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唐王 第一百二十八章 邓羌

蒯城之地，乃是始平郡五县中最西边的一个县，就在后世的宝鸡市西面一点。此时，李信他们的大部队距离蒯城以东地界尚有三十多里的样子，即便是全力赶去，一时间也赶不到！

好在，彭林他们现在有两千兵马在那里，尤其是其中有一半骑兵在，对方没有直接发动进攻，就说明他们也有很大的忌惮之意。但对峙的时间长了之后，双方必然会有一战。

虽然说李信不觉得自己这边会吃太大的亏，但苻苌等人恐怕是绝对跑掉了。此时的情况之下，他便决定先带着百余名亲兵，与李二黑一起，加起来约有三百骑左右，先行赶过去再说。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信等人赶到了蒯城之外，果然，彭林他们已经是打起来了。骑兵正在向着对方的军阵发动攻击，步兵列于后面，随时准备冲过去。

但奇怪的是，无论彭林他们是怎么样冲击对方的军阵，对方的阵形几乎都不曾散乱过。那些士兵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阵脚扎得很稳，盾牌之间有着长矛林立，一致向外对准了冲过来的骑兵。

即便是有骑兵冲了进去，也很快就被陷入到包围之中，短短时间之内，彭林便折损了数十骑。这样的情况之下，彭林也不敢轻易进攻了，只得在阵前来回挑衅，想要让对方主动出击。

李信他们的到来，让对方有了些骚~动，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而彭林则立刻将骑兵列阵于步兵两侧，而后自己骑马跑到李信的身前来。

“战况如何？”李信看着对面的苻秦大军，问道。

“骑兵小有折损，对方这些兵将配合很默契，应该是很长时间在一起作战的人。我们人数比较少，一旦陷入到了对方的军阵之中后，很快就会被分割包围，骑兵的冲击力发挥不出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彭林有些惭愧的说道。

“看来，对方的将领不是一般人啊！苻苌那一群人之中应该没有这样的将才，你可知晓对方是谁领兵？”与苻秦朝廷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间碰到这样的一个将领，倒是真让他有些好奇。

“不知道，只知道那人一直站在阵中看着，每当我带人冲击过去之时，对方便居中调度，从容不迫的样子。”彭林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

“而且，对方这些兵马好像和一般的苻秦士兵也不太一样！”想了想之后，他又补充道。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李二黑好奇道。

“他们应该不是汉人，或者说他们的队伍之中基本上很少汉人，大部分看起来应该是羌人！能够统率如此多的羌人，想来那将军也应该是羌族首领才对！”彭林自己就是羌人，所以，对于这一点感受颇为清晰。

“羌人队伍？莫非，是邓羌来了不成？”听到这话，李信不由的心中一动！

邓姓在羌族之中乃是大姓之一，而这个邓羌，在历史上便是苻秦朝廷尤其是苻坚时期的一位猛将。他不但是勇猛，而且和苻生那种有勇无谋相比完全不一样，因为他是有勇有谋的将领。

这一点，不要说是在苻秦朝廷中了，就是放眼当今的天下，那也是少有的人才。

历史上对于他的记载，应该是在苻生当皇帝的时候开始的，之前倒是一直没有什么记录。由于这个人曾经多次出现在史书之中，尤其是曾经和王猛一起为官，整治过长安的治安风纪，所以，李信对他的印象颇深。

过去与苻秦连番大战之时，他便在想着有可能会遇上这个人，但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之前还有些疑惑呢，如今的话，他突然间有些明白了。

这个邓羌应该是一直都在陇东的那批苻秦大军之中，而对于那批大军，历史上基本没有怎么记载。再加上羌族本来便生活在陇西之地那一块，甚至有可能就是苻雄他们当初在陇东之时招揽的地方势力之一！

想到这里，李信决定试探一下，同时，也是拖延一点时间，好让后面的大部队赶过来。

所以，缓缓策马出阵上前，在距离对方军阵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喊道：“对面可是邓羌邓将军的人马？”

敌阵之中，自从见到李信他们来了之后，便一直处于戒备的状态之下。军阵之中一位三十来岁的将领，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着华山军的动向，此时听到这喊话之后，不由的有些诧异。

