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身的瞬间,附近咖啡馆里坐着的琴酒烦躁地啧了一声,沉声对伏特加说道:「轮到我们了。」
说罢, 两人站起, 从怀里掏出木仓砰砰射杀几个人。
咖啡店里先是一静, 而后是冲天的尖叫和呼喊,桌椅被恐慌的人推倒, 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个小孩子被刻意放出去, 奔到大街上,哭喊着:「杀人啦!」
无聊地继续骑车兜风的辻野留鹤听到小孩尖锐的哭喊,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眼就看到咖啡馆里乱象。
本该祥和静谧的咖啡馆里四处是倒地的桌椅和飞溅的玻璃, 无力反抗枪、支的普通人瑟瑟发抖, 地上中、枪的人失去呼吸,由于猝然被杀, 他们还保持着死前睁大双眼的震惊模样。
琴酒和伏特加视他们为待宰的羊羔,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他们更关注的是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
金髮的男人瞥了眼咖啡馆的时钟,长针和短针的指向表示现在才三点四十五。
他们必须将辻野留鹤拖到下午四点。
拖延一个人十五分钟而已, 琴酒觉得这个任务不算太难,不过这是那位大人亲自下达的任务,他自然会按照计划执行。
「异能?咒术?我倒要看看小丫头应对这个情况能怎么做?」
他冷哼。
辻野留鹤谨慎地向咖啡馆靠近,琴酒瞧见她有动作,立刻拿枪指着一个女人的脑袋,威胁之意尽显。
「咦?」辻野留鹤低低地疑惑一声。
怎么感觉那个黑衣男刚刚的动作是对她做的?
辻野留鹤准备用呼吸法和体术解决的思路一顿,状似无意地环顾一圈,凝神去看、去听。
过了一会儿,她感知到有针刺一般的威胁感萦绕。
「唔,狙、击、枪?」
她实力强悍,一般的枪、支无法给她带来强烈的危机感——要么打不破她的防御,要么会被她身体的本能躲开。
琴酒等人以为此举能拖延辻野留鹤十五分钟。
然而现实是,辻野留鹤解决这些威胁用不了三分钟。
第一步,找个掩体遮挡自己。第二步,施展术式-千根针放倒咖啡馆的两个劫匪,救下人质。第三步,利用咒力加速身体,绕到狙击手背后搞定他们。
最后报警收尾。
几个起落后,辻野留鹤跳到咖啡馆里,看那些中枪的人还有没有救。
走进咖啡馆,辻野留鹤一怔。
咖啡馆里的人都用恐惧而愤恨的眼神觑她。
「就是她吧,那些人要找她麻烦,结果波及到了我们!」
「害人精!」
「要不是她来我们镇子,我们也不会经历这种事情!」
「老公……老公,你醒醒!你起来啊!」
「若菜!若菜!血,好多血……」
……
咖啡馆里一片嘈杂,辻野留鹤此时已经失去所有笑容和轻鬆。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针对她的事件。
「不论看到多少次,猴子们的嘴脸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穿袈裟的男人坐在虹龙上从天而降,撑着脑袋,对那些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很是厌弃。
「明明你救了他们,他们却怀疑你、辱骂你,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你身上。」
「真讨厌,对吧?」
「倒打一耙也要有个限度。」
辻野留鹤脚尖稍转,正面对着同为特级术师的男人。
上次横滨遇到他后,辻野留鹤就去查了他的资料,出乎意料地发现这个人还挺有名。
夏油杰,术式名为[咒灵操术],前咒术高专学生,与五条悟是挚友,三年级的夏天叛逃,杀父弒母,屠了某个村庄一百多号人。
成为诅咒师后咒杀数百人,能力位于咒术界的顶尖。
他绝不是可以随意打发的对手,而且对普通人极度厌恶。
「事情的起因是你们。」辻野留鹤冷冷地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们?」
她不会将敌人的过错归咎于自身,坏人做坏事是因为他坏,关她辻野留鹤什么事?
至于来自被殃及的人的骂声?
他们平静的生活被无妄之灾毁于一旦,怒火之下迁怒骂两句,辻野留鹤也不在意,只要不太过分,她对于自己成为他人怒气发泄点的事情并不生气。
面对困境无力反抗的人需要一个精神寄託,这个寄託可以是信赖,也可以是憎恨。
被精神寄託的瞬间,人和事就成了符号,是抽象的存在。
总之,「我对这些不在乎,你的言语无法动摇我。」
辻野留鹤化出冰制的长刀,剑指夏油杰。
作为咒术师经历了不少战斗,辻野留鹤也渐渐习惯了咒术师打架不忘嘴炮的习惯:「你特意弄这一出,是以为我和十年前的你一样,会为此动摇吗?」
「十年过去了,你的精神还没有成长,依旧停留在17岁的幼稚阶段吗?」
「擅自用单一的标准把人进行分类,又随便套一些正论,说什么『强者应该保护弱者』、『大义』之类的大话,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信这套?」
夏油杰冷下脸:「你懂什么?」
「这个世界之所以有咒灵,就是因为这些猴子!」
「庸庸碌碌过活、将自己的情绪甩到一边製造怪物的猴子们,怎么能与拥有强大实力的咒术师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