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其他 > 浮光三千里 > 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斩

浮光三千里 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斩

作者:南有檵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4-30 15:25:52 来源:泡书吧

物不得其平则鸣,水不得其平则喧。

随着震荡铿锵的锣声,曾追胸中怨愤之气直冲云霄,一通酣畅淋漓的痛骂过后,胸中却涌起无限悲凉。

忽地他听见楼下有人振臂应喝,垂头看起,竟是胥姜。

胥姜这一嗓子,将曾追身后的士子们都喊醒了,也立马跟着喊起来。

“骂得好!”

“说得对!杜司业向来刚正,又岂是那等徇私舞弊之人!”

“就算要徇私,有曾追在,哪里论得到那赵秀?这说不通啊!”

“就是,就是!”

“我是国子监的生徒,我相信杜司业!杜司业监考这么多年,向来清明,况且国子监这么多人才,随便挑几个,也比那赵秀好!”

“那赵秀与继圣同流合污,能是什么好人!其言不可信!”

“去年携月楼举办拾文雅集,不就被揭发是为士族争名么?这赵秀跟他们混在一起,谁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如今诬陷杜司业,说不得就是那些士族指使的,就是为了破坏眼下好不容易得来公平公正的新制。”

“谁说不是?他们近年可没出几个进士。”

曾追听见这些声音,不禁热血沸腾,他不是孤军奋战,不是一个人!

随即又抡圆臂膀,将锣敲得震天响,将四面八方的人,都吸引到这头来,随后又将自己所作讨伐檄文,犹如杜鹃啼血,声嘶力竭地长鸣三遍。

胥姜在楼下听得眼眶发红,喉咙发堵,她也一次次地跟着高呼。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士子也跟着曾追喊了起来,曾追骂一句,他们跟一句,其声阵阵,犹如除恶驱邪之咒诀,荡清天地乾坤。

这声音将本龟缩在书局里的周家人也震出来了。

这场景众人一回生、二回熟,麻利地替他们让开一条路,以免被波及。

周家领头的依旧是周善才,跟随他一起的并不是打手,而是一群衣着光鲜的士子。

胥姜暗道,来得好!他们不来应战,曾追这场戏还不好唱,这个地儿也白选了。

周善才早已没了原来的风光,想是受鞭笞的伤还未好全,整个人看着有些萎靡,完全没了以往笑面虎的从容,看着怨气不比曾追小。

他恶狠狠地瞪着曾追,恨不得将他活活咬死,可还不等他开口,曾追便先发制人了。

曾追欠眉欠眼地问候道:“哟,骗子来了?听说你被抽了五十鞭?这么快就好了?”

周善才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可他毕竟是老江湖,暂时还稳得住,他反唇相讥道:“我骗财,你老师骗功名,算起来咱们也份数同行,你又何必急赤白脸的?”

“谁与你份数同行?那赵秀才同你份数同行吧?你们这些士族的走狗,定是商量好了,让那个奸人来构陷谋害我老师,当真是狠毒。”曾追论战经验丰富,聪明地绕开他的陷阱,将赵秀与他绑死,将火往士族身上引,冲淡流言对杜回名声的影响。

“你少把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周善才身后的士子忍不住骂道:“以他赵秀的出身,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混在他们之中的冯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胥姜心道:周家都这般了,冯杪还不离不弃,真是可歌可泣。

这人的话惹恼不少寒门弟子,不少人骂道:“出身不好怎么了?出身不好,照样考状元,看看这几年,连着三届状元都是寒门子弟,不仅如此,这几年上榜士子中,咱们这些出身不好的人占多少?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草包又占多少?还有脸在这儿叫嚣!”

“自从朝廷罢推举制后,你们这些人走不了关系,买不了官,肚子里头又没墨,连会试都过不了,看着咱们一个个高中,急得直跳脚吧。”

“这些年,你们得的最多的病,是不是红眼病?”

曾追冷笑,“携月楼拾文雅集上,你们写那些狗屁不通的文章,我还记得,要不要当众给你们念念?”

