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第一枭雄 第272章 研究所、学会、军售

参观过后，众人来到室内会议室，坐下来商讨问题。

中兴公司是一家股份制公司，设有董事会等决策机构。但在座诸位都是公司高层、复兴会高层，大家都很清楚，没有复兴会的支持，没有吴捷的科学指导，中兴公司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吴捷事务繁忙，又带着复兴会高层，来一趟中兴公司不容易。

中兴公司方面抓住机会，向复兴会高层汇报问题，争取支持。徐寿是中兴公司总经理，首先发言，提议设立专门的研究机构。他说：

“学术学术，先有学，再有术。科学技术，先有科学，再有技术。我认为，中兴公司和九江实务学堂都过于偏重实用技术，对基础科学投入不够。

“同时，咱们的科研力量分布较为零散，散布在各个工厂。很多科技工作者还有兼职，在九江实务学堂担负教学任务。依我看，咱们得设立专门的研究所，独立于工厂、学堂。

“研究机构主要担负两项任务。一、开展基础性的、通用性的科学研究，比如材料、化学、电学、数学等基础学科。二、从实务学堂和中兴公司里选拔人才，进入研究所深造，培养更多的科技人才。”

大家纷纷点头，吴捷也深为赞同。

果真是实践出真知。徐寿倾心科学，又有经理公司的工作经验，才能发表这种真知酌见。

吴捷想了想，说道：“雪村兄说得很对。咱们现在力量壮大了，是时候建立专门的研究所了。这样吧，雪村兄是执委会科技部长，请你来兼任研究所的所长。

“中兴公司总经理要打理公司日常事务，平时较忙。雪村兄就不要再兼任总经理了，由容闳升任总经理。除了研究所，我还想再设立一个荣誉性质的科学学会，请雪村兄挂名会长。

“只有取得重大科技突破者，才可以进入学会，享受特殊待遇。咱们也以此激励科技工作者们。研究所、科学学会都归科技部管，相关组建方案，请雪村兄以科技部的名义上呈执委会。

“事不宜迟，相关人事任命，涉及到复兴会的，我们会尽快发文。涉及到中兴公司的，你们董事会也要尽快开会通过。”

徐寿喜出望外，他是江苏无锡人，也是吴捷的老乡。可大家都知道，徐寿科学素养很高，对科研抱有一种近乎信仰的热忱。

他早就想放弃权力更大的总经理之职，专心致志搞科学研究。这种淡泊名利、倾心科学的奉献精神更加难能可贵。

容闳汇报了商品销售问题。他说：

“目前，我们中兴公司产能已有较大提高，待新机器调试安装后，产能将进一步跃升。我们对外出售商品，不分军用民用，都格外注重保护技术秘密。民用产品稍微好些，基本都对外出售，我们也在主要大国注册了专利。

“军用产品方面，我们非常审慎，只出售旧款产品，并且是外贸版的产品，确保我军装备领先于出售商品。比如1854式步枪，我们已经定型生产1854-1式改良型号，也已经开始装备部队。

“但对外出售时，我们仍出售旧款步枪，并取消了弹匣设计。等部队全部换装1854-1式步枪后，我们再对外出售带弹匣的1854式步枪。

“在销售对象上，我们卖给左七军、右二军的1854-1式步枪价格低于成本价，定价为十两白银。卖给太平军、洋人、捻军、天地会党的1854式外贸版步枪，定价则为五十两白银。其他类似。”

吴捷等人哈哈大笑。即便是五十两白银的高价，太平军、洋人也得排着队抢购。

容闳接着说：“咱们左七军、右二军名义上也是太平军部队。因此，中兴公司卖给太平军的武器最为广泛。除了1854式重炮，其他军火都卖。当然，都是外贸版的。

“至于洋人方面，为了防止他们窃取我们的技术、仿制我们的产品，我们对他们卖出商品较为审慎。1854式重炮、迫击炮等都在禁售之列。

“对于清军，我们一直向他们禁售武器。但有个问题时，很多二道贩子从我们这里购买武器，然后又卖给清军，转手大赚一笔。

“到最后，步枪、转轮手枪等武器还是流到了清军那里。另外，我们也多次收到清军方面的文书，请求购买武器。”

按道理，清军是太平军的敌军。左七军、右二军又在名义上听从太平军的指挥。这样看，中兴公司是不应该向清军售卖武器的。

但中兴公司一直对外声称是一家外资公司，独立于九江当局。如此厚此薄彼，已经引来了上海投资者的质疑。容闳实际主持公司大小事务，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吴捷不顾众人反对，决定放开对清军的禁售。他说：

“现在有二道贩子购买我们的武器，再加价出售给清军。钱让别人赚了，武器却还是流到了清军手里。这种事情是难以避免的，我们干脆直接绕开二道贩子，把武器卖给清军。

“大家不要过多担心。即便卖武器给清军，咱们还是存在着武器代差，依然掌握着武器上的优势。就像1854-1式步枪对比外贸版步枪，射速、可靠性、威力、精准度都不可同日而语。“清军买了我们的武器，只会更加依赖我们。一旦两军交战，咱们就断了他们的子弹、零部件，就像断了他们的粮草一样，可以迅速置他们于死地。

“从长远上看，复兴会要问鼎天下，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但中兴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对外宣称中立，可以同时与交战双方来往，可以提前扩张至敌占区。

“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中兴公司卖武器给清军，以后就有机会在清军的地盘上开发矿藏。譬如萍乡的煤矿，地居江西、湖南交界处。

“中兴公司同时与左七军、湘军合作。她可以在左七军的萍乡地盘上开发煤矿，也就有可能在湘军的地盘上，利用湘江运输煤炭，省时省力。

“我们复兴会是迟早要统一华夏的。在军事上，我们将承受很大的压力，进军的节奏将是缓慢的、逐步推进的。在商业上，我们却可以借助技术优势，实现迅速的、跃进式的扩张。”

众人恍然大悟。

吴捷又询问了工人待遇问题、安全生产问题。

中兴公司实行三班倒工作制，白班工人做六休一，夜班工人做四休三，每月定期轮换。

随着工厂产能的进一步提升，技术工人缺口会越来越大。好在复兴会大兴教育，可以从实务学堂、各级公学毕业生中训练技术工人。

普通工人方面，则毫不缺少。因为华夏人口本来就多，又有大量流民涌入九江，经过培训都可成为普通工人。

安全生产亦是一个大问题。除了引入标准化生产流程，公司各工厂还制订了详细的操作规范，有效地减少了工伤问题。

在那个战乱、饥荒交织的年代，对于普通人来说，在中兴公司工作，无异于端上了金饭碗。工人生产积极性高涨，对公司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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