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抱你。」
「哦,是吗?我不信。」
秦蔓故意逗他,凑近他喉结位置用鼻尖嗅了嗅,
「还好,香火味,你吃了别人多少供奉?」
「你进来时没注意看吗?门外可是我的灵堂。」
「啥?那老头知道你死了,还把我往里带?」
「差不多,这个村子挺邪门的。」
「那你见严聆音了吗?」
「见到了,她比你们早来几天,我赶到时,已经死了,然后前两天又活过来。」
顾淮搂紧了她,将下巴靠在她额头上,
「我活了这么久,从没想过有人会被一个小石子绊死,真是离谱到家。」
「哈哈哈哈!」秦蔓没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收敛了笑意,「我今天见到严聆音,她像是变了个人,根本不认识我们。」
「我知道,你要多多小心,」顾淮望了眼屋外高悬的月亮,咧嘴一笑,「睡一会吧,棺材可能不舒服,忍忍。」
「还好,比地板软多了。」
第二日,鸡叫三声。
秦蔓从棺材醒来时,顾淮已经不见踪影,她支棱起身子,看向屋外,依旧是昏蒙蒙一片。
「这里白天跟晚上没太大区别,像是一年四季照不到太阳。」
顾淮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洗脸。」
「不要,你给我洗。」
顾淮端着盆的手顿了顿,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趴在棺材边沿的女孩子,但很快就摇摇头,露出宠溺的笑容。
润湿毛巾,向她走去。
她闭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带着刚睡醒时的缱绻。
顾淮手持温热的毛巾,轻轻地勾勒着她的面容,像是剔去河蚌周围的泥沙,让圆润饱满的珍珠重新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终究还是没忍住她默不作声的诱惑,俯身含住她红润水亮的嘴唇,一触而就,「这是报酬。」
却没想到,秦蔓搂住他的脖子,再一次亲吻上去,甚至用牙轻轻撕扯他的嘴唇,「想亲就亲,又不收钱。」
「好,知道了。」
顾淮勾唇浅笑,笑的极为魅惑,粉嫩的舌尖不自觉探出,将嘴角的血丝卷了进去,表情一僵,「下次不许咬了,这血味道不对。」
「嗯嗯。」秦蔓没有放开的他的意思,见他有些木讷,「抱。」
「哪学来这些撒娇的方式?」
说着,顾淮便把她从棺材里抱出来,放在一旁棺盖上,蹲下身子熟练地为她穿鞋。
穿好后,又从怀里拿出一把小金锁,用一条红绳穿起来,顶端还拴着之前他戴在手腕上的两颗银铃,耐心地系在她脚踝。
「这是什么?」
「压魂锁,这里很邪门,我不放心,」
他站起身,手搭在她腰间,稍一用力,就像是抱小孩一样,把她安稳地放在地上,又从一旁拿出一朵小白花,插在她发间,
「你是我妻子,理应给我头戴白花,免得出去后遭人非议,我不在身边,你自己小心点。」
「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嗯,明天之后,我尸气散的差不多才行。」
秦蔓垫了垫脚,指了指额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没忘。」
顾淮笑着在她额间落上一吻,依旧不忘叮嘱,「万事小心。」
「嗯嗯!」
秦蔓脸上洋溢着说不尽的喜悦,向后院走去。
刚走几步,就看见仇辰、沐白脸色蜡黄,无精打采地向院中挪着步,像是被妖精吸干精气一般。
「蔓蔓,昨晚没事吧?」仇辰首先开口询问道。
「没事,就看见一隻穿着喜袍的女鬼,不过没发生什么,你们呢?」
「你知道跟你昨晚同处一间的是鬼吗?」
沐白拉过秦蔓,将罩在黑白相片上的黑布扯开,露出顾淮在这个副本里的样貌。
苍白、羸弱,一看就是病了许久。
「我知道。」
仇辰:「他是顾淮,对吧?」
秦蔓微微一惊,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仇辰闷哼一声,眼底大写着『幼稚』,「让我们给他守灵,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闻言,秦蔓哈哈笑出声,顾淮的小肚鸡肠她见识过的。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破烂不堪的木门又传来噼里啪啦地叩门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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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别敲啦!」
老张头满脸怒色迎着声从屋内走出来, 瞥了眼院中秦蔓几人,没好气的一瞪眼。
但当看见秦蔓耳鬓处的白花时,迅速又挂起副谄媚的笑容,
「孙媳妇, 昨个晚上睡得好吧?」
他回着头, 手上不紧不慢地拉着老式的木质门闩。
秦蔓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门外,被他这么一问, 下意识地捋了一下耳边的耳边碎发,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让人舒服的笑容,
「还好, 谢谢爷爷关心。」
门缓缓打开, 随之传来另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
「老张头,那玩意又来了……」
门外人后半句话还没说出, 就被老张头赶忙捂住。
老张头回头看了院中三人一眼,「你们去村口徐家换点面来,装粮的袋子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