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唐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脱钩而去

战场上虽然是喊杀之声震天，但受到天色影响，双方都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

“快，点燃火把！”见此情景之下，双方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同样的办法，一时间战场上恢复了光明，双方继续大战起来。

“二黑，你去对付那个邓羌，如果能够将他给拿下的话，一定要抓活的！”李信杀了一阵，远远的望见了邓羌此刻也在混战之中，连忙是寻找到李二黑，让他杀过去。

邓羌可是一个猛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还真的是对付不了。但李二黑过去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两个人打起来就算一时间分不出胜负来，至少也可以将邓羌给缠住。

听到这话，李二黑连忙改变方向，向着邓羌所在之处猛冲过去。没有多久，便直接杀到了邓羌的面前。

“呔，好你个邓羌，可敢与我一战？”李二黑大吼一声，不待对方回应，直接就杀了过去。

邓羌本来正在厮杀之中，此时突然间听闻一声响起，似有炸雷一般，而后，便见到一个高大的黑脸大汉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怕你不成！”邓羌见状，也舍了身边的华山军士兵，直接就向着李二黑杀了过去。

两军混战，李信与周通带人最终杀透了敌阵，而后再掉头杀了回来。不得不说，这邓羌手下的士兵的确不一样，战斗极为的顽强，不像是之前的那些苻秦兵马，如果军阵被穿透之后，基本上就是一个混乱的局面了。

双方大战了半个多时辰，双方是互有损伤，相比之下，邓羌麾下的士兵虽然是战斗力不俗，但他们碰上的是华山军的精锐士兵，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尤其是在骑兵的反复冲击之下，此时两翼已经是开始坚持不住，都向中间收拢了回来。

“杀啊！”而就在这时，只见到东面突然间出现一条火龙，而后连片的喊杀之声从那个方向蜂涌而来。李信他们之前留下的几千兵马，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不好，这华山军越来越多，若是再战下去，必然是大败亏输之局。”与李二黑战了上百回合的邓羌，此时发现了这一幕之后，不由的心中焦急。

想了一下之后，连忙是抢攻数下，暂时将李二黑给逼退。

“陛下他们怎么样了？可曾按计划撤走？”招过身后的亲兵，邓羌急忙问道。

“陛下等人，已经撤离一个多时辰了，此刻距离咱们应该有数十里之远了！”

“好，下令撤退，众军缓缓退过城西，向着大震关方向移动！”听到这话，邓羌不由的心中一松，连忙下令道。

自己这些人拖延华山军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此时再战下去，将自己给赔进去就十分划不来了。邓羌是个聪明人，不会去争这一时之勇，保住自己手下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邓羌手下的兵马全部都向着他靠拢过来，组成一个军阵，利用弓箭与盾牌将后方给挡住！邓羌亲自在后面押阵，一路缓缓向着蒯城以西退去。

“这些人果然不一般，仗打到如此混乱，居然还能够如此迅速的结成军阵，看他们退却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慌乱。”敌兵一退，李信也立刻收拢了大军，向着对方缓缓的压了过去。

双方之间始终间隔着数百米的距离，李信等人带着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若即若离的缀在邓羌的身后。

“咱们为什么不打过去？虽然他们的军阵颇为齐整，但咱们只要冲杀过去的话，应该可以突破才对！”李二黑与邓羌大战一场却没有出个结果，此时心中正是战意滔天之时，心有不甘的说道。

“越是往西，道路便越是狭窄，而且山高林密多悬崖峭壁。这种情况之下，咱们贸然追击过去，一旦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必然是损失惨重。到时候，别说是底下的士兵了，就是咱们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而且，咱们大战了一天一夜，将士们连续行军这么长的距离，早就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已经是无力再战下去！”李信摇头道。

“那咱们就这样让他们给逃了？”李二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终究有些放不下！毕竟，苻苌他们要是一逃的话，恐怕就再难抓到了。

“逃了就逃了吧！以咱们的力量，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要他们退出了关中，以后就别想回来了！等到咱们什么时候实力足够了，再打到陇西去，一举将他们消灭掉！”李信淡淡的说道。

