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其他 > 浮光三千里 > 第291章 曾追·番外·完

浮光三千里 第291章 曾追·番外·完

作者:南有檵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4-30 15:25:52 来源:泡书吧

曾追在出携月楼后才知,原来第一位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之人,竟是林噙年。

林噙年以一己之力,为寒门士子争来了公平科考之机会,让更多寒门士子得以启用,是他当世最为敬重之人。

而另外几名先生的来历也不简单,皆是朝廷文官清流。尤其是那位杜回先生,竟是国子监司业,且手中还有他家失落之名典《子云四赋》。

这简直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定是老祖宗看到了他之艰辛、诚心,才在他危难之时,让他得诸位贵人相助。

可还未等曾追高兴几时,几位先生便朝他泼了一盆冷水,说他尚有所欠缺,提议让他暂缓一年参加科考。

曾追既为难又不服,杜回看出来后,便特地在府上举办了一场清谈会,邀请他与几名待考士子清谈辩论。

经过拾文雅集,曾追对京中待考士子颇有成见,以为京中士子不过如此,因此掉以轻心。结果在清谈会上,输个底儿掉,信心满满地去,垂头丧气地回的。

原来京中果真卧虎藏龙,不全是携月楼那般草包,尤其是那名叫胡煦的,才情令他自愧不如。

曾追自知有他们在,自己一甲无望,清谈会后不用众人再劝,他已决定留京潜学,隔年再参考。只是他所剩盘缠,不足以支撑他在京中开销,他原本想靠诗文换些钱财,却又将人得罪干净了。

无奈之下,曾追只好厚着脸皮找到斩春书肆,求胥姜收留。哪知那书肆已有个凶巴巴的小丫头和一个黑面神,并不缺人,他只好作罢。

为难之际,胥姜替曾追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找杜回帮忙,说不定能寻个差事。

曾追在杜回所办清谈会上落了脸,本不大想去,却又觉得胥姜说得对,出门在外,得将脸揣在兜里,该求人时求人。

他扭扭捏捏地求到杜回面前,谁知杜回不仅愿意帮他,还想将收他做门生,问他愿不愿意。

傻子才不愿意!

曾追当场跪下,拜杜回为师,拜完后便抱着杜回的腿哭了起来。

他自小父亲早逝,未得几日父教父爱,此刻得杜回这般如师如父的关爱,满腹委屈便再忍不住,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杜回起先听得心酸可怜,后被其抹了一裤腿的鼻涕眼泪,什么好心都烟消云消了,随即板起脸呵斥,曾追这才闭嘴抹泪,从地上爬起来。

得知其窘境,又知他性子毛躁,怕他再在外头惹是生非,杜回将其放到了眼皮底下。

曾追自此搬进来杜府,受教与杜回门下,不仅包揽其衣食住行,还为其在国子监谋了个替教之差事,待亲儿子便也不过如此了。

唯有一点,便是太过严苛,训人也训得跟亲儿子似的,让曾追一见他就发怵。可正因有其严格教导,曾追学问一日千里,性子也被磨得越发坚韧。

而曾追的到来,也给家风严正得近乎苛刻的杜家,带来一丝鲜活跳脱之气。

成为杜回门生后,曾追也并未忘记当日为他挺身而出的林夫子、楼敬、胥姜等人,得了好东西从不落下,需要他帮忙也从不推辞。

一来二去,他不仅有了老师、长辈,还有了朋友、兄弟……和心上人。

曾追时常在想,自己怎就对那么个做饭难吃,还凶巴巴地小锄头动心思了呢?且她还是自己最为敬重之人,林檎年的掌上明珠。

他有时都不由得佩服自己,生了一副狗胆。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欣赏其外柔内刚之心性,又或许是自己从她身上,看到了与母亲与阿姐相似之坚韧……总之,当他发觉自己心思之后,眼睛已经从她身上挪不开了。

