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世间皆是愚人,不知道这样的术式如何宝贵……不过,你看,我也成功了。」
「你成功的被抓起来了吗?」草野花梨嘲讽他,「那确实很成功。」
她的术式能算是什么样的绝顶术式,值得他谋划这么久?而且他真的谋划到手了吗,明明也根本没有啊。
羂索大笑了起来。
「即使我现在就死掉,我的计划也会顺利的进行下去。」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所以又有什么感到可惜的呢?花梨,你可以从现在起感到期待了。」
草野花梨皱起了眉头,不客气地说道,「很好,看来你确实是在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之后,把自己做成了开关。」
她拔掉了塞口,然后在羂索惊异的眼神下,向内注入了咒力,「所谓的即使,到底是什么?你给你的计划定了时间吗?」
粘稠的黑色雾气顺着瓶口涌入,只剩下大脑的羂索像是瘫软了一样无法思考。
草野花梨现在才算是满意了。
「对我的术式这么感兴趣。」草野花梨把塞子又塞了回去,平静的说道,「可以先让你试试看滋味。感觉不错吧。」
消耗大量咒力展开术式,她舒了口气才问道,「说说,我杀了你是会发生什么?」
「计划会直接开始,效力会增强到原来的两倍。」羂索说道。
「其他人杀掉你呢?」草野花梨又问道。
「原定的计划直接开始运行。如果我没死,那就是下个月的今天开始。」羂索说道。
草野花梨皱起了眉头,命令道,「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在横滨。」羂索以一种神智不清的口吻说道,「设下了结界。」
他继续说道,「我把那里改造成了我梦想中的地方……下方镇压着数千咒灵,大部分因为五条悟而增多的咒灵都被我聚集在了那里……
那些异能力者,就是我的实验品,你如果过去的话就可以看见……
作为祖先遗泽的咒术师和普通人的边界被弱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可以从普通人身上诞生的异能力…」
直面羂索的草野花梨觉得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大到让她无法想像的程度。
她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赶紧把五条悟喊进来,又让羂索重复了一遍。
好在,失去了说谎欲ㆍ望,现在只能说真话的羂索看起来无比乖顺。
他把这些话重复了一遍之后,连五条悟都皱起了眉。
「居然在横滨。」他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立结界的?」
「五十年前。」羂索说道,「我在寻找菰的替代品的时候,发现那是一个绝佳的场地。」
于是他开始谋划,巧合的是也有其他人在干涉那里,干脆助推了一把,把横滨变成了混乱的试验场。
「哇。」草野花梨对此评价道,「你们咒术界好没用哦,这么久了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吗。」
五十年了,居然一直到这傢伙进行大动作的末期都丝毫没有发觉任何异样,简直是低到可怕的效率。
「是啊。」五条悟耸了耸肩,「虽然说横滨情况确实特殊,但上层就是很没用的上层啦,偶尔会想把这些破烂和咒灵一起收拾掉呢。」
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才意识到草野花梨也是咒灵一样毫无诚意的说道,「不是说你哦,不要生气。」
草野花梨:「我也没那么暴躁易怒的吧。」
她吐槽了一句之后,才解释道,「菰是我的那个碗来着。放到现在也是老古董了吧……但是这傢伙对我家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杀掉你能够增强你计划的效果?」
只能在她和拥有她家祖传术式的人手里使用的咒具,就算羂索拿着也发挥不出效果吧。
「因为我设置了结界,你杀死我后会顺着空气递送你的咒力,激活你的咒具菰。菰可以製造同化。」
羂索毫无反抗的顺从回答道,「是可以把咒术师和普通人同化的、决定性的咒具。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它就被赋予了这样的能力,只是你们草野家不知道而已。」
「草野家一般拿这个这个…菰,干什么?」五条悟曲起手指点了点额头,侧眸看向草野花梨。
「一般是注入咒力然后向外挥洒,泼水一样,可以制止敌方的行动。」草野花梨有点尴尬的说道,「反正没拿它吃过饭。」
「你们家族的术式和欲ㆍ望有关。」羂索说道,「欲ㆍ望有增有减,人的力量也随之衰减或增加。」
他似乎对此颇有研究,「我在早期的研究中发现,对某件事物的欲ㆍ望能够催生力量。人死前能够看见诅咒,不少没有被改造过的大脑在死亡瞬间骤然爆发咒力、反抗咒灵,都是因为活下去的本能欲ㆍ望在作祟。
再往前推,最初拥有术式的咒术师,正是因为在灾害来临时想要保护才会进行觉醒,说到底都是欲ㆍ望在起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术式是出了名的弱小,以前出任务也有受到排挤的草野花梨:「谢谢你,我第一次知道我的术式这么伟大。」
因为这样可笑的事实,她原本缭绕着的怒火都稍微消减了一些,「继续。」
「传递用的菰可以起到广泛同化的作用,配合其他散播类咒具可以达成预定的效果。」羂索继续说道,「结合结界使用,就可以打造出一个孤岛。」