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16章 伪经惑世 惰沙埋心第3章 玄奘诵经安鬼魂 悟空掣棒战邪妖

《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十六回·伪经惑世 惰沙埋心

第三节：玄奘诵经安鬼魂 悟空掣棒战邪妖

却说师徒四人破尽铜臭地狱，行至幽冥鬼市。但见长街阴风惨惨，磷火飘摇，两侧商铺皆悬青铜灯盏，灯芯燃着鬼火，火光中映出万千冤魂面容。街心一尊青铜鼎巍然矗立，鼎身刻满“利欲熏心”“贪痴蚀骨”的篆文，鼎内黑烟翻涌，凝成八万四千张债契，契上血印未干，字字皆是“九世难偿”。

玄奘合掌垂目，锦斓袈裟无风自动，袖中十世舍利结成曼荼罗阵。阵光所至，鬼火灯盏忽生异变：东首一盏化青面獠牙，西侧一盏变三头六臂，南面灯芯凝成算盘珠链，北角焰光化作铜钱方孔。悟空火眼金睛迸射金光，喝道：“这灯盏皆是邪妖耳目，待俺捣碎！”金箍棒横扫千钧，棒风过处，青铜灯盏尽数崩裂，碎片落地竟生噬魂虫，虫身刻“追债索命”血符，如潮水般涌向师徒。

沙僧降妖杖猛击地面，引流沙河罪证链哗啦作响。九颗骷髅浮空列阵，眼窝射出青光，照得噬魂虫现出本相：原是众生未偿孽债所化，虫腹中困着书生悬梁、农妇投井、商贾服毒的惨景。八戒钉耙横扫，九齿触到虫群竟迸出火星，骂道：“这厮比高老庄蝗虫还凶！”钉耙忽生感应，耙齿萌发优昙婆罗花，花香凝成饿鬼道幻影，张口吞食虫群。那饿鬼腹中忽传钟磬声，震得幽冥鬼市地裂三丈。

裂缝中涌出腥臭黑水，水内浮出一艘青铜鬼船。船头立一黑袍妖人，手持血玉算盘，算珠竟是人骨雕成，高呼：“圣僧欠下十世香火债，今日连本带利，该用无字真经抵偿！”言罢拨动算珠，空中浮现“功德账簿”，簿上朱笔勾画，竟将玄奘十世修行折算为“香火九万斤，白银十万两”。悟空怒极反笑：“泼魔算盘打得好，且吃老孙一棒！”纵身跃上鬼船，金箍棒搅动黑水，直取妖人天灵。

妖人冷笑，血玉算盘凌空一抛。算珠四散，化作七十二尊铜甲鬼将，各持刀枪剑戟，阵势暗合天罡地煞。鬼将齐喝：“拿人抵债！”声浪震得青铜鼎嗡嗡作响。沙僧降妖杖月牙钩锈斑骤褪，引弱水三千冲刷鬼船。水流触到甲板，竟凝成冰刃，刃上隐现流沙河畔卷帘大将弑佛旧景：佛血染红铜钱，钱眼钻出“以杀止贪”的悖逆经文。

正斗到酣处，玄奘跌坐莲台，袖中江流儿襁褓残片光华大盛。残片纹路流转，竟与幽冥鬼市地脉共鸣，迸出三千金丝穿透青铜鼎。鼎内黑烟遇光即散，露出底层无字贝叶。贝叶展开，空白处渗出甘露，遇风凝成反熵冰晶，晶中折射人间百态：清官熔铜锁开义仓，侠士碎金剑济贫民，老僧焚伪经种福田。冰晶光华所至，鬼将铜甲锈蚀剥落，现出本相：原是枉死城中未渡亡魂，魂体被铜链锁拿，充作邪妖爪牙。

妖人见势不妙，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凝成“贪泉”“欲海”“名山”“利狱”四重幻境，将师徒分而困之：悟空见花果山猴群颈套铜环，逼采仙桃抵债；八戒入高老庄幻境，见翠兰身缠铜索，泣诉聘礼未足；沙僧重返流沙河，见河底冤魂皆被铜钱封口；玄奘独坐莲台，见十世轮回中金蝉子听经时，如来掌心漏下一粒铜沙，沙中困着“速成正觉”的妄念。

危急间，玄奘袈裟忽展，无字真经残卷凌空铺展。空白页上浮出四句佛偈：

铜山金海终成幻，鬼泣冤声本是空。

袈裟无字破千劫，方知真经在胸中。

经文化光，照破四重幻境。悟空暴喝一声，现出法天象地神通，三头六臂持定海神针，一棒砸碎血玉算盘。算盘崩裂处，妖人现出本相：竟是一具九世贪官的尸骸，胸腔填满铜钱，钱眼钻出“权”“色”“名”“利”“惰”五毒篆文。尸骸嘶吼：“尔等坏我铜律……”话音未落，沙僧降妖杖已贯穿其颅，九颗骷髅齐诵《地藏经》，超度亡魂。

幽冥鬼市轰然崩塌，废墟中生出一株无根树。树冠托举琉璃灯盏，灯芯幽蓝转作净火，火光中隐现灵山轮廓。玄奘收经入袖，轻抚白龙马鬃毛叹道：“渡人易，渡心难。”师徒整顿行装，踏月而行，唯留青铜鼎残片渐化飞灰，随风散入弱水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