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BlueD
很久以前,曾有一场剑客与魔法师的战斗。
这种战斗在那个时代很常见。剑客和魔法师之间存在着一种天然的敌意,就像猫和小鸟,或老鼠和人一样。通常剑客会输,于是人类的平均智力就会上升那么一丁点。有时剑客也会赢,这时我们的物种同样会进步;因为一个连可怜的剑客都杀不掉的魔法师,必定是个糟糕的魔法师。
我们将称他为术士,他的名字没人记得,也没人知道该怎么读。他的父母很清楚这类事情。知道你名字的人会拥有控制你的力量,但这力量要等念出名字后才能生效。
这位术士在中年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理。
在此之前他曾四处远行。这并非出于自愿,而仅仅由于他是个厉害的魔法师,他要施用法力,他也需要朋友。
他知道一些咒语,可以让人爱一个魔法师。那位术士试过这些咒语,但他不喜欢随后的副作用。于是他就常常用他强大的法力来帮助周围的人,这样一来不需强迫,人们也会爱他。
他发现如果他在一个地方待了十到十五年,并且随心所欲地运用魔法的话,他的法力就会逐渐衰弱。而当他离开之后,它们又会重新恢复。有两次他不得不离开,搬去新的地区,学习新的风俗,结交新的朋友。这种事第三次发生时,他又准备离去。但有某些东西让他犯起了嘀咕。
为什么一个人的力量会像这样耗尽?这不公平。
这种事情在国与国之间也发生过。遍查历史,可以发现不少拥有强大魔法的国度被拿着刀剑棍棒的野蛮人征服。这是个可悲的事实,人们一想到它就会伤心,但我们的术士拥有极强的好奇心。
他开始思索,并且留下来做了一些实验。
他的最后一个实验涉及到一个简单的运动魔法:让一个金属盘子在半空旋转。当这个魔法完成时,他知道了一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真理。
于是他离去。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一次又一次的迁徙。时间或许没改变他的身体,却已改变了他的脾性;他的魔法或许不如从前花俏,却比从前可靠。他发现了一个伟大而可怕的真理,如果他守口如瓶,那它就仅仅是一声叹息。他的真理将宣告文明的末日,可它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实际效力。
他是这么想的。但在大约五十年后(那是在公元前12,000年左右),他发现每一个真理都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发挥它的效力。于是他造了另一个盘子,对它念了咒,并把它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那把剑的名字叫格力伦得力。它有数百年的历史,非常有名。
至于那个剑客,他的名字没什么秘密。他叫贝尔海普。赛特尔斯通。沃尔德斯。阿格。米拉克娄特。路。考囊逊。他的朋友——多半是些狐朋狗友——叫他海普。当然,他是个野蛮人。文明人有足够的判断力,不会去碰格力伦得力;也有足够的廉耻,不会刺杀一个睡着的女人。海普就这样得到了他的剑。反过来说也一样。
在看到它之前,术士就远远地认出了它。警报发出时,他正在一个他自己开凿出的山洞里工作。一根头发竖起来刺痛了他的后颈。“有客人,”他说。
“我什么也没听见,”莎拉说,她的语调有些不自然。莎拉是村里的姑娘,她搬来和术士一起住。那天她说服了术士教她一些简单的咒语。
“你没觉得脖子后面的头发竖起来了吗?我在上面设了警报。让我看看……”他用了个感应器,看上去就像一个竖起来的银色呼啦圈。“麻烦来了。莎拉,你必须离开。”
“但是……”莎拉坐在他们工作的桌子旁,摇着手表示反对。
“哦,那个。我们可以在中间停下。这咒语并不危险。”这是对抗爱情魔法的咒语,用起来有点麻烦,但很安全、温和而又有效。术士指了指感应圈里的光矛。“那才危险。一个强大的玛纳源正从山的西面向这里而来。你从东面走。”
“我能帮忙吗?你教过我一些魔法。”魔法师笑了,但他的笑声透出一丝紧张。“你能对付什么?那可是格力伦得力。看看图像,看看它的大小、颜色和形状吧。不。你离开这里,马上。山的东坡没有敌人。”
“和我一起走。”
“不行。格力伦得力已经脱困,而且已经控制了一个白痴。我有义务对抗它。”他们一起走出山洞,走进他们共用的屋子。莎拉仍不太愿意,但还是披上长袍向山下走去。术士匆匆忙忙地挑了几件东西,抱在怀里走了出来。
入侵者已到了半山腰:虽然身形很大,但他明显是人类,他带着一件长而闪光的东西,到山顶还需一刻钟左右。术士摆好银色呼啦圈,仔细查看起来。
那把剑释放着玛纳之火,发出的白光有如刺眼的银针。就是它——格力伦得力。他还知道其它有同等威力的玛纳源,但没有一件可以随身携带,也没有一件能在普通人眼里显现出剑的形状。
他该让莎拉通知魔法公会的。她有这个能力。现在太迟了。
光矛的周围没有带色的轮廓。
没有绿色的边缘效应,就表示没有保护魔法。那个剑客并没有试图保护自己,对抗他拿着的东西。那个入侵者肯定不是魔法师,也没有向魔法师求助的智慧。难道他对格力伦得力一无所知?
但这些情况对术士没什么帮助。拿着格力伦得力的人是不可战胜的,只有格力伦得力的力量才能伤害他。至少传说如此。
“让我们试试那个,”术士对自己说。他埋着头在那堆装备里找了一会,拿着一个木制的、形状像埙的东西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