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朝沈林修鞠了一躬,转身就走。虽然因为腰部受伤,行走有些缓慢,腰背却挺的笔直。
沈林修并未阻止,而是看向林九,说:「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林九伤心地看着他,说:「师傅,你不信我?」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沈林修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师傅,你不觉得和他们几次三番的巧遇有些刻意吗?现在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各门派都想登顶武林盟主之位,再加上近日魔教行为猖獗,甚至将清平派灭门,小九为保师傅安危,对他多有防备,错了吗?」林九走上前,委屈地说:「师傅,为何您最近对我这般冷漠,小九到底做错了什么,您直说成吗?」
沈林修并未领情,依旧冷淡地说:「他就是个身体孱弱的书生,与你说的那些有何关係?你几次三番地针对他,到底是何用意?」
「师傅,他没有您想像的那般简单。」
沈林修沉默了一会儿,眼底难掩失望,说:「林九,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师傅……」看着沈林修眼底的失望,林九心里一揪,迈步上前去拉他的手臂,却被躲了过去。
「若下次你再质疑我的决定,别怪为师翻脸无情。」
沈林修说完,绕过林九,朝着离忧所在的房间走去。
林九心里异常烦躁,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往常对他宠爱有加的沈林修,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淡,甚至是冷漠,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还有那个陈明,他总觉得有些熟悉,也隐隐有些猜测,可又不能肯定,不过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沈林修,任何人都不行!
离忧这次是真的撞到了腰,进了房门就现了原形,扶着腰艰难地走到了桌边。
韩月儿一看连忙上前,扶着离忧坐下,说:「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姓林的干的?」
见韩月儿眼底满是杀意,离忧无奈地说:「他的功夫比你高,你杀不了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和男主斗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他不想韩月儿死在林九手里。
韩月儿不服气地说:「现在不行,总有一日我能杀得了他。」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说:「怎么着,你勤加练功,人家就得停滞不前?况且我与他的恩怨,我自己解决,不用你插手。」
「哥,你趴到床上,我为你擦些药酒,这样好的快些。」
离忧点点头,撑起身子走向床榻,脱掉外衣趴到了床上。
韩月儿掀起离忧的中衣,只见他的腰间一大片的淤青,看得她一阵心疼,说:「哥,你忍忍,我这就给你上药。」
「你还真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离忧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连忙转身想要提醒韩月儿,却忘了自己的腰伤了,一阵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韩月儿连忙关切地问:「哥,你没事吧?」
离忧疼得龇牙咧嘴,虚弱地说:「哥没事,别担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韩月儿来到门前开了门,看向门口的沈林修,愤愤地说:「沈大侠,您来的正好,我刚想去找您……」
「月儿!」离忧打断韩月儿的话,说:「沈大侠,我今日有些累,已经歇下了,不能招待沈大侠,还请沈大侠见谅。」
「哥,你能忍,可我不能忍,你身体本就不好,他下手还这么狠,把你伤成这样……」
「月儿,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离忧再次打断韩月儿的话。
韩月儿看看离忧,又看看沈林修,赌气地说:「好好好,我不说,哥别生气,就权当我们倒霉。」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只要沈林修不傻,应该听明白了。
沈林修径直进了门,看向床上趴着的离忧,问:「伤到了何处?」
「无事,沈大侠不必在意。只是小可衣衫不整,实在不便会客,还请沈大侠移步。」离忧趴在床上不敢动,他这腰伤了,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韩月儿心疼地说:「哥,你就别逞强了,你这伤了腰,我们明日还怎么赶路,还是让沈大侠看看吧。」
沈林修坐到床边,掀开了离忧的中衣,露出了后腰上的大片淤青。
「这是林九伤的?」
「是我自己撞的,跟林少侠没关係。」离忧笑了笑,接着说:「沈大侠,这点伤不算什么,就不麻烦您了。」
「伤的不轻,你若还想明日继续赶路,便不要乱动。」
离忧挣扎了一瞬,说:「那就麻烦沈大侠了。」
沈林修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酒,倒在手中揉搓,直至手心发热,这才附在离忧后腰的淤青处,力道均匀的揉着。
「嘶~」
离忧一时没忍住,疼得叫出了声,随即窘迫地红了脸,咬牙强忍着。这疼是真的疼,脸红却是装出来的。演戏嘛,就要全情投入,才能演的像。
揉搓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沈林修才停了下来,说:「淤血揉散了,你休息会儿,明日便可继续赶路。」
离忧儘量转头去看沈林修说:「沈大侠,又麻烦你,小可实在过意不去。」
「你受伤一定与林九有关,他是我徒弟,他犯的错,由我来承担也是应该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大侠,实在对不住,自从与我们相遇,你们就麻烦不断,我实在过意不去,又无以报答,真是惭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