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山,八月初,天气炎热,却在今日闷在漫天黑云下死气沉沉,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郁挥之不去。
同样是紫藤山,这一次却不是那个简易的小木屋,沧玄坐在翠竹编织的椅子上,神色淡然悠哉悠哉,一副闲适的模样直让旁边好几人直抓狂。
这里像是一座古怪的房子,沧玄他们呆的地方四面环墙,只有头顶上有着亮光投下来,抬头望去,却只能看到红色的琉璃瓦遮盖的顶。
这座古怪的房子除了昆仑境众领头人外,在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也不知道它竟然位于紫藤山两界的交接空间缝隙里头。因为这座四面不透风小房子不是别的,而是昆仑境众人聚首商议大事所呆的议事阁。
小房间内环境大约有几十平方大小,中间是一张结实的岩木桌,圆圆的桌子看起来质地就不错,此时桌子周围坐了一圈的人,个个脸色各异。
“沧玄大人,这次启动议事阁不是让你在这里沉默是金的,你就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首先开口的人是一个穿着黑灰色道袍的人,大约面容看起来四五十岁,有些许的花白头发用木簪束住,胡子留得长长的,俨然给人一代宗师模样,可惜了他脾气不太好,根本没能稳住这形象。
沧玄面对这人脸色不善的质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靠在竹椅上悠哉悠哉,活气死人的模样让刚开口那人险些闷了一口血。
“无极宗主稍安勿躁,沧玄大人可能是还没想好对策,毕竟是他自己的亲传弟子犯了错,一时间狠不下心来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无极宗主右侧坐着的是一个一身玄色布袍的老者,鹤发满头,面容也是枯老得像橘子皮,不过看他开口说话眼里闪过的精光就知道,这老头也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怎么,长乐宗主有心袒护不成,再怎么不忍心,触犯了戒律就是犯了错,犯了错就要惩罚,难道就因为那猫妖是沧玄大人的弟子就要网开一面吗?”无极宗主脸色有些难看,瞪了一眼长乐宗主,哼了一声别开头去,似乎并不想与长乐宗主多说什么。
那长乐宗主眼底划过一抹不屑的冷光,没有开口,却看着沧玄神色深邃。
“两位宗主先不要争执,这件事非同小可,关系到人间界与昆仑境的戒律问题,绝对是不能就此算了,可是既然那童梦尘是沧玄大人的弟子,又在十年前被逐出了昆仑境,如今看来似乎我们再横插一脚是多此一举。”沧玄左侧坐着的是一个天蓝色纱袍的年轻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说话也是不缓不急,而他身侧恭敬的站着的人如果童梦尘在的话或许认得,他的名字叫做谨言。
“天殇谷主觉得这件事轮不到我们插手?”无极宗主看着那蓝袍男子脸色不太好看,冷哼一声却只是吐出这么一句话,显然他并不想和这男子纠葛。
“天殇谷主可是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要老夫说句公道话那事也怪不得无极宗主,换作旁人他也会那般做法,关系到昆仑境最严格的戒律,是容不得人情的。”长乐宗主一边顺着自己雪白的胡子,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天殇谷主的脸色。
“长乐宗主,旧事勿再重提。”天殇谷主脸色细微的变了变,声音冷下来,看着无极宗主和长乐宗主都有些眼神不善。这两个人类一个自私一个狡诈,说多了都是在自找不顺心。
“你们三个,亏的还是昆仑境三大宗派的掌门,修行千年心境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安静下来听沧玄说清楚。”这次开口的是唯一一个表情冷静的人,这人同样是鹤发童颜,说话间带着几分青年人还有朝气,很难想象,这人其实也是有着几千年修为的老家伙。
“狄月,你别偏袒,同样是守界者,就应该更遵守戒律。”无极宗主冷冷的看着那叫做狄月的另一个守界者,其实内心已经在开骂了,一个二个的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你……”狄月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沧玄挥手打断,狄月看沧玄有话要说,于是才闭了嘴让他开口。
“你们几个老家伙,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吧!”沧玄弯唇一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场众人竟感觉浑身一冷脊背发凉。
“沧玄,别装傻了,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长乐宗主笑得人畜无害,却十分的欠扁,除了无极宗主,估计其他人都十分乐意动动拳头。
“既然如此,你觉得我是怎样的态度……”沧玄不怒反笑,双手交叉着把下巴托在上面,冷冷的来回扫视着无极宗主和长乐宗主。
“沧玄大人,无论你什么态度,童梦尘我们都要去将她带回来,触犯戒律,轻则紧闭百年,严重的话……”
“老不死的,你别做梦了。”女子冰冷的声音响彻这小片空间,在场所有人脸色微变,沧玄笑意扩大,似乎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咔擦!”那四面都是墙壁的房间骤然布满裂痕,所有人都是瞬间全身警戒撑起结界。果不其然,小房间碎裂得十分彻底,除了包裹在结界下的几人没事之外,其他的东西全部化成了粉尘。
尘埃落去,那女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