这些士族子弟闻言,脸色一个塞一个的难看,纷纷咒骂起来。

周善才试图将话头拉回来,“何必翻旧账?眼下你们自己人犯事,拉我们出来挡祸有什么用?漏题作弊的又不是我们。”

曾追继续拿赵秀堵他嘴,“那赵秀与你们继圣交情匪浅,又是木淙也的弟子,与我老师有什么关系?空口白牙就想污人清白?有本事拿出证据!”

“那杜回如何证明他没有漏题?”

“你如何证明你今日没偷偷吃大粪?”

话糙理不糙,围观众人一阵哄笑。

周善才脸色顿时又青又臭。

此时,他身旁的一名士子,推了推冯杪,冯杪顿了顿,借着钻入人群。

胥姜留了个心眼,一直盯着他,见他借着人群的掩护,朝楼里去,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她左右看了看,见到人群中有个熟脸,忙借着犟驴开道,挤到那人身边。

她拍拍那人肩膀,那人一回头,见是她先是一愣,随后忙问道:“娘子有何事?”

胥姜凑近他说了几句话,朝他指了指。他神色随即一凝,然后暗自招呼着同伴,也借着人群的掩护,跟着冯杪往楼里去了。

胥姜心头忐忑,见冯杪出现在二楼廊道,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冯杪一身简朴着装,与寻常寒门士子无异,很快便挤到了曾追身旁。曾追一无所觉,正慷慨激昂地与周善才论战。

“捉贼尚且拿赃,好比你们作假,皆是有凭有据,有人有证,无可抵赖。他赵秀靠一张嘴便想颠倒是非,污人清白,未免也太容易了!”

有人附和,“就是!我看他跟你们就是一伙儿的!”

周善才与同他一伙的士子看见冯杪,忙奋力与他们吵起来,吸引其注意。

胥姜攥紧缰绳,死死盯着冯杪。

与冯杪一起挤到曾追身旁的,还有胥姜方才找的那人。

曾追正骂得口沫横飞,突然感觉背后撞上一股大力,紧接着身子便往护栏外翻去。楼下众人见了,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胥姜也忍不住喊道:“曾追,小心!”

曾追脚下一空,眼看身子就要栽出护栏,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了回来。

众人皆松了口气。

冯杪见失了手,忙要跑,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紧接着两只铁钳一般的手便将他揪住,拉到了曾追面前。

“盯了你很久了,当众行凶,胆子不小!”这是大理寺的人。

冯杪强自镇定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来凑热闹的。”

“这人是冯杪!”有人认出冯杪,随即喊道:“周家的走狗!”

曾追惊魂稍定,一见推他的人是冯杪,怒从心起,上前便给了他一拳,随后对楼下周善才道:“周善才,你们好狠毒的心,大庭广众之下,竟想谋害于我,可见是被我戳中痛处,做贼心虚。”

周善才矢口否认,“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可别血口喷人!”

胥姜站出来作证:“我方才分明看到他跟你们混在一起,休想抵赖!”

有人附和,“我也看到了!”

周善才一见她,表情扭曲了一瞬,强辩道:“街上这么多人,凑得近的,难不成都是我的人?”

他附近的看客,立即闪到一旁,生怕被牵扯。

“哎哟,我们可不是跟你一伙儿的。”

胥姜冷哼一声,“是不是你们的人,见官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对!见官!”曾追拿起锣一敲,大帽子朝周善才扣去,“我要去公堂,告你们当街谋杀功名在身的士子!”

周善才的同伙闻言,脚底抹油,纷纷开溜。

提起衙门,周善才背上被鞭笞的伤就隐隐作痛,“爱告就告去,与我何干?”说完警告地看了冯杪一眼,也灰溜溜走了。

楼上士子们见状,忙拿东西砸他,砸得他四处逃窜,最后跑回继圣书局,将大门一关,便再无动静了。

冯杪脚一软,就往地上跪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

胥姜眼神发冷,这次再不能放过他了!

