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记者,他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水无小姐……这段别播。」
「明白。」水无怜奈懂事地点了点头。
她一开始就没对过去的警视厅有任何期待,所以反而是现场最淡定的那一个。
大部分旧案都已经被办成了没有线索遗留的糊涂案,这早在她意料之中。
好在这位浅井系长足够认真负责。
还是从一大堆垃圾卷宗中间,整理出了这么一大箱子,还有希望被侦破的旧案。
「能破一个是一个吧。」
「尽力就好。」
水无怜奈不禁发出这样的慨嘆。
「嗯……」林新一无奈地嘆了口气:「那浅井,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先挑一个案子出来,作为这个项目起点的第一案。」
「好的。」浅井成实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该挑哪个案子呢?」
「随便吧。」
林新一想了一想,干脆把箱子推到了水无怜奈面前:
「水无小姐,你是客人。」
「这第一个案子就由你来抽吧。」
「唔……」望着眼前这跟彩票箱似的抽奖「游戏」,水无怜奈表情很是微妙。
但没办法……
每一份卷宗,对应的都是一个受害家庭。
而鑑识课根本无法同时侦破这么多案件,有些受害者可能再过10年都不能沉冤昭雪。
要想公平,就能靠抽奖了。
「那我来抽吧。」
水无怜奈神色复杂地探出了手。
她郑重地,随手挑出一份卷宗:
「92年米花町XXX街废弃仓库,无名男尸案。」
第612章 抽到爹了……
在抽出那份卷宗之后,水无怜奈脸色就变了。
因为她抽出来的是……
「爸爸?!」
望着卷宗封皮上标註的,那再熟悉不过的案发时间和案发地点,她不用打开卷宗细看就知道:
这里面装着的,是她父亲伊森·本堂的死亡檔案。
伊森·本堂,水无怜奈的父亲,曰裔米国人,有30年工作经验的CIA探员,成功打入黑衣组织的卧底特工。
4年前,女承父业同样成为CIA特工的水无怜奈受上级命令,化名「水无怜奈」潜入黑衣组织,为已经成功卧底在组织内部的父亲担任联络员。
可在一次见面交流情报的行动中,因为水无怜奈年轻缺少经验,没有发现自己衣服上藏有组织用来监视新成员的发信器,使得两人秘密接头之事暴露。
然后琴酒就开着他的保时捷找过来了。
而伊森·本堂为了保住女儿的性命,就果断给女儿注射了吐真剂,咬断自己的手腕后开枪自杀,并利用自己事先录好的审问女儿而没有录到女儿声音的录音笔,使组织成员误以为:
「水无怜奈发现伊森的疑点后将其带出来审问,反而被其控制,在注射吐真剂的情况下仍然意志坚定地未透露任何情报,咬断伊森的手腕后夺下手枪后将其杀死。」
于是她才能活过琴酒的屠刀,取得组织的信任,甚至得到Boss的赏识,以组织干部基尔的身份继续潜伏至今。
「爸爸……」
水无怜奈不会忘记,是父亲的牺牲让自己活到了现在。
但这份记忆也早在她那漫长的潜伏生活中深深埋藏。
可此时此刻,往昔的回忆却悄然浮上心头。
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
「水无小姐、水无小姐?」
林新一和宫野志保,都神色在意地望了过来。
浅井成实也同样发现了她的异样:
「你怎么了?」
「这份卷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水无怜奈猛地回过神来。
先前那猝不及防的震撼令她几乎失控。
这对一个卧底来说可是大忌。
尤其是,在林新一、毛利兰、浅井成实,警视厅最精明的几位警察面前失态。
「我就是……」
水无怜奈迅速调整情绪,强作无事道:
「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好像对这个案子有些印象。」
「哦?」林新一等人都有些好奇。
只听水无怜奈淡淡地解释道:
「案发的92年,也就是4年之前,我还是个刚加入日卖电视台的新人记者。」
「而这起案子案发的那间废弃仓库,就在离日卖电视台不远的地方。」
「所以这个案子当时在我们台里,也算是引起了一阵讨论吧。」
「原来如此。」
浅井成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这个案子当时好像还上过报纸。」
因为案发地点是米花町市中心。
现场还遗留有枪械、弹孔、血迹,等武装交火的痕迹。
以及一具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证件,头颅被子弹凿穿的无名男尸。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案子很可能不是一般的刑事凶杀,而是一起涉黑涉暴的凶案。
「当时的警视厅,推测该死者可能与一些黑社会堂口,以及地下犯罪组织有关。」
「为了搞清楚这具尸体的身份,还特意登报向全社会征集案件线索。」
「不过后来仍旧一无所获。」
「不仅没人提供线索,而且连一个出来认领尸体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