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向来是残酷的代名词,所以铁骑向来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悲凉。
东锦国如今四面楚歌,人人惶恐度日,一旦战争的号角响起,他们除了恐惧的颤抖之外再无他法,他们只能祈祷,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战争快些结束,人类一旦面临危机无法抗拒,最后所能做的,就是向别人寄予希望。
然而今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祈祷有了效果,号角吹响后,传来的不是厮杀声,而是诡异的宁静,诡异到可怕。人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恐惧依旧还在继续。
而这边,情况却早已经翻天覆地。
不说童梦尘的错愕,就连淳于博此时也是惊愕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还要转过来看看泗水蓝国的军队。
都说打仗最重要的是带出来的士兵,领队的将军固然重要,但是那只是一面旗帜或者标杆,只能做到领导作用,其余的,还是要靠士兵。然而,如果一场战争你连士兵都没有了,那战争还有打下去的意义吗?
童梦尘和淳于博的错愕当然是不同的,淳于博此时是焦躁不安,看着童梦尘面露不善,长枪直指她的咽喉,怒声喝道,“妖女,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士兵不听从号令?”
是了,战场上什么变故最让人害怕,那无疑是有内奸,比这个还要可怕的,那就是内奸不止一个。淳于博万万没有想到,他泗水蓝国的军队里,tmd全是内奸!
上到将军下到小兵兵,一个个的全部跟傻了一样,对他的号令理都不理,这不是公然抗旨又是什么。不说他皇帝的身份,他的兵符都还在手里,这些人居然也不理睬,如果不是抗旨不遵,那么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童梦尘做了手脚,他怎么忘了,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你骗我。”童梦尘脸色微变,怒瞪淳于博,“你根本没有抓到辰露,那个女人……是你骗他们的,她根本就不是辰露。”
“该死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淳于博再怎么冷静这个时候也冷静不下来了,马儿不安的打着响鼻,不时嘶鸣,更加让淳于博不安,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童梦尘恰恰就成了宣泄口。
“叮铃铃……”云城外突如其来的铃声响起时,童梦尘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看着淳于博带了许多同情。如果她没有猜错,那铃声就是这次变故的始作俑者,可怜的淳于博,一代帝王竟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场战争是个骗局,是谁竟然如此可怕,用这天下人的性命布下惊天骗局,可是他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
童梦尘发现了端倪的时候,让她她不解而疑惑的始作俑者,此时却负手而立,笑看天下风起云涌。
东锦国瑶城的城楼上,云若凡依旧一身白底龙袍,白色丝锦的衣服质地极好,金龙也是绣的栩栩如生,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注入了灵魂,可是此时这龙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失了颜色。
男子面冠如玉,眉俊而修长,不粗不细,微微上扬着。那双墨瞳睫毛纤长,眼角微弯,似有笑意,平静的墨瞳瞬间多了许多东西,翦翦影影。
墨发如丝绸般顺滑,部分被挑起用桂冠束住,剩余部分则是披散在身后,更有些垂落在胸前随风轻轻颤动。
鼻梁微挺,薄唇红润似泛着水光,此时微微珉起,不知道是不是有烦心事。再往下,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脖颈如果不是有着喉结,怕是会被认成女扮男装的绝世美人。
此时的云若凡站立在城楼上,嘴角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遥遥眺望远处还可以看得到的云城,目光深邃,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冷然。
“主人,对方已经全数控制,接下来怎么办?”这城楼上一个人都没有,却在云若凡身后传来幽幽的询问声,那声音似乎只是在复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平常的事而已。
云若凡头都没回,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薄唇微动,吐出几句话来,“很好,既然鱼儿都已经上钩了,这场战争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那人匆匆答道,而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呵呵,这场玩了太久的游戏,是时候该收网了。”城楼上,偶尔吹过的风里,夹杂着他似有似无的呢喃声。
云城此时战事吃紧,东锦所有的军队都在瑶城四周团团围住,反而这城楼上的人被他遣走了。这世间能够伤到他云若凡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就算是月上君白也不行,所以这些所谓的护卫不过是些多余的东西。
“嗒!”极其清细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云若凡转了身,静静的注视着那人正迈着极其平缓的步子从青灰色石阶梯走上来,火红的宫装轻纱拖地,随着她走上阶梯而平铺在阶梯上很长。女子手中平端着一个青花瓷的精致酒壶,倒扣的两个白玉酒杯透过阳光晶莹剔透。
“臣妾,参见皇上。”苏如梦款款而来,最后在云若凡身前三步距离盈盈一拜,手中东西平稳得晃也没晃。
“东锦面临征战,你来此做什么?”云若凡语气平淡的询问着,眼神却落在那只青花酒壶上,似乎这东西才是主角。云若凡眸光微深邃下去,幽深的眸子像是黑色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