金殿之上,钟磬和鸣。

除赵秀外的二十七名进士,按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二榜,依序列坐。

此次殿前考核,除圣人与进士外,另有太师、太傅、太保,‘三师’监试,尚书令提调,另有授卷官四人,弥封四人,收掌四人,印卷二人,填榜二人,皆由各部大臣担任。

考核有三,诗、赋、策问,由圣人当廷出题,每题半个时辰。

“授卷——”

随着尚书令一声长喝,授卷官将白卷依序分发给众进士。

胡煦屏息凝神,抛除所有杂念,提笔答题。

两个时辰后,所有考卷弥封,分放至三师桌前。三师读卷后,以‘圈、尖、点、直、叉’作批注,得圈多者试卷列于前位。

三师读完所有试卷,将得圈多之前十本,呈于圣人。待圣人读卷后,御笔钦点前三名为一甲,其余名次由三师授予,最后再解封、问名、填榜。

自考核起始至解封,圣人与三师皆不知答卷之姓名,自解封、问名、填榜后,再当廷宣读名次。

一榜三名,二榜二十四名,榜单皆已填毕,填榜官将一榜呈于圣人,二榜呈于太师,由二人宣榜。

金殿内落针可闻,进士们皆静立,眼观鼻、鼻观心,垂头恭听。

胡煦站在最前排,心头十分平静,他有真才实学,身正行正,自然不惧考验。

圣人将榜单扫了一遍,启口赞道:“此榜上三人皆为凤毛麟角之人才,超群轶类之后秀,其诗赋文采斐然,其策论鞭辟近里,得此栋梁,朕心甚慰。”

在场众臣齐声喝道:“恭贺圣上,喜得英才。”

圣人朗笑一声,随后宣榜:“一甲第一名,胡煦,点为状元。第二名,贺玉卿,点为榜眼,第三名,王川柏,点为探花。”

三人殿前跪拜,谢恩。

随后便是太师宣榜,宣榜后众进士,齐齐谢恩。

侯在殿外的朝臣们听殿内宣榜,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楼敬听到胡煦再点状元,心头大石落地,楼云春倒是平静无波。

宣榜后,便是比榜,也就是将前后两榜对比名次,由尚书令执行。

圣人宣朝臣们入殿,当众宣读比榜结果。

待众臣归位,尚书令开始读榜,依复考榜单名次对读首考榜单名次。

“复考一甲第一,胡煦,同为首考一甲第一。”

“复考一甲第二,贺玉卿,同为首考一甲第二。”

“复考一甲第三,王川柏,为首考二甲第四。”

王川柏难掩激动,谁曾想他竟还有这般机缘二点为探花,可真是要多谢那赵秀让贤!

有人欢喜有人忧,进士出身名次起伏便比较大,那复考低于首考的进士,直将赵秀在肚里骂了个狗血喷头,恨不得将其自乌台拉出来,千刀万剐。

宣榜过后,圣人盯着吏部、户部两位尚书笑道:“众卿可还有异议?”

众臣答道:“并无异议。”

随后圣人留下一甲三人,屏退了其与考生。

圣人挪了挪屁股,暗自锤了锤腰,坐久了,这龙椅也硌人。

好容易缓过那股酸痛劲儿,见众臣都等着听训示,才缓缓道:“殿前复考榜单已出,大体来说,与首考名次相差无几。由此可见,此次科考主理、监考之官员,参考之士子,除杜回、赵秀存疑外,并无舞弊之举。既无舞弊之举,那自今日起,礼部大小官员、国子监监考官员,统统解禁,各归各位,各司其职。”

见他要将此事轻描淡写地带过,吏部尚书眉头一皱,出列道:“陛下,臣有奏。”

圣人眼皮一抬,瞥了他一眼,“准。”

吏部尚书道:“陛下,科举舞弊,兹事体大,如此轻拿轻放,岂非助长歪风邪气?科考由礼部主理,既出漏题舞弊之案,那礼部上下官员便逃脱不了失察之责。且那赵秀一介庸才,竟能摘取探花,除杜回漏题外,焉知没有礼部众官员之默许?”

礼部尚书这些日子本就憋着一股窝囊气,今日殿前复考,总算还了礼部清白,眼下腰杆也板扎不少,这一见这人又要出幺蛾子,终于忍无可忍了。

“王尚书何必借机攀咬?殿前复考结果摆在眼前,在场进士皆是凭借真才实学摘得功名,并无作弊之举。且那赵秀告杜司业漏题一案,如今尚无定论,王尚书却迫不及待要将罪名扣在他和我们头上,是怕年纪大了,等不到御史台出结果吗?”

