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因果序列 第168章 外神的渗透

开启灵视之后，路衍不仅在米尔身上发现了衰败的气息，还发现了另一处不正常的地方，那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求生欲。

从米尔那不正常的**之上，路衍推测出至福会或许和**母树有关系。毕竟与各种**有关的序列只有**母树。

继而他便开始思索至福会等人将米尔放回贝克兰德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让携带衰败污染的米尔死在贝克兰德之中，以便将污染的力量渗透入在贝克兰德这座希望之都？

这种猜想正好解释至福会的人为什么要放大米尔的求生欲，目的是为了让米尔体内衰败的力量孕育到最强大的状态。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米尔身上的衰败的污染暂时不会传染给其他人原因。

因为它需要积攒力量，当衰败的力量从米尔的尸体上破土而出，从东区这个拥有近乎百万人口开始蔓延，想来两大教会也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案吧……

甚至现在的鲁恩国王乔治三世还十分乐意见到这一幕呢。

路衍眼眸之中如同河流一样的荆棘花纹不断的转动着，他开始动用序列七的能力，企图从米尔的命运之中找到危机的破解办法。

但可惜的是米尔的命运也如同其此刻的状态一样，不断地在衰弱，直至走向灭亡。

想要救下米尔，唯一的办法是将其身上的来源于衰败的污染全部清除掉。

然而米尔体内的污染已经壮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仅仅依靠路衍自己是无法处理的。

这意思不是说米尔没有救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衰败的力量和黑死战途径在某种程度上也兼容，特别是战士途径，毕竟其的序列零的名称就为黄昏巨人，黄昏就藏着一部分衰败的意思。

思及此，路衍也敲定了此次事件的最好的求助对象，那便是黑夜女神。

无他，因为他和战神可不熟，无论在以前还是在现在对方都表现得十分高傲和自大。或许也不能说是不熟，只能说是关系稍微比点头之交好点。

最关键的是这种事情首先的要考虑的要素并不是关系好不好，而是应该考虑利益的问题。

米尔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鲁恩，鲁恩是黑夜女神的地盘。想来黑夜女神应该不会不管米尔身上的污染的，毕竟这种外神力量入侵的事情可是十分危险的。

倘若真的处理失败了，那损失一批信徒都算是好结果了，最令神灵害怕的那便是在屏障彻底消失后外神会借此直接入侵污染所在地。

那些序列之上的存在，对真神来说太过于强大。

因此按照黑夜女神的性格，一定会处理米尔身上的污染了，再不济也会像永恒烈阳教会那样将米尔“净化”了，以此来保证外神污染不会扩散。

但战神可不一样，虽然外神是所有正神包括一些邪神的敌人，但这并不妨碍战神袖手旁观，毕竟除了外神之外，黑夜女神也是祂的敌人。

结合以上的分析，路衍觉得自己寻找黑夜女神的帮助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亚当他们，路衍虽然知道以亚当的性格一定会处理米尔身上的污染，但很有可能处理方式和永恒烈阳教会一样。

况且他现在这段时间还是打算在祂们装失忆，能装多久是多久，自己序列不到半神绝对不主动的联系他们。

这这种处理方式对于路衍来说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他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记起，而其中究竟藏着多少的秘密路衍现在心中也没有个准确的数。

米尔听闻他的拒绝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轮。差点儿一口气吸不上来直接呛死，好在路衍接下来的话让他又活过来了。

当他听到路衍只收取一金镑的费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复杂，他自己没有想到路衍提出的回报居然会是这样子的。

他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路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很巧的是他米尔也是，有些承诺不需要说出来，记在心中便已经足够了，毕竟这是他自己的承诺。

老者听完路衍的话，目光轻轻的停留在了米尔身上一瞬间，随后轻声叹息了一声道。

“特里尔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在贝克兰德生活了一辈子都没有碰上米尔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

“哎，明明永恒烈阳教会是对邪恶力量克制程度是最高的，但为什么在永恒烈阳教会庇佑之下的特里尔却是如此的可怕。”

老者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小房间之中所有人听的十分清楚。

听着老者无力的诉讼，路衍脑海之中尘封的记忆又掀开一些，想起了一些关于特里尔的事情。

但此特里尔并非老者口中的特里尔，而是那个已经消失了第四纪的特里尔。

第四纪的末期，特里尔那座城市被源质泄露的力量所影响，众神为了防止事态的恶化，不得不在沉入地底之中的特里尔之上修建一个新的特里尔，因此来镇压地下的恐怖。

路衍模糊的记忆之中依旧是留存了对那一天的印象。那是一场灾难，纵使有神明的庇佑，依旧是许多的普通人被塌陷的特里尔所掩埋。

无数的生命在那一刻消亡，就像是一场大型的献祭一样，只是没有献祭的对象。

那时候正赶上四神之战结束，死神和原初魔女掀起了苍白之灾。

一番大战过后，世间凋零，无数不知道为何而死的魂灵伴随着死神陨落而无有归处，只能漫无目的依附于灵界之中。

这是一场空前的献祭，以神明的死亡和大量鲜血作为祭品，对着一切能够回应献祭的伟大的存在献上血与花的悲剧。

彼时，星界之中屏障已经出现了裂缝，神明们不得不在处理战后遗留的问题的同时将自己神国依附于屏障之上，因此来抵挡星空之中恐怖存在的目光。

祂们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

大量生命死亡甚至包括神明陨落所造成的影响足以让星空之中的外神们将自己触手伸入已经不是那么坚固的屏障内部。

即便只能传递进来一点，但在时间的孕育下也足以让其演化成为王先驱的灾难。

神明们没有发现这些泄露进来的污染？

祂们还没有那么的不堪。那时候的祂们只是没有任何的余力的处理这些污染了。

天尊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出现了裂缝，作为延展性最好的被封印的贯穿世界的源质永暗之河早就分化出无数的支流流淌于地球之中了。