此人便是邓羌，他与华山军本来没有打过交道，自然不知道喊话之人是谁。但从彭林他们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李信应该是华山军中一员重要将领了。只是，他也没想到李信似乎认识他一般。

“将军，此人便是华山反贼的首领李信！”就在军阵后方，苻苌等人正在城内安顿，同时，站在城墙上观战。此刻见到这一幕之后，连忙是派人下来告诉邓羌。

“他就是李信？当真如此年轻？”邓羌听到这话，不由的多看了李信两眼，心中暗道。

虽然他人在陇东，但是最近这半年多来，他对于李信的名字可谓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尤其是听说苻雄都死在李信的手中，更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自己可是知道苻雄的才能的。“敢问，对面的可是邓羌邓将军？”此时，李信见到对方没有回答，又喊道。

“吾乃邓羌是也，你便是华山军李信？”到了这一刻，邓羌不回答的话，似乎显得自己有些示弱了，对于士气也有打击，所以，只得开口应道。

“果然是邓将军啊！李某素闻将军之名，没有想到今日得见！”李信似乎和他很熟的样子，言语之中颇有恭维之意。

这话，不但是将邓羌等人给听得有些奇怪，就是身后的李二黑与彭林他们，也一样有些不解。

“怪了，我们不是敌人吗？怎么汉唐还与对方叙起旧来了？”李二黑疑惑了，低声对一旁的彭林询问。

“不知道，也许将军大人另有打算吧！”彭林就更不明白了，摇头说道。

“闲话少说，你反叛朝廷，竟敢追杀陛下至此，实乃是大逆不道之举！若是识相的，快快下马受降，还可饶你一命！”邓羌心中虽然奇怪，但也不好问出来，便斥道。

“呵呵，将军真会说笑！苻秦无道，我与华山军的兄弟们拼死拼活才有今日，又岂能收手！这苻秦朝廷注定当亡，我看将军一身武艺，将略非凡，不如归降我华山军如何？”对于他的话，李信也不以为意，反过来劝道。

“大胆，竟敢劝降于某！今日，有我等在此，你休想杀过城去，等到王师到日，必是你之死期！”听到这话，邓羌不由的大怒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不过，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永远有效，只要你真诚降顺，无论何时，我必扫榻以待，倒履相迎！”李信知道一时间是劝不了他了，便对他说道。

而此时，后续的大军已经是慢慢的赶到了。但赶到的并不是之前的那五千大军，而是周通率领的三千大军。如此一来的话，双方的兵力也就持平了。

“我听说这边有战事之后，立刻便赶了过来！幸好咱们留下了不少马匹在长安城那边，否则的话，这么远的路真得将大家累死了！”周通上来之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来的正好，摆开阵势，咱们准备开战！”李信对他点点头，让其率军列于阵后，暂时休息一下再说。

“这华山军又有援兵到来，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通知陛下等人，赶紧出城西去。我率大军在此挡住华山军，为他们赢得时间！”邓羌眼见到华山军人马越来越多，不由的脸色一沉，悄声对身旁的亲兵吩咐道。

此时，李信已经是将队伍给重新列阵，步兵居中，两翼各有五百骑兵掩护。

“杀！”李信将手中战刀高举，大喊一声，而后便率先向着邓羌大军杀了过去。在他的左侧，乃是李二黑，右侧则是周通，三人并排在前，带领大军冲了过去。

“放箭！”邓羌见到华山军冲来，也不由的神情凝重，等到两军相距较近之时，便下令道。

顿时，从敌军阵中飞出一波箭雨，向着华山军士兵飞来。冲在前面的士兵们，许多的人手中都有着盾牌，如此一来，到也挡下了不少弓箭，但还是有一些人被射中后直接倒下了。

相比之下，骑兵的速度快得多，几下功夫便已经是从两翼冲了过去。如此一来，邓羌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注意力先放在彭林他们的身上，让正面冲阵的李信他们找到了机会。

很快，两军短兵相接，碰撞在了一起，李信三人将手中的盾牌给扔到一边，手持战刀直接杀了起来。而在身后，越来越多的华山军士兵也冲入到了敌阵之中，但此时天色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以致于，双方之间都有些分不清楚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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