众臣忍笑。

王尚书神色一厉,冷道:“崔尚书可是要包庇罪臣?那杜回漏题舞弊,已是板上钉钉,还有何可辩驳之余地?难不成赵秀自断功名,便是为了诬陷他一个于他有赏识之恩的司业。”

“人心难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强词夺理。”

圣人抬手,两人才不甘心地闭嘴,“二位爱卿无需为此争执,侍御史何在?”

找了半晌,怎么没找着人?

“臣在此。”侍御史自前排站出来回话。

圣人干咳一声,问道“可查到实证证明杜回有泄题之举?”

侍御史答道:“并无实证,只查到其与赵秀有文章往来。”

“杜回怎么说?”

“杜大人承认文章是赵秀所作,也承认其批注是他所下,只是依旧否认泄露试题给赵秀,令其高中。”

“那赵秀呢?”

“赵秀说文章是在杜大人教导下所作,并非一人而成。”

圣人沉思片刻,问道:“你既负责调查此案,有何看法?”

侍御史以余光扫了王尚书,“臣以为于情于理,赵秀没有理由说谎。”

王尚书接道:“陛下,此事已分明,还请陛下明断。”

户部尚书出列道:“陛下,科举考试关乎国之根本,此等舞弊之举,万不可姑息,应当从严处罚,以儆效尤。”

“哦?”圣人看向户部尚书,“洛尚书有何高见。”

洛尚书拱手道:“杜回泄题舞弊,应革职削为庶人,与其来往密切的袁祖之、楼敬有包庇之罪,降阶贬调,而礼部失察、失职,应绞其主理科考之权,归还于吏部。”

洛尚书此言一出,王尚书赶紧出面支持,“臣附议。”

众多朝臣纷纷站出来附和。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反对。”一道沉着有力的声音自盲流之声中脱出,显得颇为悦耳。

圣人目光转了一圈,落到跟匕首一般直愣愣插在群臣中的楼云春身上,随即高兴道:“楼少卿,朕想听听你的说法。”

“回陛下,先帝在位时下令将吏部移权于礼部,是因吏部官员举士任人唯亲、收受贿赂、买卖官职成风。若重掌科考主理之权,不仅难以服众,而且会动摇新制之根本。”

这话说到圣人心坎上了。

王尚书冷声驳道:“楼少卿之言可有证据?”

先帝在位时,国祚不稳,所以对这些大臣的小动作,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长日久,旧账难翻。

楼云春反问:“那赵秀诬蔑杜司业之举可有证据?”

王尚书一哽,无法作答。

胡煦此时高声道:“陛下,臣有奏。”

圣人眼里露出一丝兴味,“准。”

胡煦朝侍御史一拱手,客气驳道:“方才侍御史大人,以情理论断,赵秀没有说谎的理由,可同以情理来论断,杜司业更没泄题的理由。”

侍御史有种不好的预感。

圣人眉毛一挑,“怎么说?”

“其一,赵秀并非杜司业之门生,而是木淙也大人的门生,木大人与杜司业并无私交,亦并未收受赵秀的贿赂,杜司业没有理由对他泄题。其二,杜司业有自己的门生,乃蜀中解元曾追,曾追本有高中之才,为来年折桂,才受教于杜司业门下。若杜司业真要泄题,又何必舍近求远,又何必让曾追再学一年?此理不通。其三,若以惜才为由泄题,曾追与臣才能皆在赵秀之上,又何须舍本逐末?所以,臣认为侍御史大人所言无理,且不公平。”

胡煦理畅辞达,令人信服,以礼部尚书为首的众大臣立马站出来声援。

礼部尚书道:“状元所言有理,臣附议。”

楼敬跟着站出来,“臣也附议。”

“臣附议。”

洛尚书道:“袁祖之与杜回来往密切,状元身为袁祖之的门生,自然偏私帮着杜回说话。”

胡煦道:“臣与袁大人却为师生,也与杜司业有所来往,却均是坦荡之交。若真要论偏私,便轮不到赵秀,也就没有今日这场官司了,而如今臣凭本事高中,便能侧证,杜先生根本没有泄题的理由。”

王尚书目光隐隐带着威胁与压迫,“那你倒是说说,赵秀为何指认杜回,而不指认他人?”