二月春闱,胡煦高中。

曾追羡慕之余,不禁畅想将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然后……洞房花烛。

他下定决心,跟着杜回潜心钻习,要将其一一实现。

可谁知风云突变,杜回被诬泄题作弊,冤屈下狱,杜家所有人也被禁足于府。

大兄得知消息后,怕他被牵连,偷偷放他出府。

眼看着杜回身陷险境,却无能为力,眼见其清誉被毁,却无法挽回,直至此时,曾追才明白自己这个蜀中第一,多么渺小与卑微。

可哪怕卑微,他却不能毫无作为,任由老师被人肆意污蔑,所以他登上了泰康酒楼,以一篇檄文,痛斥诬告老师之罪魁祸首赵秀。

好在他并非孤军奋战,朝中有楼云春、胡煦和众清流大臣们周旋,他身后有胥姜、还有国子监之生徒,寒门之学子等呼应,皆为在杜回振声鸣不平。

再加上清者自清,并无实证,杜回保住了性命和官身,可却被革职,贬谪去了偏远蛮地。

师生父子因此不得不分离。

曾追为其不平、不忿,却知这已是最好结果。

杜回却很坦然,只是最不放心他,在出京前将他托付给了林噙年。

曾追面上高兴,可心底却对杜回百般不舍,只是怕杜回伤心,才作出一副没心没肺之模样,让他毫无牵挂地赴任。

杜回也心知肚明,并不点破,忍着不舍踏上了南行之路。

林噙年是个不让杜回的严师,并在杜回离京后,被重新启用,填补了国子监司业一职。

曾追受教其下,除将其当成老师之外,私底下已将其当做泰山大人,不敢跟在杜回面前那般恣意,且比以往更为刻苦。

更是在在小锄头及笄礼之那日,露出‘狼子野心’下跪求娶。

林噙年面上虽拒绝,可曾追知道,自己已是半个林家人了,便更牟足了劲儿备考,立志折桂。

此志不仅为自己,也为两位老师,为母亲与阿姐,更是为小锄头。

终于,他熬过一载沉闷春秋,稳稳走入来年二月。

——————状元分界线——————

此次科考,照旧由礼部司礼,国子监协监。

林噙年被钦点为此次科举主司,曾追为避嫌,便搬回了杜府。

考前半月里,杜家上下皆不敢在家高声喧哗,生怕打扰到他,杜家大兄杜飞章,更是忧心得食不下咽,瞧着竟比曾追更紧张。

胥姜、楼云春还有胡煦,时常登门探望,杜飞章私底下偷偷拦阻,却根本拦不住。

几人反倒劝解他放宽心,让他相信曾追。可杜飞章天生就是个操心命,照旧将曾追看得死紧,待到科考那日,他已熬得两眼乌黑。

科考前一天,胥姜和楼云春提着干粮上门探望,大多是林红锄做的。

因林夫子的关系,林红锄也得避嫌,不能见曾追,便央求胥姜教她做些干粮,给曾追送去。

收到干粮后,曾追又喜又怕,然后视死如归地尝了一块饼,没想到味道竟然不错。

他惊喜道:“小锄头竟这般长进了!”

胥姜听得发笑。

一旁的茵茵则满脸怨念,失败的都进了她的肚皮,好吃的都给了曾追,胥姐姐说这叫什么来着?

对,叫做重色轻友!

曾追数了数,喜滋滋将干粮收进食盒,心头已将其分离份儿,每天吃几个。

看得几人直摇头。

半夜,杜飞章、胥姜还有楼云春,亲自送曾追去贡院。

杜飞章老妈子似的,一路检查、嘱咐,直将曾追送入贡院大门,才收了动静。

胥姜见他憔悴,正欲劝他回去歇息,却听他猛地一拍手,震道:“忘了去文庙祭拜!快快快!这会儿去,说不定能抢个头香。”

随后便催着小厮赶车,往文庙去了。

胥姜呆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久久无言,随后却又不禁为曾追高兴,在这京城里,曾追也有家人了。

“走吧。”楼云春勾了勾她的手,“我送你回书肆补眠。”

“我不困。”胥姜笑道:“先去书塾,某个人还望着呢。”

南山书塾。

林红锄跪在母亲灵位前,虔诚祈求:“母亲,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问峰一路连科,青云直上。”

九日后,黄昏。

杜飞章、胥姜、胡煦,还有汪掌柜等人,挤在众考生们的家眷中,忐忑地盯着贡院大门。

随着一阵鼓声,大门被开启,被抽干精魂的考生们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被家人们接走。

等人去了大半,胥姜几人却还未见曾追的影子。

杜飞章来回搓地,焦急道:“怎么还没出来?”

胡煦安慰道:“杜兄,稍安勿躁,或许是落在了后头,总会出来的。”

汪掌柜也有些着急,边凑到前头去找。

胥姜看见一名与曾追相熟的考生,便上前拦问。

“他被调了号舍,落到最后,过会儿应该就能出来了。”

“调号舍?”胥姜惊问:“为何会被调号舍?”

考生露出一言难尽地表情,斟酌良久,选了个文雅的说法,对胥姜道:“也不知他吃了什么,老是出虚恭,相邻考生不堪其熏扰,便奏请司考官,将其调到了最偏远的号舍。”

出虚恭,便是放屁。

胥姜顿时也一言难尽,随后想起,林红锄所做干粮中,有一种豆糕,多吃便会胀气,也不知是不是它的功劳。

“多谢告知,祝您高中。”

“谢掌柜吉言。”

胥姜回去将缘由告知几人后,几人神情皆十分茫然,倒是不心急了。

等到人散得七七八八,曾追才摇摇晃晃地从贡院出来,他见到几人十分高兴,跑过来将考蓝、食盒一扔,便挂在了杜飞章和胡煦身上。

看样子考得不错,并未受豆饼妨碍。

胡煦拍着他的肩膀问:“问峰,答得如何?”

