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16章 伪经惑世 惰沙埋第2章 铜臭熏天迷望眼 鬼魂泣血诉冤仇

《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十六回·伪经惑世 惰沙埋心

第二节：铜臭熏天迷望眼 鬼魂泣血诉冤仇

却说师徒四人离了伪经林，行至一荒僻市集。甫入街口，便闻腥风扑面，铜臭刺鼻。但见长街两侧商铺林立，幌子皆绣“速证富贵”“立地成财”的篆文，檐角悬挂青铜算盘，珠响叮当间，空中竟凝出“香火可抵罪，金银能赎孽”的血色符箓。一商贾捧紫金元宝迎上，满脸堆笑道：“圣僧可要换些功德钱？十两纹银抵一劫罪孽，童叟无欺！”那元宝纹路暗藏玄机，细看竟是篡改版《地藏经》残章。

悟空火眼金睛迸射金光，照见商贾心肺皆被铜链锁住，链上刻满“贪”“痴”篆文。金箍棒怒指其胸：“你这厮心肝俱被铜臭蚀透，还敢妄称功德？”话音未落，街市骤变：青石板路化作流沙，沙粒暗藏铜钱噬魂虫；商铺匾额扭曲成青铜巨口，口中喷吐算珠如雨。八戒钉耙横扫，九齿触到算珠竟迸出火星，骂道：“这劳什子算珠，比高老庄磨盘还沉！”

沙僧降妖杖猛击地面，引流沙河罪证链哗啦作响。九颗骷髅浮空列阵，眼窝射出青光，照得街市现出本相：原是幽冥铜臭地狱投影，众生魂灵皆被铜钱锁链缠身，有书生悬梁刺股为求功名，魂体却被铜钱压成薄纸；有农妇典儿卖女，掌心烙着“卖身契”血印；更见官吏握印端坐，印下压着万千冤魂，魂体渗出铜汁凝成“赋税簿”。玄奘合掌垂目，锦斓袈裟无风自展，袖中十世舍利结成曼荼罗阵，阵光所至，铜链竟如活蛇退避三舍。

忽闻街尾传来悲泣，见一老妇跪地哭嚎，怀中抱一具小儿尸骸。那尸骸浑身嵌满铜钱，钱眼钻出噬魂虫，虫身刻“利滚利”“驴打滚”密咒。老妇泣道：“我儿只因欠下三文香火钱，竟被铸成铜俑抵债！”言罢，尸骸双目忽睁，瞳孔化作铜钱方孔，孔中射出金光，直取玄奘眉心。白龙马长嘶跃起，逆鳞渗血凝成红莲，莲瓣裹住金光，竟化成一卷《伪经债契》，上书“父债子偿，九世不休”。

悟空怒不可遏，金箍棒搅动风云，喝道：“待俺捣碎这铜臭地狱！”棒风过处，青铜商铺尽数崩塌，却见废墟中浮出一尊铜像：弥勒佛坦腹而坐，肚脐眼竟是一枚铜钱方孔，孔中伸出千百条锁链，链头拴着未渡亡魂。那铜佛开口，声如算盘珠乱撞：“大肚能容，容天下金银债；笑口常开，开世间富贵门！”佛掌翻覆间，空中浮现“功德兑换榜”，榜首赫然标着“金蝉子十世取经需纳香火百万斤”。

玄奘跌坐莲台，十世舍利光华流转。江流儿襁褓残片忽生异变，纹路与铜佛方孔共鸣，迸出三千金丝穿透锁链。亡魂触到金丝，魂体铜锈渐褪，现出本相：有樵夫因欠柴刀钱被铸成铜斧，有书生因欠笔墨债被压成铜砚。沙僧降妖杖月牙钩锈斑骤褪，引弱水冲刷铜佛，水流触到佛身竟凝成冰晶，晶中隐现流沙河畔卷帘大将弑佛之景：血溅莲台时，佛首滚落处生出一株铜树，枝叶皆刻“以杀止贪”的悖逆经文。

正僵持间，地底忽裂巨缝，涌出腥臭黑潮。潮中浮出一口青铜巨棺，棺盖刻“铜臭蚀心，万劫不复”。棺内伸出一只枯手，五指戴满铜戒，戒面嵌“权”“色”“名”“利”“惰”五毒篆文。那手凌空一抓，竟将八戒钉耙摄去，九齿钉耙瞬间锈蚀成铜渣。八戒暴怒，现出巨猪法相，獠牙挑翻铜棺，却见棺中躺着一具官吏尸骸，胸腔被铜钱填满，钱眼钻出符箓小鬼，手持账簿高呼：“阎王叫你三更死，铜钱能留到五更！”

悟空拔毫毛变作七十二把火钳，钳住铜棺便扯。棺底忽现无底深渊，渊中浮沉八万四千具铜尸，尸身皆刻篡改版《法华经》：“黄金为体，白银为魂，极乐净土，皆在此门。”玄奘合掌诵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锦斓袈裟忽展，袖中琉璃盏光华大盛，盏内江流儿虚影舒展成婴儿酣睡相。睡相安宁处，铜尸锈蚀剥落，露出底层无字贝叶。贝叶展开，空白处渗出甘露，遇铜即凝成反熵冰晶，晶中折射人间百态：清官破铜锁开粮仓，侠客熔铜剑铸犁铧，僧侣碎铜磬种福田。

铜佛见此，方孔眼中淌下铜汁，嘶吼道：“尔等坏我铜律，必遭天谴！”佛躯轰然炸裂，碎片化作“贪泉”“欲海”“名山”“利狱”四重幻境。师徒四人各陷一劫：悟空见花果山猴群被铜链锁拿，逼采仙桃抵债；八戒入高老庄幻境，见翠兰身缠铜索，呼救声声；沙僧重返流沙河，见河底冤魂皆被铜钱封口；玄奘独坐莲台，见十世轮回中金蝉子听经时，如来掌心漏下一粒铜沙。

危急时刻，玄奘袖中无字真经残卷忽展，空白页上浮出四句佛偈：

铜山金海终成幻，鬼泣冤声本是空。

袈裟无字破千劫，方知真经在胸中。

经文化光，照破四重幻境。师徒重聚，见铜臭地狱尽化飞灰，街市废墟中生出一株无根树，枝头悬挂琉璃灯盏，灯芯幽蓝转作净火，火光中隐现灵山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