着眼大局来看，他自然不会去争这一时间的得失。李二黑他们算是纯粹的将领，所以，眼中只有打仗之事。但李信不一样，作为华山军的最高统帅，许多的事情他都得考虑好！比如说后勤保障的事情，随着战线的拉长，必然会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在关中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要转运到陇西之地去，那实在是太困难。桓温刚刚就因为这个问题在关中不得不退走，李信自然不可能去蹚这个雷的。

再加上此时天色又完全黑了下来，平原地带还好一些，有火把的情况之下能够看得清楚。但等到去了山林之中的话，那就太危险了。不过，既然是要将对方给赶出关中去，自然得将周围都给守住，不能够让他们十分轻易的就跑回来。“周通，你带二千人马及五百骑兵转道向北，过雍县迅速赶往陇关，如若敌人无守，则将其占据守住，如此可扼守敌军西进关中之道！”考虑了一下之后，李信对一旁的周通说道。

“是，我这就带人过去！”周通连忙应道，掉转马头分兵而去了。

李信则继续带着大队人马不紧不慢的跟在邓羌的身后，对方快他也快，对方慢他也慢，总之就是不交战而已。慢慢的，邓羌自然也就看出了他的目的来了，于是，从容不迫的向着西面古道撤了过去。

这条古道在汉唐之时，和陇关道一样，都是经关中前往陇西秦州之地的要道。通过后世的凤翔县西南，一路向西而去便是，但陇关道乃是官方驿道之所，而这条古道则更像是一条便道。

所以，一般从关中前往陇西之地的人，如果要便捷的话，通常取道该古道，而要安全舒服，则一般走宽广的陇关道。由于北魏之时，在古道起点处设立了一个南由县，所以，这条古道后世也被叫作南由古道。

但是在在古道中段处有一个三岔路口，向东北可连接陇关道，向西则可以直接进入陇西秦州，向东南的话，经过山区之后，便能够进入关中了。

邓羌他们来得急，而且，事先应该并不知道苻苌等人已经是开始西撤了，如此一来的话，应该不会分兵去占领陇关。只要周通能够抢在他们前头的话，那么，基本上来说便能够控制住西进陇关的驿道了。这对于关中的安全而言，绝对是有很大好处的。

而且，那陇关位于陇关道中间，刚好就在陇山的山顶上，居高临下能够对整个陇西秦州之地都起到一个监视与震慑的作用。

显然可见的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华山军与苻秦残余势力，应该会在陇西两侧有一段时间的对峙。谁占据了陇关，谁就占据了主动，进可攻退可守。

慢慢的，邓羌的人马已经是退入到了山谷之中，这里的地形变得崎岖狭窄起来，大队人马进入其中之后，基本上便将整条山谷都给塞满了。如此一来，李信他们就算是想要冲过去，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容易了。

“停下吧！就在这里守着，天亮之后再追赶！”李信挥手止住大军，就地驻守休息。

听到这话，众军不由的都松了一口气，好在，大家军纪还是不错，没有当场就直接倒下了。而另一边的邓羌等人，此时见到李信终于不再跟过来了，那颗紧张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赶紧走，我率人断后，你们先去追赶陛下他们！”邓羌连忙是对手下的将领说道。

他不知道李信什么时候会打过来，但他知道华山军应该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等人。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回去与大队人马汇合的话，时间一长，恐怕真就回不了了。

在这样的默契之下，双方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开了，等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之后，李信才下令大军就地安营休息。话音刚刚落下，华山军的将士们便倒了一地，很快便呼声大起了。

见到这一幕，李信也不由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去说什么。自己带着李二黑与骑兵在周围警戒，同时照料一下这些就地而眠的士兵们。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李信将众人叫醒，除了留下一千步卒之外，其他的人都先打发回去了。

毕竟，如今关中才刚刚打下来，如果空虚过头的话，恐怕会被有心人所趁。而他自己，则和李二黑两人，带着这一千兵马，继续追赶邓羌等人。

这一路上，他们前行的十分小心，为了安全，还特意打到了附近的山民带路。因为怕敌人在路上有埋伏，所以，这一路上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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