是不屑，都当间谍了，还会在乎这点羞耻心？
连续放了好几个视频，郭军脸色逐渐阴沉，这是拿他和秦桧相提并论？
“怎么样？”
林宇缓步走过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你的事迹对比他们也不遑多让，要不要我给你在他们旁边安排一个位置，顺便宣扬宣扬你的汉奸事迹，也算是废物利用，给全国老百姓开展一场爱国教育！”
“你放屁！”郭军急眼了。
他可以看秦桧被羞辱，但是换成自己？
想想那场景，郭军脑门子立即冒出一层层冷汗，他整个家族抬不起头，后辈子子孙孙都背着骂名，他犯了一次错，要子子孙孙来还？
郭军胸口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炸开一声嘶吼，声音带着破锣般的沙哑。
“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是党员，就算犯错，也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国家没这种规矩！”
每一个字都裹着粗气，震得人耳膜发疼，那股子气急败坏的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碎眼前的一切。
“你到底想干什么！”郭军最后带着哭腔，别人这么说他不怕，但林宇这种人他摸不准，根本不讲官场上的潜规则，上来就把他一棍子打死，凭对方的背景，给他在秦桧身边安排一个跪位，也不是不可能。
“给你看视频，怎么还急眼了呢？”
林宇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冷冷俯视：“早干嘛去了，有胆子做，还怕老百姓戳你脊梁骨？”
“做这些事的不是我一个人……”郭军说到一半意识到失言，憋了回去，开始怒视林宇。
林宇道：“还有谁？”
郭军气急败坏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曹主任给领导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林宇看看郭军，又看看曹主任，眉梢一挑：“你也当过他办公室主任，应该对他很了解。”
曹主任立即谦虚道：“领导说笑了，其实也不太了解，郭局……郭军这个人对下属要求比较严格，我除了工作，很少跟他接触。”
郭军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
林宇反而看出点出什么，不动声色笑道：“说说看，他在局长任上，干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有没有贪污腐败行为。”
曹主任小心翼翼道：“领导，我们公安局经费都是有账可查，想要贪污，很难，至于外面什么情况，郭军当局长的时候，也不带我出去应酬，对这些情况实在不太了解，要不您问问司机和秘书，他们肯定比较熟悉。”
林宇觉得曹主任肯定知道点什么，从他要审郭军就不对劲了。
“那女人呢？”
曹主任见领导追问个不停，知道不交代点是过不了关的，犹豫片刻道：“女色方面好像还真没听说郭军犯过错误，我记有几个老板安排过饭局，美女作陪，甚至还找过女明星，但局长……”
林宇淡淡道：“你不是不知道你们局长在外面什么情况吗？”
“我……我……”
曹主任听到‘你们局长’这几个字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想解释：“局长……我……”
林宇没给他反应时间，淡笑道：“按照你的说法，他既不贪图享受，也不喜欢美女，那他喜欢什么，喜欢男人？”
曹主任尴尬笑了笑。
郭军脸色却有一瞬间的变化。
林宇一直在捕捉两人神情变化，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
还真喜欢男人！
林宇目光在曹主任身上停留片刻，这个秘密估计连郭军老婆都不知道。
曹主任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都快哭了。
林宇调侃道：“曹主任，你不老实啊，我可不愿意看到你也坐在这种椅子上接受问话。”
曹主任脸色“唰”地褪成惨白，心慌道：“领导我错了，这种事我也不敢问郭局，没有证据，我也不敢说出来。”
郭军脸色阴沉，眼看自己秘密要被说破，强忍着没做出反应，他越是着急，就越证实这些真实性。
“你去写一份材料，把郭军的情况都交待出来。”
林宇示意对方就在现场写，目光再次打量郭军时，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我一直感到奇怪，像你这样的干部，为什么会当间谍呢，原来你喜欢男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满足了你这种爱好，还被录了视频吧！”
林宇和对方保持一点距离，俯视道:“如果你老婆和女儿知道了……”
郭军抬眼撇嘴，用这高难度的动作掩饰内心想法。
“哦，你不在乎这些……那陪你的那些男人呢，你没法出国，他们肯定在国内，甚至就在京城，凭公安局的侦察能力，找到他们并不难！”
当林宇提到男人时，郭军立即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林宇玩味道:“这么紧张！看来是真爱啊，只有一个男人？”
郭军脸色阴沉，全被说中了，是他太小看林宇，这个人太聪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