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
这么快就深入体内了吗?
不抢救一下了吗?
高夫人倒是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潜在意思,笑呵呵的起身,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新收的徒弟兼未来女婿顺眼:
「也是你妙手回春,之前你伯父这病我们就请了大夫来,药是开了一大堆,硬是没见好,结果吃了你几碗药下去,竟一下就醒了。」
纪长泽被夸得好像很不好意思,谦虚道:「这也是正巧了,算上伯父,侄儿从学会医术到现在也才治过五个人呢。」
纪长衍周百岁周饶令皇帝,再加上个未来岳父,的确是刚刚好五个人。
高大人:「……」
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头数了数。
好傢伙,刚好勉强够一隻手
纪长泽还在那十分幽默的说着:「若是要排上号的话,伯父也算得上是晚辈的病人五号了。」
病人五号的高大人心态崩了啊。
这哪里是病人五号,简直就是小白鼠五号。
偏偏一向爱重他的夫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半点都没意识到纪长泽就是个新手村大夫,还满心以为他醒过来就是对方医术高明。
不停地称讚着:「你也是谦虚,旁的大夫可没一碗药下去就把人叫醒的本事。」
「瞧你伯父如今脸色都红润了,可见你这医术有多高明。」
他脸色红润吗?
高大人听着赶忙伸手在后面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像的确是不冷不热刚刚好,甚至还带着点水嫩嫩。
脸色越好,神情就越是悽苦。
这怕不是脸色红润妙手回春,而是一碗猛药迴光返照吧。
只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狗带的高大人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等神奇情况。
偏生夫人还在那和纪长泽聊得十分投机,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就这么当场去世,到底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句:
「长泽啊,你前面治的四个人,现在都如何了?」
纪长泽很认真的想了想:
「第一个治好了,但还需要休养,最近他有些劳累,所以休养的时间也要长一些。」
纪长衍沉迷职场,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一个时辰都在上班,那身子要不是他一直跟在后面补补补,怕是早就不行了。
「第二个慢性病,得慢慢治。」
周百岁的结巴是治好了,就是脑子这东西没道理一针下去立竿见影的,只能用几年时间慢慢调理了。
「第三个……」
说到这,纪长泽才想起来被遗忘的周饶令。
高大人见他说着说着不说了,急得不行,偏偏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端着自己风淡云轻的表情,干咳一声,不急不缓的问:「第三个怎么了?」
「第三个治好了,就是晚辈刚刚想起来,仿佛把他忘在宫中忘记一道接出来了。」
高大人愣了愣,又顿了顿。
「宫中?」
纪长泽不是都脱离侯府了吗?
怎么还能和宫中扯上关係呢?
说起这个高夫人就高兴,嘴角翘起对着高大人道:「长泽出息着呢,陛下足足派了五十个金甲卫与他呢,瞧着十分威风。」
高大人:「……」
不是,夫人你这很骄傲很自豪的语气是个什么鬼啊。
你搞清楚一点啊,我们俩才是一伙的。
对面这个是拱了咱们辛辛苦苦种下白菜的猪啊!
显然高夫人没理解丈夫的暗示,还在那一个劲的夸:「看看咱们长泽,年纪轻轻的就能得陛下如此宠耀,满京城哪家的孩子能像是他这般十三岁就能有五十个金甲兵跟随的,说出去旁人怕是要羡慕死我,除了咱们家,还有谁家能有这样出息的孩子。」
高大人:「……」
他慢慢扯了扯夫人的袖子,小声提醒:「夫人,这孩子……好像也不是咱们家的。」
高夫人十分不解的回头看他一眼。
「老爷说什么呢,这孩子不是都和末儿订婚了吗?这就是咱们家的半个儿子啊!」
纪长泽立刻顺杆往上爬:「可不是!而且就算是没有这门婚事,您也是我师父!师徒当然是一家子了。」
高大人:「……师、师父……?」
高夫人高兴点头:「老爷你还不知道呢吧,长泽拜我为师了,跟我学武。」
高大人:「……」
他差点没厥过去。
简直难以想像一直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夫人竟然会教导纪长泽武艺。
他本来还想着要是以后这傢伙欺负女儿,就算是拼着官职不要也能上手揍人。
但要是纪长泽学会了武艺……
高大人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再想想他考上功名举家搬迁的时候夫人一个人把十几个山贼打趴下的威武:「……」
夫人啊!!
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我们本来就只有能打这么一个优势了,要是连武艺都教给人家了,以后还怎么给女儿撑腰。
高大人面如土色。
但他是坚强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一堆寒门中脱颖而出成功考上功名。
他可是朝廷官员。
虽然官小,但那也是能见到陛下的。
如今纪长泽已经没了侯府的身份,若是他将来欺负自己女儿,好歹也能见到陛下,让陛下为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