曾追道:“还不错。”

胥姜挑眉,“只是不错?”

他不装了,咧嘴笑道:“那是相当不错。”

杜飞章按了按他的头,欣慰道:“总算没辜负父亲对你的期望。”

说起杜回,曾追心头发热,他抱住杜飞章,瓮声道:“大兄放心,不敢让老师失望。”

杜飞章正感动,忽然闻到一股异味儿,表情立时僵住。

众人立时退开几步。

曾追有些尴尬,他松开杜飞章,随后拿手在杜飞章四周扇了扇,干笑道:“这五谷轮回之气……也不是想忍就忍得了的。”

杜飞章臭着脸,将这丢人的玩意儿扔上车,载回杜府去了。

胥姜几人在后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过后,胥姜回去将此事告知林红锄,林红锄只觉自己分明没露面,却将脸皮丢了个干干净净,过后便将家中豆子尽数都送了人,眼不见心不烦。

半月后,众士子齐聚贡院东墙。

曾追和胡煦还未挤进去,便听前头有人喊:“一甲状元,曾追!”

不少士子与曾追相熟,闻言齐齐伸长脖子去瞧,随后不禁高喊:“曾追中了!”

“真的是他!状元!”

“人呢?怎么没见着?”

胡煦拍着发傻的曾追,在他耳边激动的高喊:“问峰,你中了!”

“中了,我中了!”曾追从茫然中回神,立即陷入狂喜,“哈哈哈,我曾追终于中了!”

说着便拖着胡煦,寻着人缝钻到黄榜前,望向榜首起头那个名字。

他狂喊道:“是我!一甲榜首!曾追!”

胡煦矮下身,将曾追扛在肩上,托了起来。

众人不禁欢呼,随后挤过来,将曾追和胡煦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士子们闹够了,观榜的官员和富户们也纷纷抢了过来,塞帖子邀请曾追赴宴,有的甚至问起了生辰八字,意图很明显。

曾追纷纷拒绝,并当众宣布,自己已许给林司业家,不再适配二女。

楼敬、袁祖之等人候在东墙外头,听他此番宣言,不禁纷纷向林噙年贺喜,林噙年面上虽无甚表情,可眼中却满含笑意。

众人一听林噙年之名,又见其等在场外,一双肃目盯着这边,立即撤开,朝其探花、榜眼,还有前榜的士子们涌去。

胡煦将曾追放了下来,二人来到几位先生面前,曾追‘扑通’跪下,对林噙年喊道:“夫子,学生没给您丢人,中了头榜状元,感谢您孜孜教诲,还请您受学生三拜。”

说完,便对林噙年‘砰砰’拜了三拜,将头都磕出了红印子。

林噙年既欣慰又心疼,忙去扶人,却又听他拜喊道:“岳父大人!如今我高中,还请您允准,将令千金许配给我。”

林噙年伸出去的手立即收了回来,然后抬脚便走。

曾追爬起来追了上前,“岳父大人!你等等我……”

楼敬与袁祖之等人,差点将胡须都笑飞了,遂也追上去看热闹。

花马游街、琼林夜宴,直闹到胥姜与楼云春的大婚,才方停歇。

婚仪过后,便是礼部考核,考核过后,曾追上奏,请调涪州,任知县一职,圣人准了。

曾追在拜别林噙年后,给林红锄留下一枚金叉为定,在朋友们的相送下,启程前往涪州。

两年后,杜回受调回京,再过一年,曾追也被调回。

次年四月,桃花纷飞,一顶花轿抬到了林府。

新任侍御史红光满面的从马上跳下来,却被楼云春、胡煦等人拦住,任其说破了喉咙,也没进得林家大门。

他急得直打转。

最后还是林红锄托胥姜暗地里传话,楼云春和胡煦才放行,让他将新娘子,热热闹闹地接回了新置的院子。

洞房花烛夜,曾追被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多亏巫栀一枚醒酒丸,才没误了良辰佳期。

红烛下,他愣愣地盯着俏丽的新娘。

这是他们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杜回回京后,便代他正式向林家提亲了,所以在他任期满后回京,也没能见上林红锄一面。

她长大了,褪去懵懂青涩,犹如初绽的桃花,变得娇美可人。

林红锄被曾追看得羞恼,随后忍不住拿扇子敲他,“发什么傻?难不成不认得了?”

曾追被敲回神,随后一把将人扑倒。

然后抱着她大哭起来。

他终于有真正的家了。

林红锄被他哭得心酸,正欲安慰,一只手却摸到了她袖子里。

她一巴掌拍过去,却被截住,然后咬住了手指。

一年后的四月,林红锄诞下一个女儿,大名曾乐知,乳名阿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