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外书房中,王重和年不过十三的长柏相互拱手见礼。
电视剧中的长柏和原着中的长柏虽然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性子在细微处也有些许不同。
长柏虽年纪不大,做派却是一派风光霁月,颇显老成。
二人跪坐在长桉两侧,一十四五岁,只中人之资,瞧着颇为老实的女使为二人奉上香茗。
客套几句,王重便直入主题:
长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几分自豪,可看着王重,却又忍不住好奇:
只是那灼灼的目光中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些许少年人特有的热血和不甘示弱。
也是,纵使再过老持稳重,可年龄摆在那里,不过十三岁的身体,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翩翩公子,所见所闻,不过是内宅那一亩三分地的东西,又能有多少阅历。
说着王重摇了摇头,感慨着道:
看王重的神情不似作伪,见其如此谦逊,想起父亲曾与之促膝秉烛夜谈,又想起那日在楼船文会之上王重的表现,心中对王重的评价不由得高了几分,好感也提升了不少。
正是因为踏入了科举之路,才能明白王重说的到底有多正确。
历史上才学过人,留下名篇无数,名传千古,于科举之路上却屡试不中的大有人在。
远的不说,就说本朝那位写出的杨无端,其才学之高,乃天下士子公认的,世鲜有人及,却恰恰因为这句话,惹恼了官家,让杨无端:
后又在杨无端的试卷上写了一句评语:。
且金口玉言,让杨无端五十岁以后再去科考。
人至七十古来稀,五十岁再去科考,就算中了,又能在宦海中浮沉几年?况且五十岁之后再去科考,当真就能中吗?
那些个主考官们,再看到杨无端的卷子,会让他高中?只怕会试之时就被刷了下去。
聊了几句,长柏忽然想起前些时日,伯父盛维北上之前来家中和父亲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好奇的问:
王重仍旧谦虚。
长柏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敷衍的:
王重道:
长柏显然没有想到,王重说出的习武理由会是这样。
王重道。
长柏心中一凛,当即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十几岁的少年人,正是热血的时候。
王重没有回答,反而笑着反问起长柏来。
长柏想了想,摇头道:
长柏的意思很简单,国力说的就两个方面,一个是钱财,一个是人口,国库钱财的来源,无非便是各种赋税,而人口,是国力的基础,只有人口增多了,赋税才能增加。
王重笑着点头道:
长柏总结道:
王重道:
长柏拱手道。
………
二人就这么讨论起来,当今朝廷,官家仁善宽厚,并不以言获罪,在东京汴梁,便是升斗小民,也常议论国家大事。
二人起初所言还无甚章法,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聊着聊着,思路便渐渐清晰起来,说到了朝堂现状,王重提出的三冗观点,引起了长柏的兴趣。
所谓三冗,便是、还有。
此赵宋王朝虽然和王重所知历史上的那个略有差异,但所面临的问题却大体相似。
除了虎视眈眈的外族之外,自身内部的问题也日渐积重。
起初长柏还只当是和王重随意讨论,可说着说着,长柏的脸色就渐渐变了,神情间透出几分凝重。
只是这讨论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除非把当今官家,换成那位开局一个碗,最后打下了整个天下,荣登九五的乞丐皇帝。
自那日后,长柏便时常差人请王重登门,可惜长柏课业繁重,读书练字占据了他的绝大多数时间,闲暇的时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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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盛维虽然不在扬州,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却没闲着,将王重所需的大豆、菜籽陆续送来扬州。
有了盛维的供货和销售,王重的榨油作坊和养殖场规模终于可以打破瓶颈,相继扩大。
规模扩大,对应的招工就要增多,可许多乡亲,家里还有地要伺候,有庄稼要种,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问题也随之而来。
王重再度找到白水村三位耆老,一番游说,不过三言两语,就做通了耆老们的工作。
土地确实是乡亲们的命根子,但若是做工能挣到比种地更多的钱,谁不愿意做工,至于自家的地,租给邻村的,赁给亲友,左右地还是自己的,每年还能拿到不少粮食,而且还有在油坊和养殖场做工挣的钱。
一番对比下来,日子过的反倒是比以前光种地的时候好上许多,因为油坊和养殖场工作的,逢年过节便有福利发放,或是油坊自家产的油,或是养殖场那边分的肉。
眼瞅着就是年关,王重备了不少礼物,亲自登门,去了趟盛家,拜见盛紘。
王重和盛维的生意做得如何如荼,说实在的,要是没有盛紘在官场上拂照,只怕是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盛紘到底是扬州通判,品阶虽然不如知州,若论起来,还是知州的下官,可通判却又和其他州府官员不同,真要是细说起来,通判便是皇帝在地方的耳目,是替朝廷监督地方官员的,有直奏之权。
便是扬州知州,也得卖盛紘几分面子,那些本地的士绅豪族虽然势大,却也不会明着和盛紘作对。
而今在外人眼中,王重和王家的一应产业,早已打上了盛家的标签。
年关将至,王重带着礼物去盛家拜会,自然是理所应当。
年前衙门还有不少事情,盛紘又是二把手,手握大权,自然不好不在,接待王重的,自然便成了长柏。
王重被汗牛领着来到长柏所在的外书房时,正好看见一个穿着鹅黄比甲的姑娘,领着几个女使,消失在连廊的拐角处。
汗牛微笑着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