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了转手里的银圈子:「看看,这孩子待在脖颈上的项圈,也不知为何到了本官手里,诶,这孩子,活不活得过今晚还不知道呢。」
「我告知你!!我告知你!!你莫要动我孙儿!!」
太监总管彻底慌了神,纪长泽此人心狠手辣,下手从不留情面那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他们家唯一的血脉就这么断了根。
顾不得许多,他赶忙凑过去,小声告知了纪长泽大皇子关押在了哪里。
纪长泽唇角带笑的听完了,对方便急不可耐的问他要孙儿下落:「我都说了,你快些说吧,我孙儿在哪!!」
无论他怎么问,纪大人却只是笑着看他。
「你快说啊!!你把我孙儿如何了!!」
纪长泽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公公啊公公,你当真以为我会真给你个孙儿吗?或者说,你真以为,那个被强行掠去侮辱的女子会留下腹中孽种吗?」
太监总管愣住。
「不……不可能的……她不敢不留下……她知晓,知晓我有多厉害,若是她敢害我家血脉,她爹娘,她爹娘会死……她不敢的……」
他呆呆的看着纪长泽,却见这位风华无双的纪大人缓缓凑到他面前,那好听的声音里满是恶意:「她爹娘早就死了,若不是你使人去她家中捣乱,她爹娘也不会死,她一个人被你们扔出去,没了爹娘依靠,一个弱女子,只能流落街头,后来,流产下来一个成型的男婴。」
「不……不会的……不会的……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呢,你的乖孙儿,你们家唯一的血脉,便是被公公你亲手扼杀了。」
「公公,你想想你那个死前都想要孩子的儿子,再想想你家的血脉传承,就差一点啊,真可惜,差那么一点点,你的孙孙,就能喊你爷爷了。」
纪长泽微微弯腰,衝着不停颤抖的太监总管一笑,声线里满是恶意诱惑:「我若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自己废了,儿子死了,好不容易有个乖孙孙,却被你自己亲手害死,你说你,活着做什么。」
太监总管瘫软在地,无子嗣传承一直是他心中最怕的心事,如今刚得到希望又被摧毁,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仇恨的视线看向了纪长泽:「你骗我……你用这种事骗我告知你大皇子所在之处,我要告知陛下,我要……」
纪长泽截断他的话:
「哦……对了,公公刚刚还将陛下不让透露的隐秘告知了旁人,啧啧啧,这是犯了死罪啊,不如这般,公公自己摔断一条腿,本官便看在公公年老的份上饶你一命,不告知陛下你告密之事,如何?」
太监总管自然不愿,他是伺候人的,若是腿断了,还怎么伺候陛下,陛下又是个绝情的,他日后必定会被排挤出去,没有地位,他如何在宫中生存。
纪长泽:「到时,本官便求陛下让本官来处置公公,先断手,再断脚,戳瞎眼,戳聋耳,割掉鼻舌,再将公公放入翁中,每日人参续命,想必公公也能活几个月。」
太监总管颤抖着唇,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带着满头冷汗,他脸上满是眼泪鼻涕:「就只因为我帮周大人说了一句话?」
「不是哦。」
纪长泽俯下身,温柔一笑:「是因为公公不愿意陪本官去前殿呢。」
「本官啊,最讨厌别人拒绝我的请求了。」
他直起身:「毕竟,本官怎么说,也是个奸臣小人,总要有点奸臣小人的样子吧。」
太监总管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纪长泽的注视下,一咬牙,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腿。
「啊!!!!!」
惨叫声响起,纪长泽满意的挑了挑眉:「看来公公不能陪本官去前殿了,既如此,告辞。」
太监总管拖着腿,一瘸一拐离去。
纪长泽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无波无澜。
他未必不能直接把这人弄死,只是想想对方就那样轻易的毁掉一个女子的人生,就恨的牙痒痒,想要对方受受他加害之人受过的痛楚。
只是,死了也太简单了。
这位太监总管,从此将失去地位,钱财,拖着一条断腿,屈辱又没有半点自尊的在皇宫里苟活。
一转眼,他视线撇到一片正在发抖的衣角。
纪长泽笑了。
他缓步走过去,对上了正缩在柱子后面,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哆哆嗦嗦满脸惊恐看向自己的鬍子方视线。
「是子方啊。」
纪长泽非常自来熟的叫了一声,只当是没看见鬍子方被他叫了一声后猛然一抖的身子。
他伸出手,做出要拉鬍子方起来的样子:「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这?」
见证了刚才一切的鬍子方哆哆嗦嗦的不敢去看纪长泽的脸,完全被吓破了胆,也不敢再嚣张了,低声结巴着解释:
「我、我、下官……下官发现随身戴着的玉佩不、不见了,便返回来寻。」
「哦……这样啊,那你方才?」
鬍子方浑身一震,赶忙摆手:「下官什么都没有瞧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纪长泽笑的更加亲切了。
「看你吓的,我方才不过吓吓那老货罢了,未曾想,你也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