胡煦目光坦然与他对视,“或许便是为了这一场乱局。”

王尚书目光陡然一利,似要将胡煦扎穿,“荒谬!”

圣人看得津津有味,心道:这个新科状元倒是很有意思。

王尚书朝侍御史使了个眼色,侍御史会意,朝圣人奏道:“陛下,此案双方虽皆无实证,而赵秀却有旁证,证明自己与杜回关系匪浅。他既一口咬定自己因杜大人泄题而高中,那杜大人便脱不了干系。眼下此案在士子之中闹得沸沸扬扬,有道是众怒难犯,与其互相掰扯,臣以为还是早做决断将此事平息为好。”

他如此一说,与吏部、户部站在一起的官员们便纷纷附和。

楼云春高声道:“无证之罪,还请陛下三思而断。”

楼敬也道:“还请陛下三思而断。”

于是同礼部站在一起的官员,也齐声附和。

双方你来我往,吵得圣人耳朵嗡嗡直响,他朝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忙上前高声喝道:“肃静——”

众臣肃静下来,圣人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三师’与尚书令,几人皆点头。

圣人看向众臣说道:“此案朕需同三师与尚书令商议后再做决断,至于礼部与国子监诸位大臣,便依朕方才所言,各归各位,各司其职。”

王尚书不甘道:“陛下,这般轻饶礼部与国子监,恐怕难以服众。”

“这倒是。”圣人点头赞同,随即想了想,又道:“那将袁祖之罚俸半年,礼部尚书罚俸三月,其余官员罚俸一月,如何?”

洛尚书道:“在礼部主理下出现考试作弊,且作弊者高中探花,使科考之公信大损,让士子们纷纷质疑科举之公平、公正。更是出现不少对天家和朝廷不利之言论,若陛下再偏袒纵容,恐有伤民心。所以,臣肯请陛下严惩。”

王尚书附和道:“还请陛下还天下士子以公平公正。”

御使大夫此时也站出来道:“陛下,洛尚书所言切中时弊,此事礼部众臣却有失察之责,有责便当罚,不罚难以服众,罚得轻了,难免有人说陛下偏私,还请陛下慎断。”

御史台本是一帮碎嘴子,有御使大夫领头,其下众臣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开了。

圣人脸上笑容已挂不住,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太师喝道:“肃静,当廷逼迫圣上,尔等眼中可还有君臣尊卑?”

洛尚书道:“太师言重,臣等只是为大盛江山着想,亦是为陛下着想,并无逼迫之意。理国要道,在于公平正直,公与平者,国之基址也。有道是上行下效,上事不公,下必效之,还请陛下深思。”

“洛尚书可真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楼云春冷笑一声,将话头引到洛尚书身上,“陛下审结周侍郎一案时,洛尚书可自领失察之罪,以示公正?眼下却以此来要挟陛下,难道不觉可笑?”

洛尚书不曾想一把偏火烧到自己身上,顿时哑口无言。

楼云春目光如利刃,又砍到了王尚书身上,“王尚书,你手底下犯事官员可不少,你何曾自纠失察之责?”

王尚书理屈词穷。

他又看向御使大夫,“御史大人,你手下一名侍御史曾错判一桩冤案,致使两名官员为证清白撞柱而亡,你可记得当时你是如何做的?你当时立马撇清干系,将案件甩给了我们大理寺,失察之责,这话在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讽刺。”

御史大夫羞愤移开目光。

楼云春扫视一圈,无人敢与他对视,“诸位大人,大理寺别的没有,公案卷宗倒多得是,诸位大人可是想让下官都审一审?”

众人鸦雀无声。

圣人心头舒坦了,要论一针见血,还是得楼阎罗,当初同三师商议将他放在大理寺,果真没错!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