还有那已经将整个宾西港所影响的源质灾祸之城和远方大陆上暗影世界的入口，无一不是源质泄露出来的力量。

内部源质泄露出来的污染和外神渗透入屏障的污染，不稳定的锚点，还有战后凋零的世界应该如何规划新秩序对于那时的神明们来说都是莫大的问题。

那时候的祂们选择的结果不约而同都是先处理内部源质泄露事故和稳定自己锚点，至于外神的问题，还显得不是特别的急迫。

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十分适用于当时的那种形势。

待到一切又重新归为稳定之后，外神渗透进入屏障内部的力量早就已经深深的扎根于世界之中，想要彻底清除它们所需要花费的代价是无比巨大的。

大到甚至可能要付出两位神明的生命……

这种代价便使得外神污染无法被根除，只能一直被压制，直到再也压制不住那一刻。

而现在的这个“欢乐之都”特里尔是镇压灾难仪式之中组成的一部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只要特里尔永存，那么欢乐便永远存在于世界之上。”

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没有任何的浮夸修饰手段。

……

思绪逐渐的回归，路衍向着面前的两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在这种充斥着疯狂和混乱的世界之中，安稳度过一生便是莫大的恩赐和幸福。”

“无论是在特里尔还是在贝克兰德，不幸总是会悄无声息的降临，唯一的区别或许是遇到的不幸是多与少罢了。”

老者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保持了沉默。

他认同路衍的观点，赞同路衍的对世道的看法，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双方都有默契。

“我回去后就立刻寻找可以解决你身上诅咒的办法。”

路衍微微的摇了摇头后便再次对着米尔保证道。

他现在唯一能做便是安抚住米尔情绪，更多的办法只能等他询问女神之后再说了。

米尔迅速的点了记下头，随后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离去路衍的身上，直到路衍的背影彻底的消失。

“咳咳咳。”

米尔又大声的咳嗽了几下，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断地咳嗽。

老者见状，直接拿出了一瓶已经配置好的绿色透明冒泡的药剂灌入米尔的嘴中。

药剂入口，触感有点像是粘稠的糊糊，黏附在他的食道上不断给他带来火辣辣的灼烧感觉。

忍着喉咙之中的痛意，米尔在老者的搀扶之下终于慢慢的站起来了。

“他应该可以帮助你，要是连他都不可以，或许就没有人可以了。”老者浑浊的目光看向房门的方向。声音越来越低的说道。

米尔不明所以，他捂着自己胸口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后问道。

“为什么？”

老者摇了摇头，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比较特殊吧。”

他用着不明所以的随便应付了米尔询问，他没有告诉米尔离去的这位少年很可能是黑夜教会的那位传奇主教。

他为了给米尔寻找药剂的材料，经常到处去打探消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前不久黑夜教会之中发生的事情。

银发银眸，气质卓越的少年不就是刚刚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吗？

要是连这样一位主教都救不了米尔，那么或许等待米尔唯一的结局只剩下死亡了。

他没有选择告诉米尔路衍的身份的原因并不复杂，只单单是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若是米尔得知了路衍的身份，恐怕到时候会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路衍身上，届时要是路衍找到了办法救助米尔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是没有，米尔能不能承受住失败的打击都是个问题。米尔见老者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知道对方不想要说出真正的原因。

见此，他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只是将他那原先就有些显小的眼睛闭上了。

他需要休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米尔突然清醒过来提醒不远处的老者道。

“木乃伊粉末就麻烦你帮我准备了，我的瓶子之中应该还有剩下二十多克的粉末，你替我拿一半给他吧。”

“咳咳咳。”

“我现在可能没有精力回去了。”

老者正在准备热水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脸上扯出了几分难看的笑意回答道。

“你先去休息吧，这些东西就交给我准备了。”

他将一杯热水放在米尔手能够得到的桌子边上并将剩下的一壶热水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后，迈着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老者走出酒吧的时候，天空之中绯红之月十分的明亮，绯红的月光也是十分的温柔。

他抬头向着天空之中看去，挣扎踌躇了片刻，他在自己的胸前顺时针点了四下，绘制出绯红之月图案，同时祈祷道。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加久远的黑夜女神，绯红之主，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与寂静的领主。”

“请您注视可怜的米尔吧，将他从痛苦之中解救出来。”

“求您庇佑慈悲的圣索托斯主教寻找到拯救米尔的办法。”

老者说完这句话后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野生非凡者向正神乞求一般都不会得到回应，即便有些人得到了回应，但大多的也是负面的回应。

观察了片刻之后，老者发觉女神并没有回应他，心中同时泛起了庆幸和失望两种情绪。

……

与此同时，路衍也在向女神祈祷。

只不过与老者不同的是他有准备仪式，虽然不是特别的正式，但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缺少。

在构建完成灵性之墙之后，路衍开始念诵女神的尊名。

但还没有等他念诵完全的时候，祭坛之中就闪过了不小的动静。

明灭不定的蜡烛之中出现了一团深邃的黑暗。

这团不断翻转重叠在一起黑暗像是在吞吐着什么东西一样。

不多时后便吐出了一张空白的符咒，还有着一张记载着某些文字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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